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现在这个时节也就只有杏这一种便宜地果子收购,而这杏又坏得快,不加紧点时间怕是收不了多少。
反正酿酒也不用味道太好的。
婶子喜逐颜开,今年可算是不用看着那黄橙橙的杏烂在地里了。
牛车上放了十六个箩筐,就再也放不下了,江景元和徐水舟决定先把杏给拉到县里再回来,同行的还有两个会酿酒的婶子。
“作坊里的事,就有劳两位婶子了。”江景元对待两位妇人还是挺恭敬的,在古代这种会一点手艺的人,都很值得尊敬。
江兰花、江春花两姐妹可不敢受江景元的礼,齐齐摆手,“秀才老爷,这可使不得。”
江景元笑道,“两位婶子帮景元做事,景元自然也得真心感谢。”
江兰花和江春花两姐妹见江景元这般好说话,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景元啊,婶子托大一句,这果子酒其实不怎么赚钱,你看我们村里就有几位,旁的村子也有,也就挣个辛苦钱,你可得想好。”
不是江兰花不想挣这个钱,江景元这个人她可是算是了解了,只要不惹到他,什么话都好说,但是一旦惹了他,那可就不好说了。
江大壮和江成柱还躺在县衙里的牢房里呢。
所以江兰花觉得还是把情况给江景元说清楚为好,免得他一头扎了进去,最后不挣钱却来怪他们姐妹俩。
“无妨,景元心中已有数,两位婶子尽管去做就好。”江景元笑笑。
“婶子放心,我们家景元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徐水舟也在旁边劝道。
两人最后没再说话,跟着徐水舟进了作坊,江景元则是在徐水舟作坊的路上就停住了脚步,转身去了任家。
刚一到任家大门,就碰到任荃急冲冲的回家。
“小叔。”江景元含笑地喊了一声。
任荃看到江景元吓了一跳,然后往江景元的背后看去,没有看到以往都会跟在江景元身旁的徐水舟,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家夫郎没有跟来,我现在看到你夫郎都得绕道走。”任荃苦笑着给江景元解释道,“谁叫你家夫郎隔三差五就找我借钱,他那张脸一笑,我这心里就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江景元依旧微笑着看着任荃,耐心地等他说完。
“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任荃吐槽完,这才开口问道。
江景元含笑缓缓吐出两字,“借钱。”
————
……
空气一片沉寂,还带着丝丝尴尬,任荃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又再次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借钱!”江景元再次咬字清晰地说道。
……
“你莫怕是开玩笑地吧,都借了一千两了还不够用。”任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夫夫俩不会是拿他当冤大头了吧。
越看越觉得像啊。
“不够。”江景元继续含笑。
“你们夫夫俩不会是联起伙来骗我钱的吧,我们任家小门小户的,也没有金山银山给你挥霍啊。”
任荃脸色微微一怔,嘀咕道,没见过借钱还借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而且他们任家刚遭受一场产业的亏损,还要筹备着新染料的事,手头也不太宽裕啊。
江景元脸色不变,含笑道,“小叔既然没有就算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个染方来,没准还可以把颜色染得再高贵一点,唔、刘家挺不错的,听说还是百年家族呢。”
江景元说着踏步从任荃身旁离开,眼角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一、二、三。
“等等!”
才刚走了三步,江景元就听到了任荃那急促的声音,满意地停住脚步。
“那个景元侄儿啊。”任荃的脸上带着几抹尴尬,“说什么借钱不借钱啊,多俗气,没钱了尽管来找小叔要。”
“嗯。”江景元装作小白一样地点点头,摊手,“我这不是来了。”
“走走走,小叔给你拿钱去。”任荃拉着江景元进入大门,一脸的亲热,恨不得江景元是自己的亲儿子。
进到自己屋里二话不说从藏私房钱的地方找出五十两递给江景元,神情显得难看道,“那个、那个最近手头有些紧。”
要搁在几个月前,几千两他都能拿的出来,但是现在是真心没钱了。
“谢了,小叔。”江景元没有嫌弃的收下,迈着步子离开了任府。
任荃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给忘了。
等到江景元的背影都消失不见,他才想起来,江景元说的那个更好的方子还没有告诉他呢。
“等等、我的方子呢。”任荃追出任府,拦住步伐沉稳地江景元,问道。
江景元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小叔刚才可是说了,景元找你要钱太俗,缺钱直接给小叔说就行,既然不是借钱自然也就没有抵押。”
……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任荃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回去扇自己两耳巴子,乱说什么话。
“那……”任荃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让江景元把方子免费给他的话来。
“槐米加明矾可以染出极为漂亮的黄色。”江景元玩笑开够了也没有藏着掖着,含笑地说出,“另外茜草、姜金、薯莨……等等都有可以用来染色。”
任荃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江景元。
“好了,小叔快去试试吧,毕竟你赚得钱也有我的一份呐。”江景元拍了拍已经呆傻的任荃,大步流星离开了。
任荃咀嚼着江景元说得那些名称,回去找了一位对草类颇为研究的老人家,把这些草都给找了出来,试验一次。
看到槐米和明矾染出来的正黄色还带有一丝亮光,任荃的眼神就更加明亮了,这下任家想不发达都有些困难。
命纺织作坊那边加紧把收上来的蚕缫出来,只要那边生丝一出来,就把丝染上色再进行纺织,出来的颜色还会更加漂亮。
任荃心中一片火热,只觉得任家在他手中早晚有一天会发展地越来越好的。
有钱了江景元和徐水舟收购杏也不用畏手畏脚,加快了在村里收杏的步伐,毕竟杏的果期也就这几日。
作坊里收留的人,也不用像以前闲着,每天都有源源不断地杏送进作坊,所有人按照两位婶子的吩咐,马不停蹄干起活来。
又送完一车徐水舟彻底有些走不动了,这几日他天天都要往县里送十趟左右,脚底板都磨出血了。
江景元心疼地蹲下身子帮徐水舟涂抹着药膏,试探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请个人来帮忙吧,总这样累下去也不是办法。”
每天天一亮就得起来收拾家里,然后去江边买鱼,再去收杏,到了县里还得去书坊那边看看情况。
就算是铁打的人,每天这样高强度的劳作也是受不了。
“家里没钱了。”徐水舟苦丧着一张脸,要是有钱的话,他也不想这么累,关键是实在是没钱了,想着自己辛苦一点,就能够多节约一点。
“没事,我来想办法,你就在家歇着,哪儿也不许去。”
江景元想了想怕徐水舟不听话,还去木屋把陈秀秀给叫了过来。
结果不出意外,陈秀秀把徐水舟和江景元两人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你们两个要钱不要命了,我还只道你们收杏有钱赚,哪知背地里干了这么多事。”
江景元做的这些事可都没有告诉过陈秀秀,旁人也知道得不清不楚,陈秀秀还被懵在鼓里。
“娘,我们知道错了,你消消气。”徐水舟拉拉陈秀秀的衣角。
“还知道错啊。”陈秀秀不冷不淡地看了眼徐水舟,又对江景元骂道,“还有你,一天烂好心肠,你管那些人做什么,人家爹娘都没管,你一个外人,用得着这样费心又费力。”
江景元自知理亏,抿着嘴不说话。
“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我才懒得管你。”陈秀秀骂了两句,就泄了气,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不是,还能打死不成。
接过徐水舟管的账本看了一遍,冷淡道,“行了,这事我清楚了,你去忙你的,水舟你好好歇着,敢下床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徐水舟缩了缩脖子,娘怎么越来越彪悍了。
徐水舟的事情有陈秀秀帮忙处理着,江景元心里也放心,扛着一个包袱到了书坊。
这日高小姐的丫鬟到书坊拿了专属于高小姐的话本以及谭靖远的亲笔书稿后还免费得到一个店家赠送的木盒子。
高小姐拿到话本后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不过也就是一两个时辰就看完了,看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拿着谭靖远的亲笔书稿爱不释手起来。
谭靖远的字虽然普通,但是他文笔好啊,手稿上的只字片段,也足以让高小姐回味好久。
等她放下手稿后,这才注意到一同送过来的还有一个精美的木盒。
“这是什么。”高小姐指着木盒向丫鬟问道。
“这是店家送的,说是什么养颜圣品叫玲珑膏。”丫鬟答道。
“玲珑膏?”高小姐轻呼一声。
她刚才看的话本里就写到里面的一家富家小姐本来长得极为丑陋,正是用了这玲珑膏使得肌肤变得水灵雪白,才一举在诗会上惊呆了众人。
本以为是虚幻的东西,没有想到还真有啊。
高小姐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打开玲珑膏的盒子,率先看到的是一张精美的卡片,上面写着玲珑膏的使用方法。
在卡片的下面还压着一个小勺子,再次打开内层,才露出里面晶莹的膏体。
是了,无色无味,膏如凝状,雪白晶透,与书上描写的一样。
“去帮我打盆水来。”高小姐吩咐丫鬟。
洗了脸,从小勺子挖了一点玲珑膏涂抹在脸上,在用手均匀的抹开,拍打。
严格按照卡片上的要求做了一遍,等待了片刻后,高小姐摸了摸自己有些光滑的脸颊,惊喜道,“是真的,是真的!”
第二日高小姐就带着话本和玲珑膏到自己的一个小姐妹家,这个小姐妹别的地方都还好,就是脸上长了不少痘痘。
一眼看过去有些渗人。
她这个小姐妹自从长了这满脸的痘痘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终日郁郁寡欢。
高小姐自认为自己是个讲义气的朋友,当然要把这个养颜圣品介绍给自己的小姐妹。
果然小姐妹用了玲珑膏后好了许多,第二日更是消退了大半,七日过后肌肤已经恢复如初,只是还有些印子了,看起来也淡了不少。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痊愈。
高小姐替小姐妹高兴不已的同时,又心疼不已,想了想准备去找店家问问玲珑膏出售不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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