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淳于歌
想到这里,闵不归道:“他的墓我会好好照看的,放心吧。”
陈湮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心中暗骂:这沙雕世界,也不知是谁创造出来的,不走爽文走欢脱文不好吗?虐虐虐,虐你个铲铲!
闵不归既然看得开,陈湮反倒彻底放了心,与他再次道别后,去与楚天阔等人会合。几人一路往东北方而行,想要抓紧赶回烟波庄。
路上途径一座小镇,天色已晚,一行人便在客栈歇下。
掌灯时分,陈湮和楚天阔等人下楼吃晚饭,几个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
吃到一半,一大群人涌进客栈,其中一人高声叫嚷道:“王兄弟,不过是几百两银子,你也太扰人兴致,输不起么?”
另一人不服气道:“大家光明正大地赌,莫说几百两,就算几千两,输了那也没什么。可是老兄袖子里藏东西,干些见不得人的把戏,那我一两银子也不肯给。”
先前那人讥嘲道:“输不起就是输不起,平白诬赖人,兄弟几个都看在眼里,谁动什么小把戏了。”
说完也不再理那姓王的,对其他人道:“大伙儿尽管点好酒好菜,今晚吃得尽兴,明天再去。有的人么,哼!”
姓王的终于气不过,冲过于揪住他衣领,道:“姓赵的,玩没玩鬼把戏,你自个儿心里清楚,用不着在这里给老子不痛快。”
姓赵的一拳向他打过去,姓王的不得不松开手,两人就这么拳打脚踢地殴打起来。客栈掌柜看得眉头直皱,心疼自己被砸坏的桌椅板凳。
其他客人见状,纷纷躲远。
楚天阔看了一会儿,道:“下面吵得很,我们回房里吃。”
正说着,打架的两人抽出兵器。客栈大堂狭窄,两人交手之际不免误伤别人,其他拉架的见两人浑不听劝,火气也上来了,素来分别和王、赵二人交好的,竟也拔刀相向,大堂里顿时乱成一团。
客栈老板和伙计抱头鼠窜,楚天阔拉了陈湮的手,正准备跃身而上,那边打成一团的人却把灯笼蜡烛打得歪七倒八,大堂里顿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青叶低声道:“有诈。”把顾柳护住。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东西破空而来。
楚天阔常年和楚云舒对招,哪怕是黑暗之中,亦能准确辨认暗器方位,他抬剑轻轻松松将暗器拨开,却又闻见空气中一阵甜香。
“是迷香。”陈湮只来得及说一句,忙从袋子里掏解药。然而那群打架的人却一窝蜂地朝他们冲过来,口里还兀自互相辱骂。
楚天阔长时间服食陈湮的解药,对一般的毒药迷香等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顾柳熟知药性,近年来被各种药物熏染,一时也不惧怕,可青叶等人来不及动作,这迷香劲力奇大,三个人扑通扑通全都倒在地上。
陈湮被那群人一撞,顿时和楚天阔分开。
忽见寒光一闪,若拙剑已然出鞘,几个人低声惊呼,眨眼间已经丧命。
陈湮知道如今楚天阔连裴明都不惧,自然能护得住自己,却不想脖子后面一阵剧痛,顿时晕了过去。
楚天阔刷刷几剑,顷刻之间便已杀了十数人,剩下的倒还有几分功夫,几人围攻,双方对了数十招,最后全都毙于楚天阔剑下。
“小湮?”楚天阔回剑入鞘,点燃了火折子往四周一照,大厅里除了十多具尸体,满地的破桌烂椅,空荡荡地哪里还有陈湮的影子,只通往后堂的路上落了一只布袋,就连顾柳也不见了影子。
楚天阔拾起来一看,是陈湮装解药的袋子。陈湮晕倒前,知道这迷香不好解,青叶等人需要解药,因此只来得及把袋子解下扔在地上,随后便不省人事。
楚天阔给青叶三人喂了解药,三个人脸色阴沉,十分难看,楚天阔更是满眼寒霜。
“庄主,这些人是冲着咱们来的,不知是谁的人?”青叶一边说着,一边去查看那些人的尸体。
却见他们服色驳杂,辨认身份的东西一概没有,全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阿墨急道:“我们快追。”
楚天阔奔出门去跃上屋顶,举目四望,一点动静也没有,搜索了客栈内外,也不见一点踪迹。
青叶猜到一二,道:“这些人早就做足了准备,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这么快就把夫人个顾姑娘掳走的。”
楚天阔问他们:“还记得沉霜散的味道么?”
青叶眼前一亮,道:“当然。”
楚天阔点头,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码字的手一顿:我好像听见有人骂我
作者已经有点放飞自我了……
马上就是珺珺的主场啦~~
☆、谈谈
几个人循着那点细微的幽幽清香,一路从客栈后门出来,竟直接拐入旁边一家私宅。这宅子空荡破败,久无人住。
不一会儿香味飘散至一间黑暗的小屋之中,几个人直接闯了进去,发现气味在一堵石墙前中断。
青叶很快摸到机窍,轻轻一拧,石墙缓缓向两旁分开,然而墙后确仍是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
楚天阔运起内力,在上面用力一推,石壁纹丝不动。
他一掌劈在石壁之上,只听见几声细微的声响,石壁似乎只裂了小小一条缝隙。
青叶道:“看来他们做足了准备,用一块大石堵住了暗道口。我们就算击碎石头,那个时候人早就跑远了。”
楚天阔语气冰冷,道:“走远了也得追,阿墨,你送信去烟波庄,说我们暂时不回去了,让云舒在家中多做提防。”
“是!”阿墨应了一声,他们身上没带信鸽,这里距烟波庄最近的店铺是在几十里外的一座小城里。
阿墨奔去马厩,上马飞驰而去。
青叶和另一个护卫去找了工具过来,将已被打出裂缝的岩石一点点敲碎,移出门外。
阿墨回来的时候,石头刚刚被移出一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楚天阔当先钻了进去,阿墨紧跟在后,气喘吁吁道:“信已经送出了,庄主,金川和张老三那边同时来了消息,陈珺动身离开金川,似乎是往京城去了。他们走得隐秘,我们的人和张老三他们都是过了几天才发觉的。”
楚天阔双手攥紧,道:“必然是他们了,快走!”
陈湮是被颠醒的,脖子后面疼痛未消,脑子也晕乎乎地嗡嗡作响,身子不停地上下晃动,身下的硬木板咯地肩膀生疼。
他以手撑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都被绑地死紧,手腕已经有些发麻。
好不容易靠着车壁坐了起来,才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车帘随着马车行走微微晃动,外面却也什么都看不见,看来此时还是深夜。
他爬到马车门口,悄悄掀开帘子。
一把明晃晃的刀顿时抵住喉头,刀的主人低声道:“回去老实呆着。”
陈湮手脚实在难受,胃里翻涌,恶心得想吐,往后缩了缩脖子,道:“我又不会功夫,你们把我绑得这么紧干什么,替我解开吧。”
那人冷声道:“不想死就少废话。”
陈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要是想杀我,又绑着我干什么?捆了这么久,我手脚血气不通,时间长了是会死人的,你希望到了地方,交给你主子的是一具尸体吗?”
那人没有答话,过了片刻打了个唿哨,一个人影跃上马车,那人对来人道:“替他把绳子解了。”
来人迟疑道:“恐怕不妥吧。”
那人道:“我们两人看着,他逃不了,解。”
来人这才钻进马车里,径直摸出一把匕首,在陈湮手脚的绳子上用劲一削,绳子立时断了。来人把匕首放回腰间,用不带任何情感的语调道:“不想死就别耍花样。”
陈湮轻轻揉着已经发青的手腕脚腕,趁机摸了摸手腕上的机括,却发现连同腰间的暗器也已经被收走了。
唯一可能逃生的机会没有了,陈湮倒是也不着急。这一路走来,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早就习以为常。
再说楚天阔一定很快就能追上来,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今早起来的时候,楚天阔说为了防万一,在他身上撒了沉霜散,这种香味不易察觉,又久久不易散去,楚天阔要找到他轻而易举。
只是陈湮不知道绑架自己的会是谁,想来想去,不是裴明就是陈珺,干脆静观其变,竟然放心大胆地靠在马车里睡了。
只是这一路睡得不安稳,马车着急赶路,行了一夜。
陈湮迷迷糊糊感觉到亮光,耳边传来鸟啼,又觉得腹中饥饿,口干舌燥,睁开眼来,发现马车已经停下。
他掀开帘子一角,见不远处几个人将马车团团围住,再往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似乎是在休息。
“喂!”他喊了一声。
其中一个拿剑的黑衣人回过头来,脸上蒙着面具,看不见脸。陈湮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七王爷的人。
那人走上前来两步,陈湮道:“我饿了,给我点吃的和喝的。”
那人也不答应,径直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块干饼,几块风干肉和一个水囊,走过来扔在陈湮怀里。
大早上吃这个,陈湮觉得噎得慌,只是现在也没什么好挑的,只好撕下一块饼,和着水吃了几口。
拿吃食来的那人见他毫无防备地就吃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陈湮干脆坐在马车边缘,一边吃东西一边道:“你们尽管往里面下毒,爷但凡皱一皱眉头,就不是你们爷爷。”
那人也不以为忤,由着陈湮嘴上占便宜,回过身去不再理他。过了小半个时辰,驾车的人回来把陈湮赶进车里面,马车重又上路,这一下直接走到傍晚,在一个小镇外面的树林里停下。
陈湮一等马车停住,急急往外冲。驾车的人举刀把他拦住,陈湮捂着小腹下面,道:“撒尿啊!”
那人动作一僵,陈湮道:“你也赶了一天路,要不然一起?”
那人嫌恶地哼了一声,道:“收起你那些心思。”
陈湮心想,难道他知道了?
那人却还是拉着他走到林子里,用刀抵住他背心,道:“快点!”
陈湮不死心,道:“你想好了,真的不解决一下?”
那人声音更冷了几分,道:“我对男人没兴趣。”
陈湮一泡尿差点给憋回去,心道,卧槽,这误会大发了。
他虽然有算计,但其实是想着怎么借着撒尿的机会让这人中毒,到时候对方非得求着自己配制解药,自己也好趁机提几个条件。
要放在以前,撒尿下毒这种事陈湮是绝对不会做的,可现在自己难以近这人的身,动作太明显容易给发觉,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哪儿知道人家都误会到姥姥家了。
一计不成,陈湮也不灰心,老老实实不吵不闹,解决完就回马车上睡了。
第二天清晨,陈湮隐隐听见有人说话,悄声来到马车门口,透过帘子缝隙朝外张望,顿时呆住了。
还真是走哪儿都有熟人。
另一辆马车旁坐着的,不是陈珺是谁。
陈珺不时朝他所在的马车看过来,只是脸色十分苍白,毫无表情,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拿来吃的,催促他赶紧吃完,一行人又继续上路。
陈湮发现陈珺带了两辆马车加入他们,他自己乘一辆,另一辆里不知道是谁。
大队人马抓紧赶路,陈湮见路旁树木宽叶树木渐渐变成窄叶树木,耐旱一类的树木越来越多,猜测是在往北行,途中经过几个小镇,一个比一个繁华,想来不是往边境走,却不知到底是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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