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权相想从良 第43章

作者:刘狗花 标签: 强强 年下 穿越重生

  “少傅又不让我当昏君,又不教我看折子,可真不讲道理。”景牧搂着他,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耍赖道。

  他的声音仍带些少年音,但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低沉稳重。那磁性沉郁的声音,贴着疏长喻的耳侧,便带起一股麻痒。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声音,如今却带着些轻佻和色气,更让疏长喻难耐。

  接着,他又听景牧在他耳边说:“少傅不教我看折子,我/日后便只能做昏君。那昏君,定然是要沉溺美色,白日宣淫的。”说着,他的一只手便不老实地往疏长喻腰上探,还伸舌,在疏长喻耳畔轻佻地一勾。

  疏长喻通身一震,一把握住景牧的手。

  “我只讲一遍,这次,你可听好了。”疏长喻忍耐地咬紧牙关,低声道。

  纵然这样,声音里的轻颤还是压不住。

  景牧闻言,一手拿着折子摆在他面前,一手紧揽着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语带笑意地嗯了一声。

  窗户关着,明媚的春光透过窗户纸,撒了一室温暖明亮的阳光。

  ——

  在疏长喻眼中颇为琐碎简单的几件事务,他硬是让被景牧拉着在直隶总督的书房里坐了一整日。

  待暮色低垂,景牧才将那最后一份折子放回了桌上。疏长喻被他搂了大半日,此时迷迷糊糊地,便又被景牧半裹半抱的,拥在了榻上,又唇舌交缠了起来。

  疏长喻自出生起,无一天过的不是克己自律的日子,无一天不是在苦学论道,只为日后成为国之栋梁中度过的。

  但自从他昨日和景牧在一起后,便似乎突然失去了全部抱负和理想,就连原本该当自己负责的巡视河道的任务,都找借口推给了手下的官吏,自己在此处这般跟这崽子没羞没臊。

  疏长喻觉得实数不应该。

  景牧是个没轻重、不懂事的孩子,自己还能跟他一起没轻重吗!

  可这般想着,疏长喻的手却不听他使唤了。他心里想着要推开景牧,那手却是圈住了他的脊背。

  “少傅。”就在这时,景牧停下了动作,一手按着疏长喻的肩,鼻尖贴着他的鼻尖。

  “嗯?”疏长喻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平白多了不少的旖旎和情/色。

  疏长喻见景牧那原本就幽深的目光变得更暗了,连忙闭上嘴。

  “白日宣淫虽是不对的,”景牧的手附上了他的脸,轻抚道。“但是,现在太阳要落山了,我便可和少傅宣淫了吧?”

  疏长喻:……。

  他说着话,却不像是跟疏长喻打商量。他话说到一半,手已经滑进了疏长喻的衣内,在他腰上轻轻一捏。

  这与人相恋之事,还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不可揠苗助长。便如同这床笫之事,它开始得过早了,此后便收不住了。

  这一日,直到天色黑透了,疏侍郎才和敦亲王处理完直隶府的繁杂事宜,从书房中出来。疏侍郎身体向来不好,应当是在书房中坐久了,出来时脚步虚浮,一看便是腰腿受了累。

  而他二人许是在要事上起了些分歧,出来时疏大人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倒是敦亲王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陪着笑脸跟在旁侧。

  应当是方才在里头顶撞了少傅。

  不过,敦亲王究竟是如何“顶撞”少傅的,也只有他二人知晓了。

  待这日入了夜,景牧便又故技重施,踏着夜色,贼似的暗搓搓溜进了疏长喻的卧房。

  入了夜,卧房里尚未点灯,光线暗得很。景牧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床沿上,便脱去靴子,滚了上去。

  结果抱了一怀凉冰冰的被褥。

  景牧:……?

  方才沐浴过,坐在桌边喝茶晾头发,将这一幕尽数收入眼中的疏长喻:“……。”

  景牧颇有些狼狈地从被褥中坐起来,便见疏长喻将茶杯放在桌上,走到了床边。

  窗子在疏长喻身后,逆着光,景牧是看不清疏长喻的神情的。但疏长喻却在月光中清楚地看到,景牧那怔愣又有些发懵的神情,配上他因着方才的折腾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看起来像只撒欢之后打碎了东西的大型犬。

  疏长喻站在床边,垂眼看着抬头的景牧,抬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便见景牧嘴角一咧,笑起来。他犬齿比其他牙齿都长一些,尖尖的,在月光里泛着冷白的光。

  他就着疏长喻伸过来的手,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下一刻,疏长喻的手便往旁边使劲一按。景牧猝不及防,被疏长喻按得一头扎进了被褥中。

  ……好凶啊。

  景牧抬起头,便见疏长喻面色颇有些严肃,一看这个架势,就是又要将自己按在此处说教一番了。

  景牧讪讪地撇了撇嘴,从被褥上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上,翻着眼睛,乖巧地盯着他,低声道:“少傅。”

  疏长喻站在他面前,摆出了一副颇为严肃的表情:“一整日都没个正形,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景牧讨好地抬胳膊搂他的腰,被他一把拍开。

  “原本来直隶,你我便是公务在身。如今留在直隶,也是有正事要做的。”疏长喻皱着眉头道。“一整日都这般荒淫无度,到了夜里又这般……成什么样子了?”

  “少傅,我们该做的正事都做完了。”景牧抬头笑道。

  “那也不应当……”疏长喻争辩道。

  “应当的。”景牧没等他将话说完,便笑道。接着,他就抬手搂过了疏长喻的腰,将他搂进怀中,道。“少傅……多少年了,我做梦都不敢想能有今日。”他将脸颊贴在疏长喻腹上,低声道。“我太开心了,便有些情难自禁。”

  疏长喻见他这幅模样,原本想好好板起脸来教训他的心思也莫名其妙地偃旗息鼓了。他垂眼看着景牧,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他乌黑的发顶。

  “反正,我前世这皇帝已经做过了,那位置上又空又冷,我不愿再坐一遍。”景牧将疏长喻往榻上一抱,让他跌坐在自己怀中,低声咬着他的耳朵道。“这一世,我便永远陪在少傅身侧,日日都如这般过。那皇帝,谁愿意做,便让谁去做。少傅,你说可好?”

  疏长喻低声说了句胡闹,但嘴唇却落在了景牧的嘴角上。

  景牧笑了起来,将他按在怀中深吻了起来。

  疏长喻还未更衣,身侧悬着的那方玉佩卡在二人和床沿之间,随着景牧的动作,被一下扯断了,那白玉佩登时跌下去,摔成了几块。

  疏长喻听见动静,起身要看,却被景牧一个翻身,压回了床榻中。

  故而,二人皆未去查看那玉,自然也未发现窗外那矗立着的黑影。

  窗外那人,俨然是个随行的疏家护卫,今日才被派去和郭翰如一起去巡视河堤的。他手里拿着封郭翰如递回来的信,站在窗口,不敢置信地透过那缝隙,看着室内纠缠的两人。

  那信封,被他攥得皱成一团。

  这护卫此时心里唯有一个念头——

  要告诉老夫人,现在,立刻,定要告诉老夫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疏丞相的玉佩比报警器还管用……一出毛病就有坏事。

  强烈建议疏丞相下次玉出状况的时候,立刻进入备战状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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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天冷啦!小天使们要使劲穿厚穿厚不要臭美喔!要注意保暖!

  ←_←来自被东北的大风吹发烧了的狗花

第52章

  原本疏长喻贴身的饰品衣物, 都是在家里由李氏一手操持的。在前世,后来李氏去世, 成了亲以后丹瑶也和他各过各的,故而全权由管家安排了。

  疏长喻在这些小物上也向来没什么需求,故而也从不亲自置办。

  但第二日, 景牧非要拉着他出了趟门,要替他买一块新的玉佩。

  其实是景牧早就知道, 直隶府有个颇为出名的古玩阁,内有一块稀有的蓝田玉玦, 应当是先秦传下来的。这蓝田玉颇有暖身活血的功效,最适合疏长喻不过了。

  再者, 他私心里是想给疏长喻拴个物什, 定情信物一般,见之便如见人,时时带在身侧。

  故而, 景牧便就这般半哄半劝地,将手头那几份折子处理完毕之后,便出了直隶府。

  “不过一块玉佩, 碎了便碎了, 哪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疏长喻这两日同他放纵了些, 白天便觉得有些惫懒, 只想找个地方坐着看书。

  景牧却不依不饶:“这玉可是替人护身用的,到了关键时刻,能护主呢。”

  疏长喻虽信在天有灵, 但听到景牧这煞有介事的话,不以为然道:“那昨日我看那前一块玉碎得不明不白,我也尚未受到什么灾祸呀?”说到这儿,他挑眉道。“无稽之谈。”

  景牧闻言,笑容里竟是染上了几分贼眉鼠眼的味道:“谁说的?少傅,你看,昨日夜里你便没有腰疼,是吧?那就是这碎玉在保护你呢。”

  疏长喻老脸一红,拿眼刀子狠狠剌了景牧一下。

  景牧这么说着,便更加起劲了起来。他挑起眉,凑近了疏长喻,道:“既然这般,今日便多与少傅买几块。日后一夜摔一块,岂不美哉?”

  接着,便被疏长喻一脚踹在了小腿骨上。

  ——

  景牧径直领着疏长喻到了那家古玩阁。

  “你怎的对直隶府这般熟悉?”疏长喻狐疑道。“莫不是前世我死后,你便整日就知道游山玩水,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都摸遍了?”

  自然不是。但景牧当初为了寻求使人还魂之法,确是派人找了不少地方,自然对这些地方也熟悉得很。

  景牧只冲着他眨了眨眼,没说话。

  疏长喻叹道:“你这一世不与他们争帝位,也挺好的。我教出个闲散王爷便算了,若是教出个昏君,此世又难逃遗臭万年的命了。”

  他虽这么说着,神情和语气却都是轻松且带着调侃的。景牧见状,也笑着附和道:“是呀,说不定这一世我什么都不做,百姓还免除了生灵涂炭呢。”

  自然,这句话所言非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此世疏长喻既然无心权势,景牧自然也乐意遵从他的想法,自己也随他做个闲人。疏长喻家世雄厚,无论何时都是众矢之的。这般藏拙,反倒能平安地一起度过一生。

  景牧前世早就腻了那种独自一人、大权在握的生活。而今除了疏长喻,其他万物都不过是云烟过眼。

  二人便这么进了这家古董阁。

  这家古董阁可谓是直隶最大的一家,但因着里头的藏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故而来往客人也少。景牧进去之后,径直走到了掌柜那处。掌柜见他衣着华贵,又熟稔得很,连忙上前问他需要什么。

  “玉佩可有?”景牧问道。“保存完好,便于平日里随身戴的。”

  “这……”掌柜一愣。

  他们家是卖古董的,卖出去的每件东西都是藏品。一般客人将物件买去,无不是珍而重之,束之高阁,只偶尔拿出来品鉴赏玩。

  哪有在古董店里买了玉佩,回去日常戴的?

  老板这儿一迟疑,那边景牧便不耐烦地拧起了眉毛:“没有吗?”

  “有的,有的。”那掌柜连忙招呼伙计,引他们去一边坐下,将点中所存的玉佩一件一件拿出来给他二人看。

  疏长喻见景牧这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觉得颇为新鲜,便就坐在一边看。他对配饰一类的物品向来没什么分辨,只觉得大致都是一般模样,没什么区别。

  却见那几个伙计,一个一个将装玉的匣子捧给他看。景牧看不了一眼,便示意他拿开退下,看起来颇像个砸场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