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淳于歌
只不过袭击的人行迹隐秘,千叶楼没能打听到身份,也丢了踪迹。大家猜测会不会是宁英回来了,但到底没有证据,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裴明遇袭的同时,魏行天的在渊堂总部及各处分堂均遭神秘人攻袭,损失惨重。魏行天大惊,连夜要抄小路回去。
看着写着各地消息的纸片雪花似的飘进楚天阔房里,陈湮蹲在椅子上吃瓜:“这件事你谋划多久了?”
楚天阔看完一张纸条便烧掉一张,道:“从贺江麟死的那天。”
“唔,”陈湮点头道:“那个时候你知道魏行天那天也在菡萏院,就早已有了向他复仇的打算。”
楚天阔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拉着他手道:“因为这件事我最开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知道成不成,怕到时候失望。如今看来是已经成了,才告诉你,也当是个惊喜,你不怪我瞒你吧。”
陈湮摇摇头,笑道:“既然是惊喜,那当然是要好好瞒着。姓魏的越惊,我就越喜,哈哈哈!”
楚天阔也忍不住笑道:“之前不知道这么快就能动手,就是怕告诉你了你等不及。”
陈湮走过去坐在他腿上,压低了声音道:“我是等不及了……”
后面的话他是贴着楚天阔耳朵说的,楚天阔脸颊烧得滚烫,扭过头去吻他。
陈湮把他撩得差不多了,忽然推开他,笑道:“魏行天可是连夜走的,你不赶紧追上去?”
楚天阔咬着牙根把陈湮圈在怀里道:“你再使坏,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陈湮哈哈大笑:“楚大侠,正事要紧,魏行天可要走远了……唔……”
这么几天功夫,闵不归已经将药人们所中的蛊尽数解了,有的受不住蛊毒的霸道,虽然解了蛊,却早已气绝多时,最后活下来不过十之二三。
这些人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对裴明恨得咬牙切齿,叫嚷着要去找他报仇。
楚天阔让他们稍安勿躁,不如等到武林大会的时候,再去揭露裴明的真面目。否则现在去也只是白白送命,反而让裴明有了灭口的理由。
这些人在江湖上名声向来不大好,要真是去找裴明,被他杀了,那也是他为江湖除害。一个个面红耳赤,谢过楚天阔等人的救命之恩后就各自散去,约定武林大会上再见。
此事一了,闵不归有意辞行。陈湮找到顾柳,道:“这次师父回山,你同他一起走吧。”
顾柳道:“我不走,我跟着你。”
陈湮耐心劝道:“我跟在阿阔身边,又有袁大哥和钟离他们一路,什么事也不会有。你这样跟着我们奔波,几时能跟着师父好好学本事。可别像我一样,空挂个药圣徒弟的名。”
顾柳摇头道:“我一定要看着你们把所有事情了了我才放心,而且……而且我还要找陈珺报仇,为……为他报仇……”
说到这儿,顾柳语声哽咽。
陈湮忙道:“对不住,我忘了这一层,只是我不想让你为这些事烦恼,报仇的事,还有我呢。”
顾柳却是沉默不言,只是摇头。
陈湮心想,她是还放不下陈璟,还想时时刻刻看见他,多一刻是一刻,终于不愿拂逆她的意思,再让她伤心,便道:“那好,你跟着我们一起,就和云舒一路,我也希望看到你安好。”
顾柳眼眶微红,道:“你……你不怪我任性吧。”
陈湮替她擦去眼泪,道:“傻姑娘。”
闵不归捧着一个匣子过来,要交给陈湮,陈湮恭恭敬敬接了过来,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闵不归道:“我写的几张方子,还有一本医书,你有空多看看,研习研习,虽然为师不要你成为名医圣手,但至少说出去也不要堕了药圣的名头。还有,好好照顾你师姐。”
陈湮大叫一声,跺着脚道:“哎呀,失策失策,忘了你以后是我师姐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妹妹,唉唉~”
顾柳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闵不归也面带笑意,道:“你这性子非得收一收才行,我大徒儿长候前两天给我来信,说他带着几个弟子还在南岳山里,近几年医术颇有进境,我让他过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早些了结了事,就回南岳山来,该当给你们师祖磕头的。”
陈湮听他提起师祖,怕他又伤心,便嘻嘻笑着连连答应,又说大师兄来了,正好让楚天阔帮忙替他寻个媳妇,免得师父操心。
几个人说笑一会儿,陈湮与顾柳目送闵不归离去。
只见一片荒烟渺茫之中,闵不归的马车渐渐远去,显得有些形单影只。顾柳眼泪又差点掉下来,陈湮心中亦是淡淡惆怅,为师父和师祖惋惜不已。
闵不归一走,陈湮才和楚天阔一行人出发追赶魏行天。
魏行天从第一天离开苍州,就发现有一骑四五人远远缀在后面。这些人他未曾见过,但猜测也许是楚天阔派来的人。
手底下的人问要不要打发了他们,魏行天见他们只是跟着却不动手,又想楚天阔如果要想知道自己的行踪,不必这么大张旗鼓地跟随,打发了这些人也没用。
且这些人也许只是恰巧同路,他急于赶回总堂,不想横生枝节,只吩咐手下的人多加防备。
为了赶路,魏行天等人常常错过宿头,只能歇在荒郊野外。后面跟随的人却不一样,似乎也是为了赶路,但宁肯星夜上路,也要赶往下一个市镇。
魏行天担心他们在前面做手脚,让手下的人到了市集,一应吃食均亲手置办。
到了第四天上,魏行天等人来到一个小镇的客栈中用饭,那一队跟随的人呼啦啦从楼上一涌而下,嘴里叫嚷着这几日连夜赶路累得要死,总算到了地方,一定要去找个地方好好消遣消遣。
魏行天心里松了口气,倒并未放松警惕。谁知第二天清早起来,手下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闹起肚子来,一行人拉得腿麻脚软,坐骑亦是如此,眼看是不能赶路了。
手下的人大怒,抓了客栈老板来质问,谁指使他们在吃食里面做了手脚。
客栈老板连连告饶,哭求道:“英雄饶命,诸位英雄来小店里,一应吃喝都是诸位亲自采买烹煮,未曾经过店里厨工伙计任何一人的手啊。”
手下的人把刀架在老板脖子上,怒喝道:“那就是你们这里的水有问题!”
客栈老板吓得说话也结巴起来,道:“英雄明鉴,咱们取的都是……都是一个井里的水,我们自己和其他客人吃了……没……没有问题呀。”
手底下的人也不管当真是不是客栈老板的错,只想撒了火气,举刀便砍,口中道:“定是你们勾结了贼人……”
刀未落下,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那人虎口震动,手中长刀脱手飞出,钉在了大堂柱子上。
一个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道:“魏堂主好大的威风,正经仇人找不着,竟拿无辜小老百姓出气,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魏行天大喝一声,店里桌椅板凳齐齐颤抖。这一声怒吼他用了五成的内力,震得店中各人耳中嗡嗡作响。
一个人从店门口缓缓踱着步子进来,嬉皮笑脸道:“啊哟哟,这是比谁的嗓门大么?”
☆、吃瓜群众
魏行天见进来的是个油光满面、腆着个圆滚肚子的胖子,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个商人,未曾在之前那四五个人中见过,便问:“阁下是谁,我们与阁下有何仇怨,为何暗中使这卑鄙手段?”
胖子嘿嘿一笑,道:“往日仇怨是没有的,今日仇怨这不刚刚结下,新鲜热乎,至于这手段嘛,论起卑鄙来,鄙人自然万万及不上魏堂主。”
魏行天眼中如要喷出火来,但他拉了半天肚子,手脚无力,又担心这个胖子有恃无恐,要么本身本领高强,要么后面还有强援,若是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是要吃大亏,于是强忍怒气,问道:“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胖子摆摆手道:“在下就是仰慕魏堂主为人,跟魏堂主开了个小小玩笑,魏堂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为表歉意,特此奉上解药。”
说完把手里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魏行天伸手接住,再看那胖子时,店门口哪儿还有人影。
他正要发火,又听见胖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店家无辜,魏堂主莫要与他们为难,否则另一半解药,我可就丢进臭茅坑里了。”
魏行天岂会当真屈尊去和一个店家纠缠,但他不敢贸然就用这解药,而是着人去小镇上的药铺里开了止泻的药,熬来喝了,却一点效用也没有,只好找一个人来,服下了一点解药。
过不多时,那人说似乎好了许多,余下的人才陆续把解药吃了。但虽然好了很多,可肚子里仍是难受,魏行天不知道如何去找胖子讨要解药,心想他有心跟着自己,听之前的话也有意再奉上解药,于是干脆和众人继续赶路,只因身子不爽,只能缓缓而行。
这边,胖子悄悄跟在魏行天一行人后面,见他们到路边一片空地歇马,便蹲在树上啃瓜。
手下的人也把一个香瓜啃得咔嚓咔嚓响,问他:“周长老,不知道陈公子出这个主意有什么深意,是想要拖延时间么?可法子有那么多,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
周长老三下五除二啃完一个瓜,抹抹嘴巴,把他手中的瓜也抢过来,道:“也说不上什么深意,就是不想看魏行天好过。”
旁边的人瞪大了眼睛,也不知是惊讶周长老竟然抢自己的瓜,还是陈公子派周长老来就为了干这么一件无聊至极的事。
周长老看出他的心思,道:“你觉得陈公子这样做有点无聊对不对?”
那人扭头看着魏行天一伙人脸色发青、愁眉苦脸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有趣极了。”
周长老也笑道:“陈公子配的这个药劲力真大,也不知道顾姑娘的解药管不管用,要是这后半份解药吃下去没有效果,接下来的事只怕不好办。”
那人道:“顾姑娘先入师门,我看她医术高超,定然没有问题。”
周长老嗯嗯点头,扭头看着这人不知何时掏笔墨纸砚和一块木板,坐在树杈上涂涂画画。
周长老惊道:“你干嘛呢?”
那人答道:“我要把魏行天这副尊容画下来,给陈公子看看,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多给我们几百两银子。”
周长老连连摇头,道:“看看你们这点出息,这么点银子就让你们极尽阿谀奉承,平日里对我也没这么好过。鼻子,鼻子画得太小了,眉头上的褶要多画一道,画得像一点,起码也要一千两银子才行,懂吗?”
魏行天等人慢慢行了两日,始终不见周长老现身,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他是不是就这么走了,又害怕楚天阔追赶上来,趁此机会出手,只怕在渊堂要面临灭门之祸。
这天晚上,周长老问身边的人,魏行天和手下人众的画像都画好没有,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发出一串长笑,慢慢到了魏行天等人歇息的林子里。
魏行天惊醒,见他来了,又是担忧又是松口气,不知他是不是来送解药的。
周长老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两日,魏堂主不要怪罪,还请收下解药。”
说完又掷了个瓶子过来,魏行天伸手接住了,道:“阁下几次三番公然戏弄羞辱,想来手底下有真本事,不惧我在渊堂,还请阁下留下姓名,好叫我姓魏的见识见识江湖上有这样一位好手。”
周长老道:“魏堂主言重了,区区贱名,在江湖上一点微末名声也没有,不足挂耳。不过魏堂主见问,不说出来,那便是在下失了礼数。在下名叫大卫,贱姓周,让魏堂主见笑了。”
魏堂主把他名字念了一遍,想了想,从没听过这人名号,便又问:“不知阁下出自何门何派,尊师有阁下这样一位高徒,想必也是江湖高手,改日魏行天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这是要上门寻仇的意思了,周长老笑呵呵道:“家师多年前便已亡故,又与魏堂主素不相识,怎敢劳动魏堂主不惜性命也要拜访一番呢。魏堂主若是心中有气,在下三日后于小苍州恭候大驾。”
魏行天手下的人气得七窍生烟,有一个人悄悄绕到后面,距周长老三步远时才出掌袭他背心。周长老恍若未觉,直到那人掌心离自己不过几寸距离时,忽然身形一闪,已然绕到那人背后,在他背后反而轻轻拍了一掌。
这一掌看似很轻,那人却大叫一声,立足不稳,朝着魏行天摔了过来,魏行天侧身避过,任他摔在底下,脚上踢了一脚,道:“丢人现眼。”
周长老拱手告了声“得罪了”,倏忽之间已然隐没在黑暗之中。
往前行了二里地,见自己的人正和一堆人坐在林子里烤兔子,奔过去撕下半边兔子来,道:“好啊,我冒着性命危险去送药,你们倒在这儿逍遥自在。”说着又抢过一壶酒来,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半壶才罢。
阿墨一边心疼自己的半边兔子,一边道:“我们当中数周长老武功最高,又智计百出,要整魏行天那老小子,当然还是您最合适啦。”
说完嘟嘟囔囔道:“夫人可是给了不少银子。”
周长老骂道:“别以为我没听见!要不是看在你家夫人面上,我一定要好好打你一顿。”
阿墨撇撇嘴,小声道:“是看在银子面上吧。”
周长老气得跳起来去捉他,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阿墨四处奔跑躲避,另一个烟波庄的护卫问周长老手下道:“夫人那个药当真管用吧?庄主命我们拖住魏行天,跟了几日正要出手,你们忽然来了,要是他们今晚就好了,庄主他们可赶不过来。”
手下那人翻了个白眼道:“你们夫人的药你们自己信不过么?我们去办事,你们去赌钱,这么好的事你还不满意?”
护卫气道:“那个小镇子哪里有什么赌馆,我们只能上山捉兔子,刚刚最肥的那只还被你们长老抢去了。”
几个人不停吵嘴玩笑,阿墨到底是被周长老捉住在头上敲了两个包才作罢。
小苍州位于苍州城东南方向,因为城外连接一片小小沙漠,地势环境与苍州颇为相像,因此得了这么个名号。
魏行天等人被耽搁在路上之时,陈湮等人已经出发直接赶往小苍州。
原本周长老放下这话,就是不怕魏行天寻仇。魏行天心中虽然气恼,可想到家中还有大事,这点仇日后再报不迟,再则也担心此事是楚天阔设下的陷阱,因此不打算去赴这个周大卫的约。
说起这个名字魏行天又是来气,大卫大卫,不就是打魏么,这个死胖子是拐着弯地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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