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之神的男人 第45章

作者:牧白 标签: 破镜重圆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越往后走,黑气越发浓郁。等到了一间雕琢精致的房门前时,黑气已是逼得两人眯起了眼睛。喷泉一般的黑气从这门后滚滚冒出,冲入天空,吸引了无数魍魉盘踞在上,迟迟不肯离去。

  桑虚叫住管家,“这是何人房间?”

  “哦,这是我们家小姐房间。我们家小姐自幼体弱,时长缠绵病榻,不喜外出,也不喜见生人。”

  桑虚停住脚站在了房门前,霍地推开了房门,“只怕你们小姐这次,不喜见生人也要见了!”管家还没来得及阻止,房门已经被桑虚一把推开,他稍顿片刻,忽的气急败坏地跺脚直跳,“你们两个人,我敬你们是游方道士,带你们去见老爷,你们却做出如此无礼之事!赶快将门关上,休要冲撞了我们家小姐!”

  “若再不冲撞,你们家小姐就要死了!”桑虚一扫管家,“进来看清楚!”

  管家见两人已是进了房间,也没工夫再骂骂咧咧,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一进去,顿时将他骇的够呛。

  只见他们家平日里那个端庄乖巧的小姐此刻正趴伏在地上,衣衫凌乱地扭动个不停。管家赶忙捂起眼睛,不停喃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挡什么,看清楚你们小姐后面后什么东西。”桑虚嗤笑一声,手虚放在半空中食指中指一夹,一张黄符便凭空出现在他两指之间。

  “妖孽,既已死,便不可贪恋俗世。竟想借腹托生,伤人性命,该死!”管家听到桑虚的话从指缝间偷偷看过去,顿时吓得脸都白了。那在地面上扭动的小姐身后,竟有一条硕长的蛇尾不停翻腾。小姐表情痛不欲生,脸色惨白,眼白不停上翻,嘴唇却嫣红如血,看起来可怕极了。

  黄符贴到小姐身上,小姐顿时扭动的更加痛苦。管家看到小姐翻了个身,变成了后背贴向地面,这时他才发现,小姐的肚子不知何时已经高高隆起,宛如快要临盆的孕妇。

  “啊!!!!”管家大骇,再也控制不住,大呼出声。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站在一旁的花斯年霍地出手,在管家嗓子处点了一下,之后不管管家如何尖叫,再也出不了半点声音。管家惊恐的看向花斯年,就听花斯年淡淡一笑,“放心,你小姐性命无忧。只是你这一嗓子喊出去,你们小姐的名节可就不保了。麻烦这位管家,速速去取些热水和热毛巾来,再找个口风严的稳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小姐怕是要生了,快去办。”

  管家现在已经吓傻了,哪里还有功夫思考,花斯年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跌跌撞撞跑出房门,连连咳嗽几声,这才发现嗓子的声音又回来了。

  黄符贴着的地方星星火火,烧的小姐极疼。只见她身后的尾巴翻腾不已,重重拍打着地面,将那厚厚的大理石都敲碎了好几块。

  桑虚在如火如荼地除着妖,花斯年却是将手在身后一背,慢悠悠走到茶几边,托着腮好整以暇看着那边。他一手托着腮,另一个手不自觉在下巴上摸索着,眼神忽闪忽闪的,一看就在算计着什么。突然,花斯年摸索着下巴的手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本来好整以暇的表情蓦地一僵,手用力在脖子上拉扯了几下。

  这一拉扯,刚才一直藏在高领里面的脖子就露了出来。只见那本来应该是光洁无物的脖子上面,竟然套了一个皮项圈,这还不算,皮项圈下面挂了一个铃铛,只是也奇怪,不管花斯年怎么扯,这铃铛总也不响。

  桑虚此时手已经伸到小姐的肚子,用力一扯就将一个蛇头从她的肚子里虚空扯了出来。他一边扯一边皱眉看向身后看戏的花斯年,道,“别扯了,吵得我耳朵疼。”

  花斯年瘪嘴,放下扯着项圈的手,嘟囔道:“嫌吵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这声音说的低,桑虚却是听见了,他一手掐着蛇头,另一只手已经是摸上了蛇的七寸,这一捏,刚才还在最后翻腾挣扎的蛇顿时不动了,“给你解开?想得美。你是我的坐骑,戴上我赐的脖圈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人家的坐骑高兴都来不及,你还抱怨?”

  花斯年烦躁地敲了敲桌面,那日自己喝了桑虚的血化回人形,可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脖子上不知何时被套了这么个东西。桑虚还美名其曰是他专属品的证明,你说你套在什么地方不好,套在这里,穿衣服的时候很尬好吗?

  他越想越气,倒了杯水往肚子一灌壮了壮胆,一拍桌子拔地而起,“妖道,还不放我自由!”

  桑虚已经将那蛇缠了数圈,最后还打了个结,这才吝啬地将眼神朝花斯年这边送了一点,“再吵就让你变回狐狸,给我安静点坐好。”

  花斯年气焰全消,怂怂的坐了回去,“……”

  谁让他现在内丹被偷,法力稀薄呢。狐落平阳被犬欺,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管家做事倒是麻利,桑虚抓妖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准备好东西往这边赶来。听到外面院落里嘁嘁喳喳的声音,花斯年和桑虚对视一眼,花斯年略一颔首,走出了房门挡在外面。而在里面的桑虚却是张开嘴巴用力一吸,这满屋子的黑气纷纷朝他肚子里跑去。

  花斯年眼角余光看着桑虚在里面的动作,又看看屋顶渐渐削弱的黑气,将房门一关正面迎上了管家,“管家稍等片刻。”

  管家带了个人,一听这话和那人顿时停在那里,“怎么了,道长?”

  花斯年:“稳婆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老爷他广开枝叶,每次都找稳婆着实慌张,所以我们许府有自家稳婆。”管家用盆端着热水,只能用下巴朝身旁老妇努了努嘴。

  “那便好,等下把东西拿进去后旁人不许帮忙,你们小姐此次怀孕,并非败坏名节,而是邪祟作怪。她躺在这里,吸引了邪祟起来,钻入她腹中想借她人气重归人世,所以等下不管生出了什么,稳婆,你都不可惊讶。只管将那物放在盆中,我们自会处理。此时只有我们知道,切莫传出去坏了你们小姐名节。”

  稳婆神色紧张,却还是点了点头。

  管家这时道,“大小姐的为人老奴还是相信的,她一向知书达理,昨日看我家小姐还是肚皮扁平,今日这般大,事出反常必为妖,真是多谢二位道长了。要不是您二位及时出现,我们家大小姐恐怕已经……”

  花斯年望了望天边已经退散干净的黑气,继续道,“今晚乃是月蚀,阴重阳衰,所以这妖怪才会选在这一日借腹现世。”

  管家和稳婆齐齐顿悟,醍醐灌顶般点了点头。

  身后响起开门声,花斯年回头,就见桑虚打了饱嗝吊儿郎当拎着个气息奄奄的小银蛇走了出来,“进去为你们家小姐生产吧,生出来的东西小心端好,别摔了。”

  稳婆脸色苍白,可已经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端着热水走进房间。

  花斯年重新带上房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听门内一声尖叫,“是个蛋!”

  被桑虚拎在手里的小银蛇抖了抖身子,彻底颓废下来,死气沉沉,花斯年看向那条小银蛇,总觉得它脑门上要是有字的话一定是“绝望、憋屈”这四个字。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房门被人从里面颤颤巍巍地打开,稳婆一脸煞白,指着床边的水盆,“生,生出来了。”

  花斯年有些心疼这个稳婆,只好点点头,笑道:“嗯,嗯,我们都听到了,是个蛋。”

  稳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管家躲在门后探头看向屋内,果然见在拉起的床幔外面的水盆里,有一个俩拳头那么大的白蛋。

  眼看着管家也要翻白眼,花斯年赶忙伸手捞起管家,尴尬道:“管家,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晕,我们二人的住处您还未安排的。”虽是有些恬不知耻,但……此刻他和桑虚身上,真的是,身无分文了……

  没了内丹的自己需要吃饭补充体力,桑虚的血虽然能给自己法力,可维持体力,铁一样的身体还是需要钢一样的食物来构筑。

  至于桑虚倒是无所谓,也不知他修的是什么门派,桑虚的体力来源就是方才那些邪祟之气。旁的道士捉妖除邪,虽是有真气护体不怕这些恶念邪气,可终究还是要避着它们。他却每每都是上赶着找它们。

  桑虚是不需要吃饭,可他还需要。别看桑虚当着他的面人五人六的,有时候让他去买个肉包子结果带回来的却是个馒头。

  那位小姐受了惊吓,又在尚未经历人事的情况下产下一枚蛋,早已是心力交瘁,也昏睡了过去。管家毕竟是管家,虽然打算昏迷,终于还是强撑着一口气为他们安排了两间房间,苍白着脸向老爷汇报眼下情况去了。

  送走了管家,桑虚随手关上房门,把握在手里的小银蛇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桌上,“说,是谁帮你还魂的。”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各位读者的打赏,今天有二更。

第56章 古代玄幻位面1.4

  小银蛇不理桑虚, 躺在桌上装死。今天它也是大起大落,好不容易找了个生辰对的女人,以为过了今晚月蚀就可以重见天日, 欢腾地不得了。却没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仅没还魂成功, 还折了两百年修为。

  见小银蛇装死,桑虚眯起眸子轻轻一笑, 手在虚空中一握就取出了一壶酒,“装死是吧, 要不要洗个雄黄澡啊?”

  花斯年立在门口顶着门子,眼看着小银蛇浑身抽搐一下, 撑着尾巴盘腰立了起来,吐着蛇信子道:“没人帮我。”

  “没人帮你?你一个胎死腹中的小蛇, 死的时候半点修为都没, 你说没人帮,我就会信?”

  “就算我说了又如何?”小银蛇不屑道,“你拦的了我一个,还能拦的了我其他兄弟?我今天命不好,碰到你们,待我兄弟出世,必将你们千刀万剐, 为我报仇!”

  它说完最后一句话猛地一跳,竟是要往雄黄酒里面自尽。却不料眼看着酒碗就在眼前,突然就凭空消失, 小银蛇刹不住尾巴,一头栽倒了桌面上,晃晃悠悠扭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桑虚“呵”了一声,十指掐诀对着小蛇念了一段咒,那小蛇便被一条闪着金光的绳子五花大绑起来。小银蛇疼的撕心裂肺,桑虚也不看一眼,直接把它往空中一扔,就收到了虚空之中,“敬酒不吃吃罚酒。”

  收拾完小银蛇,花斯年往桑虚对面一坐,把那颗蛋放在了桌子中央,“这玩意怎么办?”

  桑虚皱着眉,“要不然让后厨煎了?”

  花斯年冷笑,“煎出来送给你吃吧?”

  桑虚眨眼:“我又不需要吃饭,还是你吃吧。”

  花斯年:“想都别想。”

  桑虚哈哈大笑一声,伸手用食指敲打着蛋,突然沉声,“祭魂移形术,以命抵命,如此阴毒的术法,到底是什么人在用。”

  花斯年默然,这术法他有所耳闻,因为太过凶残,所以是道家禁忌之术。此术乃是换命之术,若想人复活,只需在阴气最盛的月蚀之夜前找到一位阴年阴时阴月生的人,钻入其腹中,以命换命。将寄主的命送入阴界,换来自己接收寄主剩下的命,重回人世。

  “刚才听着鬼蛇说,它还有兄弟姐妹。”花斯年把玩着这颗蛇胆,在两手之间滚来滚去,“要不要去找找?”

  这蛇要入体时怨气冲天而出,明显不是这条蛇自己的怨气。胎死腹中,若是没有别人用修为吊着,这蛇早就进了鬼界。那些怨气怕是其他被这蛇吃进去的妖或人的怨气。这样的妖物,出世一个就极为可怕,现在竟然还有好几个?

  “找不到的,”桑虚摇摇头,“这一个还是我们碰巧遇上的。就算找到了也没用,现在月蚀已经开始,祭魂移形术,早在月蚀开始时便已开启,无可挽回。就像我们无意间撞上这一家一样,希望其他人也有好运气,被别的道士和尚撞见吧。”

  花斯年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棂,就看到天上的一轮红月已经出现了一块缺口……

  桑虚将手指在桌子中间按了按,接着桌子中心就出了烧灼一样的烟,等桑虚再拿起手来时桌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凹洞。把蛋立在洞里,桑虚扫了花斯年一眼,眼前突然晶亮起来。他站起身朝着花斯年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清亮的嗓音笑道,“不必管这些了,玄古道,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花斯年还在望天,“我现在很好啊。”

  “是吗?”说话间桑虚已经来到了花斯年背后,他陡然一抓,花斯年浑身一抖,差点蹦起来,“住手,别抓我尾巴!”

  他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九条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钻破衣服,露了出来。本来这九条尾巴在自己身后摇摇晃晃,桑虚一握登时让他吓了一跳,九条狐狸尾巴齐齐炸了毛。

  “看来我的血你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桑虚不管花斯年,继续撸着尾巴,“真羡慕你,玄古道。”

  尾巴是狐狸的敏-感地带,花斯年只觉得心里痒痒麻麻的,“什么?为什么羡慕我?”

  “真羡慕你有我这么好的主人,喂你吃喂你喝,给你买衣服穿,给你找地方睡,最后还要把自己的血喂给你喝。”桑虚啧啧两声,“太羡慕你了,你上辈子一定拯救过这大千世界。”

  花斯年:“…………”

  玉皇大帝、西方佛祖、阴界冥王,不管是谁都好,快把这个人收走吧!

  花斯年最先的变化是从尾巴开始的,桑虚撸尾巴撸了没多久,花斯年的身体也开始变化。身体急速膨胀,很快就撑破了衣服,眨眼功夫,便变成了一条高大的九尾玄狐,桑虚的眼睛更亮了。

  九尾玄狐体型高大,桑虚举起手才能碰到它的后背。见状桑虚摸了摸挂在九尾玄狐脖子上的铃铛,“小一点。”九尾玄狐的体型果然小了一些。

  桑虚又道:“再小。”

  九尾玄狐又缩小几分。

  如此来来回回四五次,直到九尾玄狐缩小到一般狐狸大小,桑虚这才停下,弯身将九尾玄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不当坐骑,当本天师的跟宠倒也不错。”

  花斯年蜷缩在桑虚怀里,把自己缩成一个团:真的是,太丢人了。前面几个位面加起来,都没有这个位面这么丢人过。变成野兽也就算了,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揉捏搓滚。

  “上次给你喝血是八天前,看来一碗血只能维持八天,”桑虚似乎并未看出花斯年的窘迫,抓起花斯年的两个前爪,微微一捏,藏在里面的利爪便钻了出来,“好肉的爪子。”

  他似乎玩上了瘾,来来回回捏了好几次,直到捏的花斯年晃着爪子威胁了两次才站起身抱着花斯年上了床,“先睡觉,明天再喂你。”

  桑虚捏了个净身诀在自己和花斯年身上,随后打了个哈欠,手腕一抖房间中便一片黑暗……

  次日清晨,管家来敲门。

  昨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多的他到现在还是一脸懵。也是到了今天早上,才寻思起来昨晚安排两位道长住下后竟是连晚膳都没给他们上。出于对两人的看重,管家想了想还是决定今早亲自叫两人起床。

  他首先来到了年长些的那位道长房间,门是虚掩着的。管家在门外轻轻敲了敲,见里面没声音,便推门而入,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桌前茶杯未动,床铺整洁,竟是根本未曾下榻。

  难道这两位道长做好事不留名?已是连夜匆匆离开?

  管家带上门,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门前。

  门依旧是虚掩着的,管家这次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在窗户边碎成数截的衣服残渣。

  他眨了眨眼睛,视线游走,来到了床上。就见床下一套衣服随手扔在地上,床上被褥里鼓鼓囊囊,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一个人。管家在门口,卧房扯着垂帘他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被褥里动了动,那位少年道长就探出了头,语气十分不善,“没人告诉你进门前要先敲门吗?”

  少年背后的被子又动了几下,管家突然浑身一颤,脸颊红到了耳朵根,“那,那个,还请道长恕罪,我们老爷有请二位过去!一回儿我会让下人领二位过去的!告辞!”

  门被一把带上,管家一手扶着廊道的栏杆,一手托着炸红的腮,“原来,是双修道侣……看来是我唐突了……”

  花斯年缩进被子里,门外管家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耳边,他暗想:去特码的双修道侣呀!

  一刻钟后桑虚将碎空剑重新别回腰间,抹平了伤口,“虽然有我的血为你续法力,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内丹还是要找回来的,那是你的内丹,你最清楚,它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在皇城中。”花斯年已经变回了人形,他坐在床上扫了眼床边碎成一片片的衣服,讨好道,“那个,桑虚啊,你还有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