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权相想从良 第42章

作者:刘狗花 标签: 强强 年下 穿越重生

  郭翰如早就候在了那里。他见疏长喻脸色不太正常, 却也说不出哪里不正常,便以为他仍是因为昨日的事情闹心。

  待吃饭的时候,郭翰如便关心了他几句, 问道:“昨日亲王殿下将您带出去就医,不知那郎中医术如何?”

  疏长喻愣了愣, 便听景牧说道:“昨日寻了两个医馆,郎中都不会治, 说这药无药可解。”

  疏长喻一听,侧过眼看了他一眼, 见他也在不着痕迹地看自己——死小子, 私底下耍流氓也就罢了,当着郭翰如的面也实话实说,是不是还要讲自己与他昨夜做了什么也一并抖落出来?

  他接受景牧, 同他相恋是一回事,公之于众又是另一回事。

  他私心里,还是希望众人少知道一天是一天的。一来他尚未想好未来当怎么办, 二来他也不知如何面对父母兄姐。

  那边, 郭翰如一愣:“这孙……孙达志, 居然下这般阴损的药?”说到这儿, 他愣了愣:“那疏大人,您昨日是如何……?”

  问到这里,郭翰如才觉得自己此话问得不合适——这人中了那种药, 还无药可解,那除了……除了做那档子事,还能如何解?

  他这人向来木讷,等话说出口了才觉察出不妥来,讪讪地抿上嘴,未再出声。

  可他要问的,却已经问出口了。

  这次,疏长喻没给景牧插嘴的机会,慢条斯理道:“昨日,亲王殿下给我找了个青楼妓子,聊作解药。”说到这儿,他还轻飘飘地看了景牧一眼。

  接着,他露出了个官场老油条惯常开下流玩笑时的那种你我了然的表情,对郭翰如说:“那姑娘确有些热情的紧,教人不大消受得起。我如今这腰背,还酸痛着。”

  这话面上是说给郭翰如听的,可座中那两人都知道,他是将看似同郭翰如说的话,拿去控诉景牧。

  而景牧却是没听懂一般,笑嘻嘻道:“少傅若喜欢,今晚还给你叫那个姑娘。”

  这二人你来我往的,倒是让坐在一边、安守规矩,从不狎妓的老实人郭翰如窘红了脸。

  他在心中痛斥自己:看吧,教你多嘴,问那些个不该问的话。

  ——

  这一天晚上,景牧并没给疏长喻成功叫来那个青楼姑娘陪他睡觉。对此颇为内疚的景牧,只好身先士卒,半夜偷偷翻进了疏长喻的卧室,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疏长喻原本睡着,突然有一个热乎乎的坚硬躯体拱到自己身侧,吓得他顿时醒了。他一侧目,便见景牧睁着一双幽深的黑眼睛,目光闪烁,正钻在他被中盯着他。

  疏长喻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什么时辰了,你又来胡闹!”他压低了声音,急急地斥责道。

  他昨夜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这狗崽子又半夜钻过来……

  景牧却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少傅,我不做别的,我是来睡觉的。”说着,就将疏长喻裹进怀里,舒舒服服地搂着他。“你不在身侧,我睡不着。”

  说到这儿,他想到什么多开心的事儿一般,嘿嘿笑了起来。

  “少傅,今天的事,像在梦中一样,我都不敢相信。”说着,他用下巴蹭了蹭疏长喻的发顶,轻声说道。“我不敢睡……我怕一睡,今天就成了梦。”

  疏长喻在心中叹气。

  这狗崽子,别说他看着愚钝,可在说情话这事儿上,还真的是无师自通。

  随便一张口,字字句句就都是朝着人的要害去的。

  疏长喻垂下眼,抬手环住了景牧的背:“好了,这下可能放心了?”

  景牧嘿嘿地笑了两声,使劲用脸蹭他的头发,将他那块顺滑如丝缎的头发,蹭得乱七八糟。

  疏长喻抬手便按住了这躁动的青年。

  “行了。”他说。“放心了便睡吧,别闹我了。”

  景牧乖巧地嗯了一声,疏长喻便也闭上了眼。

  疏长喻窝在景牧怀里,便像是寻到了什么依靠般。贴着他温热坚实的胸口,不过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间,疏长喻心道,许是我今日做的这个决定,的确是对的。

  疏长喻这一觉,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晨,有丫鬟来敲门叫他起床的时候。

  疏长喻迷迷糊糊地睁眼,人还没全醒过来,听着敲门声,便顿时想起了身侧的景牧。

  不能让人看着自己同景牧睡在一张床上!

  他骤然清醒,侧过身正要提醒景牧出去,便见身侧空空荡荡的。疏长喻伸手过去一摸,那一侧床铺已经冷透了。

  他心想,这竖子,溜得倒是挺快的。

  接着,他便后知后觉地觉察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便像是背着众人与谁偷情一般。这个认知让疏长喻耳根一红,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待他整理停当,去了宴会厅,便见景牧早就衣冠端正地和郭翰如等在那里了。

  自他们到了这里,一日三餐但凡在直隶总督府的,便定是会在这里用。周围的侍从见了,便连忙给他们将早饭端上了桌。

  “疏大人早。”郭翰如见了他,起身笑道。

  疏长喻同他点了点头:“郭大人也早。”便入了席。

  景牧此时一副睡了个好觉,精神抖擞的餍足模样,见了疏长喻,便笑着问道:“少傅,昨夜睡得可好?”

  原是最稀松平常的一句问候,却有一股旖旎缠绕在二人之间。虽说除了这二人,并无其他人感受到。

  疏长喻瞥了他一眼,笑着回道:“挺好的。不过昨夜似有贼人出入,我听着那动静,便有些不安稳。”

  景牧笑眯眯地垂下眼没再说话,倒是把郭翰如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这总督府内,怎会有贼?疏大人可有受伤?”

  疏长喻闻言,眯眼笑着摇了摇头:“许是这直隶府总督不在,便松懈了吧。说起来,那孙达志从这儿连夜快马押送回京,此时应当也快到了。待陛下派新任的总督来,咱们也应当巡查结束了。”

  说到这,疏长喻略一思忖,看向景牧道:“王爷,之后几日便需去直隶下属州县巡查各段河道。路途遥远,回不来直隶府。你如今掌着直隶府大印,还是在直隶府坐镇为妥。”

  疏长喻此言,不是没有道理。不仅如此,若是景牧跟着他们走了,那才是不妥。

  总督乃一府长官,说来是这地方上级别最高的官员。在他之下,其他官员皆难执此大权。如今直隶府总督犯了大罪,不得继续在此任职,但这几日的空档,是不能无人补上的。

  尤其,这还是个拱卫京城边上的要省。

  景牧抿了抿嘴,道:“我大可将这重任交由此地官员,反正直隶的情况,我什么都不清楚。”

  疏长喻皱眉:“可如今那直隶府大印是在你手中的。”说到这儿,他愣了愣。

  他袖中沉甸甸的,赫然就是那方直隶总督大印。他昨日塞回给了景牧,由 屿 汐 独 家 整 理,更 多 精 彩 敬 请 关 注却不知这小子何时又将他偷偷放回了自己这里。

  疏长喻心里顿觉无语——这小子,实在是平日里太无正形了。

  景牧目光闪烁,看着他。

  “巡视河道一事,郭大人一人足矣。”景牧说。“这修筑河堤的人可是郭大人的亲传师父,郭大人对这段河堤的了解,想来再没有第二人强过他了。”

  说到这儿,他又道:“我没读过几本书,出了宫便是去大理寺,掌管刑狱还行,但治理一方,实属手足无措。说到这儿,他起身,恭恭敬敬地朝疏长喻行了一礼。“还请少傅再侧佐助,景牧感激不尽。”

  疏长喻嘴角抽了抽——这小子,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见长。

  且不说他上辈子学了多少东西,又做了那么多年皇帝,管几天直隶府根本不在话下。就说这直隶府,自己运作得便仅仅有条,这几日不过是缺个坐镇的人罢了,花不了什么功夫。

  可疏长喻也知道,景牧此番,就是不愿同自己分离这几天。

  疏长喻自己也不舍得。

  他张了张口,按说直接拒绝了才符合他疏长喻原本的个性,可他却看向郭翰如,接着点了点头。

  “那么,此后巡查河道的各项事宜,便交由郭大人了。”疏长喻道。

  郭翰如吓得连忙站起来:“下官惶恐!下官恐难当大任,还望大人三思……”

  这郭翰如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小。

  还不等疏长喻说话,景牧便不耐烦地开口:“郭大人这几日做得都好得很,想来之后的巡查,也不会让人不放心。你带一半护卫出去,只管堤坝好坏,其他都不用担心。若有人为难你,不必理会,待你回来了,本王一并收拾他们。”

  时人尚不知男友力为何物,但疏长喻坐在一侧,听了之后莫名心跳,而那郭翰如闻言,也是大松了口气,朝着景牧行礼谢恩。

  疏长喻没来由地,侧目便看向景牧。

  却见那人面上波澜不惊,眼睛里却是一片得意神色,朝着自己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  郭翰如:好了,现在嫌我多余了,要把我赶走过二人世界了是吧?

  景牧:少傅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啊←_←

第51章 [捉虫]

  这日早上, 郭翰如便启程了。

  疏长喻这下便清闲了,吃完了饭, 便坐在会客厅里喝起茶来。

  直到这日半上午,直隶府的众官员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了总督大人出事了的消息。不过片刻,便有人来直隶总督府, 将需得总督点头决定的大事送到了总督府来。

  景牧便扯上了疏长喻一同去了书房。

  但送来的事属实没有几件,更何况摆在景牧面前, 未及半个时辰便能尽皆处理完。

  但是,景牧却将侍从都遣了出去, 唯独留下疏长喻一人,手里捧着那个折子, 蹭到了疏长喻面前。

  “少傅, 这上报的税收怎么看?”景牧蹭在他身侧,说个话恨不得粘在他耳朵上。

  疏长喻瞥了他一眼,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拍:“这个都不会看?景牧, 我上辈子可是白教你了。”

  景牧颇不服气地哼哼了一声,道:“可前世都是少傅替我看的。”

  疏长喻又在他脑袋上一拍,没什么威力地威胁道:“你若再摆出这一副昏君模样, 我便不管你了。”

  故而, 景牧就这么一手拿着折子, 一手将他拐进了怀里, 在他脸侧轻而细密地吻着:“这可没办法了……管他昏君明君,身侧若真有这么个要人命的美人,还要江山做什么?”

  一代权相疏长喻, 手握重权,杀伐果决,可从不知道自己竟是凭着美貌霍乱朝纲的。

  疏长喻脖颈耳根一阵发烫,按着景牧腻歪过来的脸便推开了。

  可景牧却像黏在他身上一般,又伸手去搂他的腰。

  疏长喻气极,一把抽过他手里的折子,便狠狠地一下一下抽他。

  那宣纸打在身上,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景牧却是要有意逗他开心似的,被打得一下一下地往边上躲,放轻了声音同他讨饶。

  疏长喻一眼便看出他这模样是作假,但也只打了几下,便停了手:“你可知错了?”

  景牧却笑着贴上来:“少傅下手真狠,想必是好好休息了一日多,那腰便好全了。”

  说着,便抬手在他腰上轻抚,眉眼之间皆是荡漾旖旎的神情。

  疏长喻一眼便看出这厮在想什么事儿。

  他抬手又要打他,却被景牧一把抽出了手里的折子。接着,景牧将他圈在怀里,双手在他面前将折子打开:“这税收怎么看,少傅教教我吧。”

  疏长喻一侧目,便与景牧的面孔近在咫尺。他耳根有些烫,道:“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