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数辑算法
田山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这个观察条件实在太简陋了。”
“你相信它的话?”莫文轩坐直了,打量着这个教室,在他眼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里都很真实正常,哪怕眯起眼睛,努力营造近视的效果也没用,“就是这么个不知道啥玩意儿的东西?”
“也许……我们其实一直被主试官控制了呢?”田山迟疑地道。
“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在这么个接近‘真实’的境地?”莫文轩问,“如果没有主试官和这个觉醒仪式,我们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吧?再说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主试官才接近我们,大脑和婴儿手的组合,这怎么看都是恐怖片的反派!”
田山过了片刻才小声道:“就是因为太友好,主试官这整件事你不觉得像梦吗?太多的巧合和幸运,太多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太好了似乎。”
“哪里好了?”莫文轩没好气地道,“自从主试官出现后,全世界出现了多少觉醒者?发生了多少暴乱?死了多少人?”
“那只是人类本来就有的矛盾而已,根本和觉醒者无关,就算没有觉醒者,那些人也会用枪炮来解决问题。”田山反驳道。
莫文轩和田山冷静的讨论被主试官全程播放了,这当然引发了直播间的弹幕潮。
「快看看有没有同一只黑猫走过了两次!」
「老哥,黑客帝国的梗90后就不懂啦……」
「主试官这事确实太巧了,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也是,总觉得真正的我其实无敌英俊霹雳强!」
「你的真面目顶多是个眼球!」
「你是朵菊花!」
「说真的,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没有,你可以自杀看看。」
「说不定连这个觉醒仪式整个都是假的!那些大脑在我们的幻想中抽取我们的知识来维持整个世界!」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
「蠢啊,明显这些大脑靠知识维生啊!」
「那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主试官其实就是旧神?只要考完了,我们就可以从主试官布下的幻境中醒来了?」
「我去,这种现实一点儿也不想面对,请让我在有电脑网络美食的幻境中死掉,谢谢!谁唤醒我我和谁急!」
「你们等一下啊,怎么这么快就认定那才是真实啊?说不定那是幻像呢?你们没看前面主试官说的话吗,后面播放的都是假的啊!」
「主试官如果是假的他会告诉你是假的吗?!傻啊?」
这种讨论是没有尽头的,莫文轩和田山显然也不能一直这么说下去。
“如果你想验证,其实有个办法,你刚才说那个什么手到我脑子里掏了串知识走是吧?”虽然并不是百分百相信,莫文轩在讲这句话时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脑门,感觉到一阵阵寒意,“那时候我就忘了这串答案,那你可以盯着它,看看有没有去别人的脑子里掏答案,如果别人恰好也忘了,那就可以证明这是真的了。”
「哦豁。」系统幸灾乐祸地道,「果然来了。」
这是林秋“假上帝权限”的一个盲点。
“假上帝权限”可以激发参加者的情绪、迷惑他们的视觉、真实的修改空间、创造可以触碰的物质、甚至捕捉生命死后残破的电磁破,再造生命,但是,它无法直接控制大脑,只能间接。
比如,婴儿手掏了一个人的脑子,拉出一串答案,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人就忘了这串答案,记得的就是记得。至于莫文轩的行为,那只是个巧合,因为人在专注于一件事时被突然打断,确实很容易忘了正在想的事。如果据此去观察,那很可能就出现反向结果。
「你当我傻?」林秋对此早有准备,毕竟不是第一次准备觉醒仪式了。
田山忍住恐惧与恶心,死死盯着婴儿手的行动,当看见又一串知识被拉扯出来扔到墙上后,他直接对着那位素不相识的参加者扑了过去。
这是位妹子,很平凡普通的长相,也没有化妆,整个人显得很质朴。她被扑过来的田山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捂住卷子。
“我不看,我不看!”田山连忙挤出难看的干笑,“你继续答。”
妹子迟疑了下,还是铺开卷提起笔,这一次,她的笔迟迟没有落下。
“是不是想不起来了?”田山小心翼翼地问。
妹子疑惑地皱起眉头:“不对啊,刚才明明记得的,这题我特别熟的。”
田山激动地跑回莫文轩身边,道:“我验证了,是真的,那个妹子也忘了!”
莫文轩回头看了眼,放下笔叹了口气:“我们得好好计划一下了。”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卧槽,你这个滑头!」显然,他刚才是验证发生什么事去了。
林秋嘿嘿一笑。
真相很简单,妹子只是个“假上帝权限”创造的虚拟角色罢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光是一个教室里近视者就不少,但是如田山这般重度遗传性近视的还真没有,只剩下一些轻度近视的。
“会看见真实的世界……什么鬼啊?”有人嘀咕道,“你们不会是答不出题来搞鬼吧?”
“你摘个眼镜看一下不就得了。”田山没好气地道,“就这么一下能耽误什么事?”
这位梳着少见油光滑水大背头的年轻男子哼了声,以一种慎重的姿态摘下眼镜:“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足以证明田山的说法不虚。
最终,整个教室也仅有三个人看见了“真实之脑”,这是田山起的名字,主要原因是告诉别人时没有名字不好描述,直播间的弹幕因为这种中二名称掀起了一波小小的玩梗点。
还有一些人的近视程度并不深,300度以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墙壁上的“动脉”,看不见天花板上的大脑。
“讲来讲去,只有近视能看见这点太奇怪了。”大背头道,这是个无法避过的疑惑,“感觉跟故意放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