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洗猫匠人
“我……”,刘珩捂着额头,有些气结,“我想听清你说得什么,你说梦话来着。”
我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事,私自外出就算了,还喝得不省人事,现在这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酒气,顿时感觉脸颊发烫,不知昨天晚上我都做了些什么,看他身上还穿着睡袍,坐在一旁,难不成,是睡在我旁边?
“昨天晚上……我没做什么吧?”
刘珩露出惊异的神色,挑眉问我:“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不记得吗?”
完了,我吞了吞口水,该不会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刘珩无不怨愤地说道:“你昨夜醉酒,吐了一地,下人们手忙脚乱了半宿,你倒好,把昨夜的失态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这才放下心来,转念又有些惭愧,在丈夫面前丢丑事小,以后还怎么愉快地跟刘珩吵架拌嘴,搞不好他总把这事拿出来羞辱我,“这屋子里酒气熏天的,你怎么不出去躲躲啊?”
刘珩对着铜镜检查自己的伤势,“我是想走,你总喊我名字做什么?是不是梦到我了?”
我顿住了,没有说话,他一脸震惊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中了?原来你这么想我,做梦都忘不了我。”
“呸!我想你个大头鬼。”我抬起枕头对准刘珩就要扔,却见他微微皱起了眉。
“我还没扔呢,你装什么装!”
我见刘珩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仿佛吃痛,忽然蹦出一个诡异的想法,昨夜我梦中大喊头痛的时候,有人一直在揉我的额角,不过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由于太不现实,我把它咽下肚去。
“被你折腾这么一夜,我手疼脚疼,疲乏犯困,如今还毁了容,今日若在父皇面前丢了人,这笔账全算在你头上!”
我登时心虚起来,嘴上却仍不服软,“你就说病了上不了朝,以前又不是没干过,去私会情人的时候也没见你总想着公事。”
刘珩怒道:“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武夫的女儿果然粗莽。今日皇室的子侄以及王孙贵胄要在父皇面前进行击鞠比赛,若非如此,我何故昨夜早早归家休息,结果被你这般折腾。”
原来如此,我心虚地“嘿嘿”两声,见他很是在意自己额头的大包,违心地笑道:“燕王饶是毁了容,也比旁人俊俏许多,这点小伤,脂粉遮遮也就混过去了。”
刘珩忍着痛笑了两声道,“能得你夸赞也是不易”。
这人比孩子还好哄,更要命的是,他笑起来确实比旁人俊俏许多。我心中有愧,叫玖娘和茯苓准备了冰块,给他敷了一敷,又亲自给他肿起的大包扑上雪花粉,其实还是蛮明显的,我憋住笑,连哄带骗地夸赞燕王貌美。
难得刘珩今日乖得很,竟然任我摆0弄了一阵。我叫茯苓仔细将他骑马的衣服熏上龙涎香,可不要沾染上酒气,从茯苓手中接过他的绛纱袍,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正要给他穿上,刘珩忽然盯着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你很喜欢闻我衣服吗?”然后伸臂揽我过去,我的一张脸直接撞在他胸膛上,他笑道:“还是喜欢闻我身上的味道。”
“放开我,”这个变0态。我挣脱开他,却见他眼神避开了我,耳根红红的。
原来之前我偷偷闻他的衣服,被发现了,思及此处,越发气愤。
茯苓和玖娘却转身跑了,把一双乌云靴扔在原地,我想喊她们回来伺候燕王穿靴,谁知刘珩一屁0股坐在床上,抬脚说道:“快点,我腿疼,坚持不了太久。”
“你腿折了才好呢,”我在心里暗骂一句。拿起靴子,算了,今天我理亏,被他占点便宜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待你很不好吗?”刘珩在我头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我抬头看着他,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刘珩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我继续替他穿靴,却听他说道:“你昨夜喊我名字的时候,好像哭了。”
“燕王府有人欺负你吗?是不是下人克扣了你的用度?”
你待我哪里都好,可惜就是不爱我。燕王府的金银丝绸任我挥霍,可惜你的心在南宫尚仪那里。我心中越发难过,对他说道:“只盼燕王夺取东宫正位的那天,不要一剑杀了我这正妻便是。我是武将之后,太过粗鄙,确实配不上皇室的威仪,大不了,燕王另娶一个罢了。”
刘珩起身,全然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淡淡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吃醋了。还以为九门提督的女儿看不上我这穷小子。”
谁他娘的吃醋了,你真的会杀了啊,一剑砍死我啊!
我心中烦躁,又不能跟他说我死后重生,梦见过自己的死期,皇室之中不受宠的女人数不胜数,我还不是最惨的,如果被当成神经病关起来才是真的惨。
伺候好了刘珩,我也准备换衣服。
只听他道:“你就不必去了。”
我0干嘛不去,我最爱凑热闹,击鞠赛场历来便是王孙公子出尽风头、围观众人情绪高昂的地方,从前我未出阁,只能听崔嵬讲讲赛场的轶事,看家中的夫人太太们嬉笑嬉笑谁家的公子勇猛,如今终于能以王妃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去观看比赛,还是皇室的赛事,那些队员肯定都是击鞠场上的个中好手,恨不得带上杏干瓜子边吃边看上一天。
“我的意思是,”刘珩皱皱眉,“你昨夜宿醉,头疼未愈,该好好休息才是。”
“谁说我头疼未愈了,我现在精神焕发得很,你要不信,我还能跳起来呢。是不是你技艺不好怕叫我瞧见?”我知道刘珩这人顺着他说没用,倒不如激将一番。
“对,我是技艺欠佳。夫人还是别去了,我不想在你面前丢丑。”竟然承认了。
我捂着肚子哈哈笑了一番,刘珩看着我,嘴角抽0搐,怕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倒抽了一口气,终于直起身来,“罢了罢了,我不去了,王爷快些出发吧,可仔细了脑袋,别撞着头上的包。”
不去了,才怪。
送走了刘珩,我就梳洗打扮一番,叫茯苓带上足足的小吃汤食,昨天在刘珩面前出丑,今日可不能错过他的好戏,免得今后吵架被噎的时候短了谈资。
“茯苓,还是拿上些九里香。”
“姑娘别担心,听府里人说燕王的击鞠好着呢,皇室的子侄里再没有能比得上他的。再说了,赛场都有御医侯着,一旦出了什么事,大夫们全都冲上去了,当着圣上的面,怎么能伤到皇子们呢。”茯苓一如既往地话多。
“谁担心他,”他踢得再好,也扛不住昨夜彻夜未眠,我心中隐隐不安,“让你拿上就拿上。”
我去到飞龙院赛场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父皇开场的话已经讲了一半,“大萧的江山是老祖0宗从马背上打下来了,朕的儿子们,还有大臣的孩子们,从未在马术上有所懈怠……”
“姑娘,说起马术啊,还得是咱们崔家,年轻人里面谁能比得上大公子。”
茯苓又在我耳边碎碎念,我免不了纠正她对我那呆头鹅兄长的盲目自信:“击鞠不止要马术好,骑着马击中皮球,还要和队员们配合,是极细微的技艺,崔嵬从小舞枪弄棒,哪有时间玩儿这些贵0族公子的东西,这会子正在外头守卫呢,说不定待会还能遇见。”
我和茯苓来得迟,偷偷躲在后面,父皇在宝津楼上高高地俯视着我们,看上去好不威严,坐在中间仪态端庄慈祥的是太后,太后虽然上了年纪精力有限,但想必愿意多接触接触年轻人的活动,也好多看看自己的孙子们,陪在太后身边的美人便是如今执掌后宫的虞贵妃。
宝津楼下面列了一排十几张大鼓,父皇言毕,鼓手便开始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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