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雨杏花白
傅云章目前只出演过两部剧,都没有播出,只见过定妆照和剧照。
这两部剧的风格虽然不太一样,角色也不太一样,但傅云章给人的感觉还是相对统一的,就是比较正面的、翩翩君子的形象。
至于他平时,因为是穿着现代装,君子感没那么重,可总归是偏向于温润如玉那款。
这种形象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很好,但是,在演绎疯子的时候,这种形象就是累赘了。
尤其是在江陶已经出场,并且演绎了一个有点阴郁并且忠心的哑巴形象之后。
只是,傅云章这一出场,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也不知道是傅云章的想法还是化妆师的想法,傅云章的妆是一种苍白憔悴的妆,加上他的步伐,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他从房间里出来,也没有看楼下的人,而是喊了句“小飞”。
喊完之后没有得到回应,他就有些困惑地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楚岫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嘀咕:“感觉不太疯啊……”
只是话音未落,何锦就扯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仔细看傅云章的脚下。
楚岫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忍不住在内心“卧槽”了一声。
因为傅云章并没有穿鞋,不仅没有穿鞋,他甚至看都没看地上散落的书本和笔,直接就着那硬皮书的边缘踩了过去,看得楚岫轻嘶了一声。
是个狠人啊!
连滔也被他惊住了,他看傅云章无知无觉居然还想往厨房走,连忙拦住了他,然后瞪了江陶一眼。
江陶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想到他们的角色,只能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去给傅云章拿鞋,然后扶他到沙发的位置坐下。
江陶本来以为傅云章是故意折腾想报复他,没想到傅云章看到鞋就乖乖穿上了,也没等他说话。
这举动太过自然,让其他人忍不住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了一条线索。
如果傅云章演的是真的话,那他平时应该有穿鞋的习惯,既然如此,鞋呢?是不是鞋上有什么证据,比如血什么的,然后被哑巴销毁了?还故意作出傅云章没有去过厨房的假象?
江陶不知道这些人反应那么快,他站在旁边,拼命思索自己要怎样才能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凶手,完全忽略了旁边的傅云章。
傅云章倒是没有忽略他,他扯了下江陶的衣角,然后指了指厨房,又说了一句:“小飞,玩。”
何锦看傅云章这个模样,又看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江陶,默默地在内心,给江陶打了个叉。
江陶是不是忘了,根据综艺设定,哑巴是要维护疯子的,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一个疯了却还记得自己朋友的小少爷,以及一个对小少爷漠不关心的管家?
他不用等综艺上线,他都可以想象,综艺上线之后,光是这一期,江陶和傅云章的评价会多么的两极分化。
傅云章扯了江陶的衣角,发现他没有反应之后,内心也感觉有些好笑。
不过他也没管江陶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再多做什么大的动作抢别人的镜头,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时而拨弄着桌子上的水果,时而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杯,时而拨弄着桌子上的水果刀,除了稍微分神听听有没有触发自己的剧情之外,全程都是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全然不像第一期的何锦,会根据其他人的反应改变自己的表演方式。
甚至于中途有人因为地滑不小心摔倒了,他也只是迷惑地抬头,然后看着对方摔倒的样子,露出一个笑容来。
乖巧的,仿佛这人在自己玩耍的笑容。
看得摔倒的何锦背后一凉。
真吓人啊!
而在傅云章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江陶时不时刷一下存在感想表示自己是凶手的同时,四个侦探也陆续找到了其他线索。
厨房里有一大块遍布了刀痕的猪肉,这些刀痕不像切菜时那样是在肉的表面留下切痕,而更像是被刀竖直戳进去留下的,根据佣人的证词,这好像是厨师的一大爱好。
傅云章的那双拖鞋并没有被找到,如果不是傅云章现在穿的是那种客人用的拖鞋,和管家的私人用的完全不同,甚至他们都会怀疑根本没有那双拖鞋的存在。
至于杀人凶器,则是一把小的,长的菜刀,被人洗过了,放回了刀架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小飞”指的是那位死去的厨师。
随着这些线索以及其他零碎线索的发现,三个小时的探案时间也宣告结束。
最后的投票结果里,四个人、五票,全部都投了傅云章。
江陶听到投票结果,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管他是不是真凶,这个投票结果一出,疯子和哑巴谁赢,就已经昭然若揭。
傅云章不像他那么惊讶,或者说,在黑衣人出现之前,傅云章都没有露出属于他个人的表情。
他只是坐在沙发上,轻轻地哼着旁人听不懂的曲调,自得其乐,悠闲快活。
他的眼睛偶尔扫过这个客厅,扫过客厅里的这些人,却全然没有把他们收进眼里。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那方世界,多余的,一分一毫都没有。
第49章
因为所有人都统一了意见,所以黑衣人提前出现,傅云章也终于收起了自己那副沉浸于自己世界中,全然不理会外人外事的模样,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明明是同样的人,明明还是同样的妆,可傅云章这一笑给人的感觉,却和之前完全不同,也让众人松了口气。
卫然看到只有两个黑衣人,就知道他们都选对了,于是忍不住钦佩地看向傅云章:“云章哥,你太厉害了!就比如你现在笑起来,跟刚才笑起来就不一样,刚才可太渗人了。”
傅云章听到“渗人”这个评价,沉默了片刻,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表演出现了问题:“很渗人吗?没理由啊!”
楚岫失笑,替卫然解释了:“不是你的表情渗人,你的表情非常的纯粹,笑起来的时候也特别乖巧。但我们现在是在凶案现场啊!在凶案现场,一个人坐在那里,笑得那么天真……天哪,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