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不会的,宠爱都来不及,怎么会离开。”江景元目光深邃地看着徐水舟,捏了捏他的鼻头,他的夫郎实在是太可爱了,能得到如此好的夫郎,夫复何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误会总算是解开了,以后阿娘和阿元都可以没有负担地去过日子,也不用瞒着阿舟,阿元肩上的担子也能轻松一点。
第六十二章
慕君汐觉得自己回了一趟家再来江家的时候,感觉整个江家的氛围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江景元总有些端着, 不太喜欢跟人说说笑笑, 陈秀秀虽说为人大气, 但是眉宇间总是会露出几抹愁容, 贺雨竹本身就是个闷葫芦, 只喜欢拿着针线笸箩坐在窗根下绣东西。
可今天他看到了什么,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闲聊?
这还是头回见哩。
“君汐来了, 婆婆身体没事吧。”陈秀秀眉眼带笑地看着迈步踏步进来的慕君汐,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子轻快。
就连贺雨竹都破天荒地放下手中的针钱,温柔地对他笑了笑。
江景元更是起身给他搬个凳子过来。
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我变了?
这一刻,慕君汐有些严重怀疑人生。
徐水舟眉眼弯弯地, 笑得清甜, “小婶,城东铺子新进的梅子蜜饯儿你要不要尝尝, 酸甜酸甜的,好吃。”
慕君汐抬手在盘子里挑了几颗, 慢慢地回味着,这才不疾不徐地道, “婆婆身体没事,就是天冷了, 身上一些老.毛病犯了,请了大夫瞧了,几贴药下去, 这会好多了。”
“没事就好,我娘家村子有个郎中,有一手专治这风湿的好手艺,改明儿我回去问问,向他讨两幅药膏,带去给婆婆试试。”
陈秀秀拢了拢头上掉下来的发丝,突然想到小时候她奶奶也是腿关节疼痛,后来村中来了个年轻的郎中,给了两张不知什么材质做的药膏一贴,第二日就不疼了
只不过这郎中只治这类病,一时半儿还想不起来有这号人物。
慕君汐听了有兴趣,俗话说得好,风湿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那感情好,有劳嫂子记挂了。”
“都是一家人不讲这些,对了小荃也走了得有半个月了吧,这都要过年了也不知道过年回不回来。”陈秀秀算起日子来,还觉得有些惆怅。
江景元放下正在书写的笔,笑道,“算算日子也快了,你们也别急,这皇宫里也是要过节的,没准就这两天了。”
这时代的信件速度实在不敢恭维,如果不走驿站的话,往往人回来了,恐怕还没有把信件送到。
但是驿站都是官家办的,通常只负责送官员们的折子以及边关告急,是绝对不可能帮平民百姓送信的。
去外地的人,一般遇上同乡或者相熟的人帮忙带信回来,若是带信这个人路上有别的事耽搁了,这信更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送到手。
稍稍有些闲钱的人,都是通过镖局送信,但是镖局也不可能恰好当天就走你家这条路线,看运气的成分比较多。
慕君汐也是一脸感慨,“要是这信件能有驿站那样快就好了,他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写信回来,这都半个月别说信连个音信也没了。”
弄得他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左右无人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想着他在路上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想着他见着的那些官儿是不是都特别刁难人。
这一想就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该怀孕的,要是有他陪着,任荃那个憨货也不用在外面傻兮兮地被人欺负了去,他的人,只能他欺负。
江景元笑道,“没准过两年信件就能达到不管多远五天准时送到哩。”
慕君汐摆了摆手,一脸的不相信,“不太可能吧,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朝廷都办不到的事,就是有些偏远点的边疆,除非八百里加急,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到。”
江景元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写字去了,不可能的事情才有可能变为真的。
慕君汐走了两天,最想念他的还是徐水舟,谁叫他嘴馋,这会拉着慕君汐的衣袖,可怜巴巴道,“小婶,你有没有什么新想法,我又馋了。”
慕君汐想了想问道,“家里有些什么食材。”
徐水舟笑眯了眼,一听小婶这话今天就是有了口福,“昨天屋后的三奶奶家杀了猪,送了些猪肝过来,说是怀孕吃这个好,吃了头不会晕。”
“这有什么讲究?”慕君汐也是第一次怀孕,感觉有些新奇,要不然周遭都有人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恐怕都会忘记怀孕的事。
“不知道,老辈儿都说吃这个好,说是从前有个妇人就是怀孕,一直昏昏沉沉的,后来家里杀猪吃了那猪肝就跟生龙活虎一样,眼也不花了,头也不昏了。”
“咳咳。”江景元请咳两声,试图加入话题,在慕君汐怪异的目光下缓慢说道,“吃猪肝是因为,怀孕需要增加身体里的血量,吃猪肝可以补充。”
江景元尽量说得简单易懂,怀孕本就很容易贫血,加上有些人先天就是贫血的,如果血量不足,很容易头昏眼花。
“那不如吃猪血,吃啥补啥。”慕君汐翻了个白眼。
“可以。”江景元扯着嘴角笑了笑。
徐水舟立马站起来,笑裂了嘴,“我去三奶奶家看看还有没有猪血,昨儿才杀了猪,这会肯定没吃,我拿铜板给她买。”
说着徐水舟就风风火火出了门,江景元起身跟上去,怕他走太快容易跌倒。
陈秀秀急得忙喊,“你走慢点,没了我叫人去镇上买,景元护着点你夫郎,别摔着了。”
“傻孩子。”贺雨竹低低笑笑,又继续缝起针线来,没过多久,她的银牙咬断线,将手中做好的衣服递给慕君汐,“瞧瞧,好看么。”
慕君汐将衣服抖开来看,银白色的丝绸衣服上锈着朵朵白色的梅花,看上去即美,又不显得俗气。
“呀,真看好,竹姐姐这手艺真是绝了,这要是拿去卖,肯定要被外人给抢疯了。”慕君汐有些爱不释手,看了好久才把衣服依依不舍地还给贺雨竹。
贺雨竹却是不接,“本就是给你做的,你跟我们家舟舟一人一件,屋里晚上烧了地龙有些热,穿丝质的能透透气。”
慕君汐瞪大眼,不敢相信这是贺雨竹给自己做的衣服,过了好久才喃喃道,“谢谢竹姐姐了,正好我今儿身体觉得轻快了些,今天让我下厨好好犒劳犒劳大家吧。”
陈秀秀嘀咕一声,“还是我们来吧,你在旁监督,冬日凉,你的手别碰冷水。”
慕君汐顿时可怜兮兮地看着陈秀秀,他真的手痒痒,炒了十来年菜,突然一下子清闲下来,他真的不自在。
“看我也没用,你在你家婆婆都舍不得你干活,没道理到了嫂子这儿,嫂子天天让你下厨。”陈秀秀睨了他眼说什么也不同意。
江景元和徐水舟到了三奶奶处买了些猪血,又挑了些猪大骨和五花肉。
江景元看了看,见还有两个猪蹄挂在房梁上,忙问道,“三奶奶,你这猪蹄卖么。”
三奶奶一头银丝,是个和蔼的老太太,见江景元直勾勾地盯着猪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呵呵道,“卖呀,怎么不卖,你们家水舟实诚,每次给的都是镇上的价钱,乡里乡亲的,意思意思就是。”
“那怎好意思,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说着江景元自己取了猪蹄,上了称两个猪蹄三斤多,加上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江景元都按照镇上肉价十二文一斤给的,一共给了一百多文钱,乐得三奶奶合不拢嘴。
“多给了,猪蹄不值钱,那猪血也不值钱。”三奶奶笑着要把江景元多给的钱还回去。
江景元拉着徐水舟就快步往回走,边走边笑,“三奶奶,钱没给错,明年再养些猪吧,我那酒厂需要。”
“这孩子,每次都多给。”三奶奶握着手里的钱,觉得江景元也没有村子里的那些人说得可怕,明明就是温和的孩子来着。
三奶奶的儿子,在屋里头倒是把江景元的话给听得明明白白,出声道,“娘,明年还养猪么。”
三奶奶低头想了想,最后咬牙道,“养,多养两头,这过年过节饭桌上还是要见些荤腥的,让家里的几个孩子有空多出去打打猪草也不费事,开春了你去江里捞些鱼苗丢稻田里养养看看。”
“好勒。”三奶奶的儿子开朗地应道。
带着徐水舟走出家,路上江景元看见几颗长的正好的血觅菜,想着正好可以用来炒猪血,上前去薅了个干净。
徐水舟看着江景元去摘血草,不解地问,“阿元,你摘这些血草做什么,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草都是吸食人血长成的,不吉利。”
江景元被徐水舟逗乐了,扬了扬手中的菜叶子,“这可是个好东西,才不是吸食人血长大的呢,别听村里老人胡说,你就把它当成普通的野菜就成。”
“野菜,也就是能吃咯。”徐水舟嘀咕一声,看着那如同血一样红通通的颜色,心里有些畏惧。
“嗯,味道还挺不错的呢。”江景元轻笑一声,当初他住的疗养院的院子里就有一些退了休的老人专门种来补血,别的菜或许他还不认识,但这血觅菜嘛,走到哪儿一眼就能认出来。
回到家陈秀秀看到江景元手中的血草也是好一阵叨唠,听江景元说能吃,也惊疑了好久,将信将疑。
最后还是经不住江景元的唠叨,试着炒了盘猪血,江景元迫不及待地试了试,赞叹道,“味道挺不错的,你们也试试。”
江景元吃下去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没有反胃和想吐的感觉,忙操起筷子,又夹了些别的菜,尝了几口,依旧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
手轻微地抖了抖,强行镇压下心中的激动,他这是把心里那个结给打开了,以后再也不用忍受那种想吃吃不下的痛苦了。
“有那么好吃么。”徐水舟看江景元一口接一口的,深呼吸一口气,夹了块小小的菜叶子,尝了尝,跟普通的菜没什么区别,不过娘炒得滋味挺不错的。
江景元胃口大开的吃了两碗慕君汐做的猪肝粥,最后还夸赞了他几句,把慕君汐惊得不轻,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江景元夸他厨艺好。
今天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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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到腊月二十三,离过年就只剩下了七天,家家户户摆灶糖,送灶老爷上天,
陈秀秀鼓动大家也别老是待在屋里不动弹,让大家伙都早早起来将家中里里外外给打扫干净。
就连林雪松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也都被陈秀秀给塞了个扫帚,让他扫地。
刚胡乱扫了两下,他就没劲了,坐在门槛上死活不起来,他这一撒娇,谁顶得住。
陈秀秀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要不你干脆你县城里把谭靖远找来,这孩儿也是个可怜的,爹娘都没了,又带着那么多妹妹们,大过年的一群孩子能做什么,正好请到我家热闹热闹。”
“好呀,好呀,我这就去。”林雪松一听到谭靖远就来了兴趣,这次知道你家地址了,下次看这家伙还敢不敢欺负我,欺负了我就直接上门去堵人。
陈秀秀不知道林雪松心里在想什么,想着他们经常在一起玩,恐怕玩得好,想也没想便道,“城西第五条小巷右拐第三户就是。”
林雪松低头用心记住,牵了马出来,利落翻身上马就踏马而去了。
“这孩子,让他扫地他倒是不情不愿,让他去受冻倒是跑得快。”陈秀秀看着他猴急的样子,笑了笑。
听到马蹄声,江景元和徐水舟就走了出来,循声问道,“娘,谁出门去了。”
“我让雪松去镇上请了小谭,想着大过年的他们一家都是小孩,能做什么,不如跟我们一块儿过年也能热闹点。”
陈秀秀不在意地回了句,江景元和徐水舟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恐慌。
遭了,这两冤家要在一起,那还不得闹起来。
陈秀秀看了眼正在惊悚中的江景元和徐水舟,温声问道,“怎么了。”
“咳,没啥。”江景元咳嗽一声,偏过头去,在心中默默地给谭靖远点了根蜡。
谭兄走好,遇上这样有钱的读者,干脆就从了吧。
徐水舟双手合十,愿佛祖保佑谭靖远不要死得太难看。
“都怪我,没拦住雪松。”徐水舟诵经完毕,对江景元抱有歉意。
江景元温柔地揉了揉徐水舟的小脑袋,“没事,我也不知道娘会突然这样来一下,我们给他请个好点的大夫吧。”
徐水舟听话地点了点头。
林雪松一路兴奋地奔向县城,因为过节的关系,县城里到处都是人,就连往常很偏僻的巷子里都挤满了人,他想找个地方下马都没有办法。
这时才暗暗后悔起来,自己早该在县城门口的时候就下马的。
这会看着人群挤着马儿,马儿都要脱缰了,急得不行。
谭靖远带着妹妹们出门逛街,反正今儿祭灶可以不用在家中开火。
“哥哥你看看这个头花好不好看。”谭玉殊拉着谭靖远,指着一朵大牡丹的头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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