作者:淳于歌
马车里就楚天阔和他两个人,他理所当然地拱进楚大侠怀里,一会儿要揉肩,一会儿要捏腿,好不惬意。
行了半日,众人来到一处山脚下,陈湮掀开帘子看了看,只见山峦起伏、嫩芽吐绿,半山腰上似有房屋若隐若现,便问这是何处。
前面驾车的护卫答道:“这里距临阳五十里,名唤阿奴山,山上有个黑鹰寨,是个土匪窝。”
陈湮挑了挑眉毛,拿着一个果子边啃便道:“我们这么大阵仗,那些土匪不会下来打劫吧。”
楚天阔拿帕子替他擦了擦嘴,道:“你怕?”
陈湮一把抱住他,喂了他一口果子,道:“有楚大侠在,我怕什么。只是担心那些人要是真的不长眼来打劫,会被打成猪头。”
护卫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收敛神色,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楚天阔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数你嘴甜。”
陈湮嘻嘻笑道:“既然这么甜,要不要亲一下?”
护卫差点跌下马车去,不住在心里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难怪宫主要独乘一辆马车,就这两位浓情蜜意的样子,换了谁也受不了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宫主也能找到这么一位可人儿。
楚天阔耳尖红红,但还是凑过去在那水润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陈湮趁机含住他的嘴唇,正打算缠绵一番,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两个人身子不稳,牙齿磕在一起,撞得又酸又疼。
陈湮气得一掀帘子:“怎么啦?”
却见前面路中央,一个七尺高的莽汉肩抗一把大刀,嘴里叼根草杆,慢悠悠道:“打劫。”
数十个人已经顺着山坡冲下来,将陈湮一行人围住。
那些人个个目露凶光,龇牙咧嘴。
陈湮无语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楚天阔把他拉回来,问:“曹操是谁?”
“额……”陈湮道,“这世上轻功第一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的有人打劫!”
楚天阔把他按回怀里,道:“我们不便露面,此事交给钟离就行,反正你那两千两银子也不能白给。”
陈湮摸他的脸,道:“要叫阿逍也是可以的,我之前就是跟你开玩笑。”
楚天阔淡然自若,道:“叫钟离挺好的,免得他蹬鼻子上脸又来讨银子。”
陈湮有点发愁,道:“我怎么觉得我有点把你带坏了。”
楚天阔面不改色,道:“这叫近朱者赤。”
陈湮笑道:“说我嘴甜,你才甜呢。”
护卫有点头疼,前面那位大哥打着劫呢,车里的两位只顾着打情骂俏可还行。
这会儿钟离从后面的马车出来,到了前面,冲那莽汉拱手道:“这位大哥,我们出门未带什么钱财,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苍天在上,钟离逍这话十足十地没撒谎,除了一点路上的吃穿用度统共几十两银子之外,他们再没别的值钱货。就这都还几乎掏光了整个碧落宫的家底呢。
那莽汉原本等着人老老实实交银子,毕竟他张老三在这方圆百里也是响当当的,要从这条路过去,谁不是乖乖交钱。
不过钟离逍乍然出现,却让他晃花了眼,一时甚至没认出来这是男是女,待看清楚之后,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他身边的一个小弟看起来精明些,也有一瞬间的晃神,但比他先反应过来,在旁边咳了两声。
张老三回过神来,摸着下巴淫.笑数声:“要哥哥行方便也可以,不如美人先给哥哥行个方便。”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钟离逍神色未变,语气已然冷了两分:“不知大哥这是何意?”
张老三浑然不觉,道:“既没钱财,哥哥自然不为难美人,我们,改、劫、色。”
钟离逍解下腰间挂着的一条银色长鞭,在地上一抽,发出啪地一声脆响,道:“好啊,我平生最仰慕武艺高强的人,这位大哥若是打赢了我,我便随你。”
周长老在旁边心惊胆战,想着宫主可千万不要一时生气打出人命来,便道:“宫主,这种小喽啰,不如交给属下?”
钟离逍冷冷笑道:“不用,好久没活动筋骨,正好手痒。”
张老三没料到这人会武功,倒是微微讶异了一番。但为美色所迷,只当钟离逍徒有其表,拿鞭子唬人,道:“美人怎么能用这个,要是不小心伤了自己,哥哥可要心疼了。”
旁边的小弟却能看出来钟离逍有两分本事,凑在张老三耳边道:“老大,这人身手或许不凡,不可轻敌。”
张老三挥了挥手,道:“闪一边去,看老大给你们抢个压寨夫人。”
说完把大刀往地上一插,道:“美人,哥哥先让你三招。”
钟离逍低声道:“蠢货!”
话音未落,长鞭已然挥出。陈湮坐在马车外磕着瓜子看热闹,还不忘给楚天阔剥个花生吃。
只见那长鞭如银蛇飞舞、蛟龙婉转,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莫说三招,只一招就把张老三抽飞出去,只剩下一把大刀遗世独立,颇有空寂寥落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张老三好惨一男的……
☆、收小弟
张老三的手下目不转睛盯着战场,本以为至少还要打一会儿,不曾想一眨眼的功夫自家老大不见了踪影,那个长得极美的男子早已收了鞭子,抱着双手看向那个小弟。
那小弟眼睛一转,扑通一声跪下,道:“大侠饶命!”
平日里在寨子里,这人就是半个军师,除了张老三之外,他说的话最有分量。如今他一跪,其他的人又群龙无首,便纷纷把兵器扔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这瞬间逆转的形势。
钟离逍还未说话,张老三已经吐了一地的血,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走回来,却连拔刀的力气都没有了,神智恍惚间对着手下道:“撤。”
碧落宫的护卫落在周围,把这些人包围在其中。
钟离逍走过去一脚把张老三踢翻在地,道:“哎哟大哥,刚来怎么就要走啊。就算打不过,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嘛。”
张老三见自己这是被包成了饺子馅,明白今日是遇到了硬手,脸色灰白道:“我张老三有眼不识泰山,败在阁下手里也认了。但我这些兄弟只是听命于我,还请阁下放他们一条生路。”
陈湮看得起劲,捅捅楚天阔道:“诶诶,还是个讲义气的。”
钟离逍摇摇头道:“我要他们的命有什么用,不过张寨主既然开口了,总也得给我个这么做的理由吧。”
张老三道:“阁下想要什么?”
钟离逍笑眯眯道:“我方才说了,此次出行,未带钱财……”
张老三明白过来,吩咐身旁的小弟:“去把寨子里的金银都搬来。”
小弟却急道:“老大,若只有兄弟们也罢了,可寨子里还有我们的老婆孩子……”
张老三瞪了他一眼,道:“只要有命在,还怕没活路,去!”
小弟一想也是,连滚带爬要往山上跑,钟离逍喊道:“慢着!”
小弟腿一抖,差点又滚下来,战战兢兢回过头来等他吩咐。
钟离逍道:“你就一个人去啊?我让几个手下跟着你去,你要是敢偷奸耍滑……”
小弟见他眼睛一眯,寒意迸发,立刻点头如捣蒜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等他带着几个人飞奔上山去后,钟离逍走到陈湮跟前,很贴心地问:“吓着没有?”
陈湮鼓鼓掌道:“宫主身手不凡、英姿飒爽。”
钟离逍摆摆手:“过奖过奖,哪能及得陈公子冰雪聪明、秀外慧中、姿容无双。”
楚天阔:“……”
虽然他家子玉就是这样,不过钟离逍你不受嗟来之食的骨气呢?
哦,对,好像原本就是没有的。
陈湮心满意足地接受夸奖,道:“看来宫主今天收获颇丰,我想着我们那点银子宫主是瞧不上了。”
钟离逍:“……”
不一会儿,小弟带着人抬着几大箱子往山下跑,生怕慢了点自家老大的手手脚脚就会缺掉。
箱子摆在钟离逍面前,小弟一一揭开,道:“寨中财宝尽数在此,请大侠笑纳。”
钟离逍撇撇嘴,挑挑拣拣,嘴里道:“这银子成色不足,你看这珍珠分明是假的,还有这玉,打磨得粗制滥造。要我看,你这箱子里的东西加起来一共也就两三千两。”
小弟听得心肝颤,道:“这些东西抢来就入库了,小的还带了名册,绝不敢欺瞒大侠啊。”
钟离逍不理他,很有些委屈地看了陈湮一眼,那意思你那两千两还是得给我。
陈湮跳下马车,走上前往箱子里搂了一眼,发现这些东西虽说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珍品,但也不至于像钟离逍说的那么不值钱,于是笑道:“这些东西你既然瞧不上,不如给我们,那两千两自然还是如数奉上的。”
钟离逍:“……”
为什么不管怎样他都有说法。
陈湮继续道:“说真的,借我一箱子。”
钟离逍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伸手示意陈湮随意。陈湮抱起其中一个箱子塞在小弟手里:“这一箱留给你们寨子里那些老幼妇孺过活,剩下的我们就拿走了,还有一条,你们不许再干抢劫的勾当。”
小弟愣愣地看着陈湮,显然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
陈湮伸手去捞箱子,道:“不想要啊,那我拿回来了。”
小弟赶紧把箱子抱紧。
钟离逍对他的处置并无异议,反正打人只用了一鞭,且以后再多敲诈点银子回来就是了。
陈湮打了个呵欠,道:“打了这么半天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其他人:“……”
张老三见他们这是要走,挣扎着起来跪在钟离逍面前,道:“今日败在阁下手下,张老三自知以前坐井观天。如今承蒙诸位给我寨中老小活路,张老三愿效力于跟前,万死不辞。”
“大哥?”小弟讷讷道:“你这是要弃我们而去?”
钟离逍不耐烦地挥手,道:“我宫里穷得自己人都养不起了,没钱养你。”
张老三其实一直觉得这人身手恐怖如斯,之前就算说没带钱财,但家里至少是衣食无忧的,这会儿听见这话,便愣住了,不知该不该相信。
陈湮在一边举手:“我作证,他说的都是真的。”
张老三见他似乎好说话,刚刚开口闭口又都是几千两,想着他应当是有钱的,便对他道:“这位公子,我张老三虽说学艺不精,但两股子力气是有的,便是牵马坠蹬……”
“哎,”陈湮上前把他扶起来,道,“张大哥不要妄自菲薄嘛,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打架不行,但抢点过路富商我看还是有天赋的,就你刚才那几句台词,绝对符合炮灰标配。”
张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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