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浅
突然殿门打开,一个球嗷嗷叫着扑向洛书,洛书险险收住了一脚踢出的动作,被百骨知抱了个满怀。
洛书满脸懵逼地看着摸着鼻子一脸无奈的冉星辰,冉星辰看着被抱懵了的师父,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小师弟早就过来了,说是想给师父一个惊喜,刚才因为临时处理急事出去,刚回来。”
皮肤饥渴症患者还像只大型犬似的挂在洛书身上,洛书无奈地狠狠揉了一把百骨知的头发,把百骨知一头及肩发揉得像金毛狮王似的。
“都有。”
百骨知的是灰蓝和白色的毛球,上面一对尖尖的耳朵,像是狼,又像是狗。冉星辰的是黄色的毛球,没有耳朵,但是有一对小翅膀。子车筹与子车痕两人,子车痕是白色的猫耳绒球,子车筹是黑色的猫耳绒球。
百骨知忍不住往脸上蹭了蹭,眼前一亮,“师父这个好软和,好好摸!谢谢师父!”
洛书掰着死命挂在身上的百骨知,感觉自己迟早有一天被这个孽徒勒死。
兰追摸了摸掌心的绒球,珍而甚之地挂在了暗影令旁边。
大男人喜欢毛茸茸又可爱的东西、好像也没什么……
……
闹了半天,一群人终于再次入座,就是这一群人的发型凌乱,就像是小动物被撸毛撸得乱七八糟。
洛书微微仰头,任由二零八八轻轻梳理他的头发,强行把不知道跑偏到哪里的话题掰回来。
“他手里的方子,其实用法巧妙,若是有人经脉足够强韧,确实能增强内力,而且没有副作用。”
洛书询问地看向二零八八,二零八八颔首,“公子的经脉倒是可以承受住,但是会很痛苦。”
淡青素白的发带绕在二零八八修长的手指上,尾端两块碧玉轻轻碰撞,声音清越。
二零八八打了个漂亮的结,将发带摆好,他以指为梳,轻轻从洛书的发上滑落,像是指间经了一握流水,微凉。
“小八?”洛书仰起头看向二零八八,二零八八摸摸洛书的额发,继续道:“公子的经脉已经经了数次打磨,哪怕是天生药鼎之体也远不能及。”
他说得一板一眼,声线毫无起伏如同照本宣科,手指却不自禁地勾起洛书发尾的一缕发,心道自己大概知道为什么宿主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了。
洛书不知二零八八心中所想,只以为自己的头发打了结,子车痕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肚子,僵着脸面无表情地道:“师父的经脉万中无一,也就是这药方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毒,但是这一剂药方又确实可以增强内力,若只是想借此机会将冉苍变为废人,不必专程将这药方研制实验出来。”
子车筹接道:“也就是说,这原本是他们为了某件事研制的药方?为了增进内力?”
他说着看向洛书,有些茫然,他所精不是医。
洛书托着脸道:“要是有这样的药方,咱们还修炼什么内力。”
况且真要是有这种药,借助外力得到的内力还需要慢慢适应,等适应完还不如自己修炼。
“不过俗话说一力破十会,如果真的能将一个人的内力大幅度提高,比如从一个普通人变成武林高手,那倒是有点用处。”
洛书往后靠去,“所以我倒是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的经脉能承受得住,他们这方子本是为那些人研制的。”
“亦或是,这方子少了什么药引子。”
***
“孙公公。”
“奴婢在。”
“明日传太子。”
第289章
“啊?又传唤?”
洛书往嘴里送汤圆的动作一顿,皱眉看向冉星辰,“每一个太子都是这样的?”
“是……”冉星辰总觉得师父这话说得怪怪的。
洛书按按太阳穴,只觉得右眼突突跳,“为师感觉没什么好事。”
百骨知也停下筷子,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日的情报,“听风者返回来的消息倒是没什么。”
冉星辰迟疑道:“应该……不会吧?”冉苍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整什么幺蛾子?
洛书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师太敏感了。”
想想自己的徒儿和挚友都被这人渣害过,任谁提起来也不会有好印象,若不是顾忌着两人想亲手报仇的心情,又考虑着直接动手不方便,洛书早就选个黄道吉日直接溜进皇宫,一刀干掉冉苍,一了百了。
子车筹按住蛊皿,一只身子几近透明的小虫停在指尖:“三师兄,这个是‘惊’蛊,没什么大用,就是在感受到宿主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提醒。”
惊蛊展开透明的翅膀进行了一次短暂的飞行,最终落在冉星辰肩上,就像是一滴水回到了大海里,再也找不到了。
冉星辰点点头,看向洛书,“师父,有小六的蛊,就不用担心暗中下手了。”至于若是直接撕破脸皮——他冉星辰虽然天生体弱,主修的也不是肉身武功,但毕竟是洛书的弟子。
就算是冉苍的全盛时期也未尝不可一拖。
洛书心下稍安,看冉星辰这一身装备齐全,就算是孤身入殷国军营也未尝不可一活,应当是自己想多了。
“师父师弟别担心了,宫里刚进贡了些许鲜果,一会我让后厨送些过来,特——别甜。”
洛书眼前一亮,又在二零八八凝视的目光下怂成一团。
不管怎么说,糖分摄入量还是要控制的……
吃过早饭,冉星辰去准备觐见冉苍,洛书几人便煎药的煎药,炼蛊的炼蛊,这一群人是以冉星辰门客的身份进的宫,明面上不能乱跑,也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兰追静静地运转内力,将自己隐匿在角落中,就像是墙角的一片阴影,忽然听见子车筹的一声哀嚎,心中一凛,暗中保护东宫的侍卫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正落在子车筹身边。
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发生,兰追稍稍松了口气,便见这喜怒不盈于心的师弟蹲在地上凄凄呜咽着向一旁挪动,兰追诧异地歪头向他远离的方向看去,就看见子车痕慢慢搅动着药罐中的药汤,面如冷玉,隐含笑意,姿态闲适,仿若正于花前月下提笔泼墨。
兰追有些不解地看向抱着罐子已经撤离到院子另一角的子车筹,不知道常笑的六师弟怎么哭丧着脸,一向面无表情的五师弟又心情颇好地煎药熬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