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z
“然后拉着我说了半晚上话,”周齐盯着傅明贽的眼,傅明贽在周齐眼下看见淡淡的阴翳,周齐笑着问,“你还有印象吗?”
傅明贽捏紧了周齐的手指。
周齐嘴唇碰了碰他耳朵,“你抱着我撒娇,你记不记得……”
气息一停。
周齐眼前一下子翻了个个儿,肩胛骨压进床垫,连手腕都被辖制住,他跌在床里。傅明贽把他剩下半截故意逗弄、挑衅人的话狠狠地堵回去了。
脸颊离得太近,鼻尖都相抵,仿佛一眨眼睫毛都会扫到对方。
周齐低着眼,舔了舔他。
昨晚一夜他都没睡着,半梦半醒。一闭眼,就是许许多多梦,乱七八糟,真真假假。他梦见十几岁的傅明贽,梦见当了演员的傅明贽,又梦见如今的傅明贽。
一个人从年少到而立。
他梦见傅明贽说喜欢他,想让他留下来——用一种完全是他做梦才有的可怜的,绝望的语调。然后他又梦见他的现实。
他第一次进网吧,他第一次见刘国正,他第一次跟职业选手当队友,他第一次拿世界冠军,他第一次——或许是刚过二十就要退役了。
半梦半醒里,周齐觉得,他和傅明贽怎么会有交集呢?
他们明明是不相干的。
半梦半醒里,周齐感觉出来傅明贽还在抱着他。
明明睡着了,却还像怕他走了似的。
傅明贽咬了一下周齐嘴角,好像是在惩罚他连接吻都走神。
他松开了周齐,“你抽烟了,去漱口。”
“不去,漱口水离我太远了。”周齐慢腾腾地挪到床边,从桌子上拿了盒泡泡糖,往嘴里丢了两块。
但傅明贽把他捞起来了,不容置喙,“我跟你一起去。”
“我早上洗漱过了。”
“再去一遍。”
周齐:“……”
盥洗室,两个人并排站站好。
周齐低头吐了口泡泡,听见傅明贽问:“今天几点起的床?”
周齐:“没注意,可能六点,可能五点,可能四点。”
“……昨晚你没睡吗?”
周齐又吐了口泡泡,没抬头,他突兀地问:“傅明贽,我对你重要吗?”
“不是煽情,也不是在,”周齐漱了口,擦了擦嘴,“我认真问的,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我就可以了。”
傅明贽偏头,“那你认为我会怎么回答你?”
“
如果你是准备在重要和不重要里选一个,那以咱俩的交情,你肯定选……”但没说完,周齐忽然笑了,“我好像就是想听你夸夸我,不选了,你还是夸夸我吧。”
“夸你有好处吗?”
周齐很认真地:“你夸我,我就什么事都乐意为你干。”顿了顿,周齐笑道,“真的,什么事都可以。”
傅明贽却没多少波动,“包括你答应以后不会再问我,你重不重要这种问题吗?”
周齐愣了下。
傅明贽抬手,给他擦掉了下颏滴下来的一滴水,“我不想听见你问我这个。”
也不想回答。
回答什么?
重要极了?
重要到他无数次的想过把这个人拷起来,锁在他身边,让周齐只见得到他,满心满意只想得到他,世界里只剩下他。
似乎这样,才算公平。
周齐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拿毛巾擦干净了脸,才忽然开口:“我有挺多朋友。”顿了会儿,他说,“真挺多,我没缺过朋友。”
“但没几年,没一年,没几个月,就换人了。”他说,“人各有志,际遇不同。”
傅明贽望着周齐,“嗯。”
“也有认识很久的,也有一起干架打得头破血流的,也有喝多了说苟富贵勿相忘的,”周齐继续说,带着点儿混蛋的笑,“但事实呢,也就那样。你说重要吗?我对他们重要吗,他们对我重要吗?”
傅明贽喉结微动,他用力攥住了周齐的手腕,“所以,你认为我也是你所谓的‘朋友’?”
“你是男朋友。”周齐嘴唇掀了掀。
是男朋友。
也是朋友。
走了就走了,没了就没了,以后还会有别人。
无所谓的。
周齐过去这么想过。
周齐仰了仰脸,他想,他要是把这些话说了,傅明贽能废了他。
“可我到后来,”很后的后来,就最近,“才发现,你想的和我不大一样。”
周齐被傅明贽攥得手疼。
傅明贽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你,是不一样。”
周齐低头看着傅明贽攥他的手。
傅明贽却托起他下巴,又让他抬头起来看自己,“所以,周齐,这是你走了两次的原因吗?”
“差不多。”周齐说。
“你认为所有人都不重要?”
说多了。
要翻。
周齐嘶了声,用另一只手拉了拉傅明贽衣角,“没,现在你最重要了,比谁都重要。”
傅明贽盯着他,没说话。
周齐如芒在背——alpha天生针锋相对,除非彻头彻尾的征服。
“可能……”周齐嗓子有点哑,“就两个人对我重要。”
“刘国正和你。”周齐说。
傅明贽记得“刘国正”这个名字。周齐和他提过。
是周齐的教练。
很多在上高中想不通的地方到了后来他都找到了答案——为什么周齐总不像个学生,为什么周齐对键盘比对笔还熟悉,为什么周齐十几岁就有烟瘾。
他抬手碰了碰周齐的脸颊,“你是打职业赛的?”
“嗯。”周齐笑了声,“我特别强。”
傅明贽眉眼很淡,“那你还记得江正鸣吗?”
周齐一愣:“……江正鸣?”
沉默了一会儿,他哼笑:“怎么不记得啊,怎么,江大队
长不会蝉联s赛冠军了吧?”
时间过挺快。
但周齐还记得上个世界江正鸣那小胖子天天坐在kfc里啃汉堡的样。
“我不关注比赛,”傅明贽抬了抬眼睑,“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找了你好几个月。”
周齐:“……什么?”
傅明贽叙述似的,平静地说:“你走前骗了他说,你出国旅游了,可他联系不到你。于是他来找我,找别人,发微博问,去派出所报案,找人能做的他都做了。”
周齐愣神地看着他。
“他很难过。”傅明贽说。
周齐愣了很长一会儿,“……为什么?”
为什么?
说关系——江正鸣和他关系好吗?
江正鸣天天做梦都想着周齐赶紧从他俱乐部消失,要周齐老实了,他做梦能笑醒——他更不可能承认跟周齐关系好,连朋友都不可能承认。
“如果你问的是他为什么会难过,他说你是他最烦的人,”傅明贽停了下,“也是他最重要的对手。”
周齐安静了。
傅明贽却重复了周齐说的混蛋话,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说重要吗,你对他们重要吗,他们对你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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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给黄毛吓够呛。
聊着聊着,帝哥突然没了。
给他最后发了半句话——“那如果有一天,我突然”。
突然没了。
黄毛打电话,打一个摁一个,最后直接关机了。
那肯定帝哥摁的。
吓得黄毛一宿失眠,想了一晚上帝哥这是想一句话突然到哪去。
先是说,世界容不下他。
又问他,自己重不重要——帝哥这别是开公司疲劳过度,抑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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