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数辑算法
桑卓亚也很惊讶:“你不知道核电站爆炸了吗?”
“什么?核电站爆炸了?”大妈在震惊中松了手,小杨抓紧机会一脚油门,小车疾驶往前方,好几米外还能听见大妈对着街道两边不知所措地人大喊着听不懂的俄语,一边叫一边沿着街道跑了起来。
“当时的人不知道核电站出事吗?”桑卓亚奇怪地道,“没人来疏散他们吗?”
“那是半夜。”来之前详细钻研了资料的小杨道,“切尔诺贝利属于人为事故,根本没想到,反应堆直接把屋顶炸穿了,辐射层扩散得太快了,前苏联虽然撤离好多人还是受到了影响,辐射尘一直扩散到欧洲。”
“这……”桑卓亚看着街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露出不忍的表情,“如果照射到足量辐射,就算当时跑了后来也会得病的啊。”
“核就是这种东西了。”小杨灵活地躲避着路上的障碍,冷静地道,“人类造的孽,人类背着。”
话音未落,车辆前方突然扑来一大片尘土冲击波,带着奇怪味道的干燥尘墙淹没了整个街道,不仅车外,车内也是一片咳嗽声,在这之后的道路都有点雾蒙蒙的。
“关窗户!”桑卓亚突然叫了起来,“这些东西对人体损害很大!”她的生命光环可以感受他人健康状态,尘土到来后,所有人迅速开始衰弱,她甚至能看见外面街道上有人瞬间进入了疾病状态。
“辐射尘!”小杨把口罩拉起来,为了保暖所有人都穿得很多,甚至眼睛也有防护镜,这时候倒派上了用场,“你们还行吗?”
“没事,生命光环对这玩意儿有效。”桑卓亚冷静地道,“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离开!”
小杨叹了口气,继续往前驶去。几公里的距离又是半夜,主道上的车辆并不多,他把车速提到最高,一路走来不过十来分钟,很快,尘土模糊之中他们看见了那座庞然大物,即使眼睛不管用,爆炸与火光也会提醒他们来者不善。
另一辆车从商店旁边冲了出来,双方隔着车窗打了个招呼,维塔利熊一样的身躯挤在小车座上,颇有点滑稽。
核电巨兽如同一堵墙占据了视野的所有范围,双方不约而同停下车,看着不断逼近的钢铁墙壁。
这一幕经由全哥与小叶子的直播传达给了全世界,弹幕表示了关切。
「这个核电站也太小了吧?」
「傻啊?这是侧面,只是一个角度!再说了,这又不是真实的切尔诺贝利,只是个虚拟!重力角度都不一样呢!这是觉醒仪式,醒醒!」
「这可怎么办?是要参加的人阻止?怎么阻止?这尼玛根本不可能啊!」
「俄罗斯人也太暴力了,连个提示都没有!看严神多好,丝丝入扣,提醒得可完善了。」
「严神就是太善良了,要我说啊,觉醒仪式就是该这样九死一生才对!」
「这尼玛不是九死一生,这是十死无生啊!解题总要有个解的思路吧!这怎么解?」
不仅观众们,场内“选手”们也一脸懵逼,包括坐在另一辆车里的主试官谢尔盖。
桑卓亚打开了车窗,对着并排的另一辆车怒吼:“怎么解决?”
维塔利和斯特维兰都瞪大了眼睛,一付不敢置信的表情,谢尔盖疯狂示意桑卓亚摇上车窗,没想到,桑卓亚居然直接推门下来,一把拉开俄罗斯人的车门,大声道:“你的觉醒仪式,你没有解决方法吗?”
“没、没有。”对于肉身扛辐射尘的猛人,谢尔盖都有些失态了,“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桑卓亚手摸上了腰间,他们是无法配枪,但是保镖会配,小杨顺手给了她一把,“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如果你死了呢?”
维塔利和斯特维兰立时露出警惕的神色,维塔利一脚踢了出去,桑卓亚灵活地躲开之后他迅速关起了车门。
桑卓亚正要再度质问时,街道两边的建筑里突然冒出来许多人,都是小伙子,穿着消防服,戴着普通的消防帽。这些人并不多,而且是陆陆续续出现的,他们开着消防车直往那庞然大物而去。
“这是要去救火?”全哥不解地道,“没看见火呀。”
小杨却乘这时候打开了车门,大叫道:“桑卓亚,回来!”他生怕出什么事来不及把这些宝贝觉醒者带走。
桑卓亚露出恼怒的神色,却还是迅速钻回了车中,毕竟车门开着对全哥他们是个严重的伤害。
消防车拉着响亮的警报路过两辆小车,就这么刚猛地正面撞上不断逼近的钢铁墙壁!
甚至听不到轰隆的撞击声,这些车仿佛投入大海中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般没有击起任何波澜,然而,当那些消防员下了车,纷纷冲上去以双臂撑住墙面时,那缓慢下沉的核电站居然停住了!
“停住了!停住了!不可思议!这东西居然停住了!”从普里皮亚特直播的远视角画面里传来了画外音,是个年轻的少年,说着俄式口音的英语,“我的天哪,发生了什么事?”
两边直播间的弹幕顿时一阵弹幕雨。
「这些人怎么知道是要撑住的?能分得清重力的方向?话说这些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废话,你看他们打扮像是活人吗?不要在觉醒仪式中寻求逻辑!」
「但是严神就挺讲逻辑的。」
「逻辑个屁啊,‘真实之脑’是什么鬼?!」
「不管怎么说战斗种族还是牛逼啊!」
「那是,肉身扛辐射!」
“这就完了吧?”全哥颇有些后怕的道,“这觉醒仪式乱七八糟的。”
“可能吗?”桑卓亚一付看白痴的眼神,“这点人挡不住的。”
确实如此,桑卓亚话音刚落,抵挡的消防员中就有一个突然弯下腰,捂着腹部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突然呕出一大滩鲜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蜕皮剥落,鲜血如同小河般流了一地,之后,肌肉开始脱落,露出森白的骨头,他的表情已经看不真切,因为脸上的皮肤早就脱落怠尽,他挣扎着伸出手,似乎还想去支援同伴,但是辐射已经把他的身体破坏得千疮百孔,不到一分钟,他就化作一滩血肉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这是一个惨剧,却不是最后一个。
随着第一个人的倒下,消防员们开始陆续出现蜕皮、呕血、皮肤剥落、血肉融化,死亡,大剂量辐射会令人体的DNA链断裂,眼前是把病程压缩性显示,很快,仅有几十人的消防员全部阵亡,之后是另一批。
不断有消防车从街道两边的建筑中出现,重复着前一批人的悲剧,当他们存在的时候,核电怪兽就会被拦下,但是辐射正在不断杀死着这些勇敢的消防员,即使他们奋不顾身终究也只有几百人。
死亡不过是转瞬之间,核电站只被阻拦了一小段时间。
两辆小车里三十年后的人们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以往的觉醒仪式中那些是假的,虽然血肉模糊但是感觉不一样,眼前这场面可是真实发生过的。切尔诺贝利爆炸后,第一批消防员就是这样毫无专业防护地进入现场,其中二十多人24小时内就在医院中去世,其余人也大多在一段时间后死于辐射病。
最后一名消防员挣扎着跑过来,到达车前时半边脸颊的肌肉都塌陷了,他伸出一只手放在车上,大声呼喊着俄语。
“他说了什么?”桑卓亚打开车窗对谢尔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