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发女妖
他交代了双忠烧多一点热水, 跟着进了房间。
双忠和张久自然明白不要去打扰老爷的好事,将热水烧足, 便回房休息了。
所以第二天云梨一觉睡到中午, 张久也没有去打扰他, 等他醒来, 李恩白都从衙门登记完回来了。
吃过饭的云梨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 便说, “恩哥, 如果没事了,咱们就回家吧, 我想阿满和小青他们了。”
见他是真的没事, 李恩白也没什么事情了,四个人就回家了, 他们现在出城, 差不多四日后到家,双忠记得住路,回去不会风餐露宿。
四日后, 他们回到家,只觉得看家里什么地方都好,都很想念。
虽然在外面并没有遭什么罪,但终究不如在家里舒服,尤其是他们家里的每一处都是云梨和李恩白商量着置办的,更加令他们放松。
原本还想出去转一圈,到了家里这一坐下,云梨连着打了三四个哈欠,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李恩白看他恨不得坐着睡觉,便说先不去云家了,先休息一会儿再说,让双忠去报平安,张久去把他们屋里打扫一下,铺个床。
张久看云梨困的厉害,动作很快的将房间收拾好,床也铺好了,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爷,屋里收拾好了。”
云梨已经靠着李恩白睡着了,明明在马车上的时候还挺精神的。
“嗯,你也去休息吧。”李恩白的声音轻了很多,怕把云梨吵醒,慢慢的将人抱起来,回了房间。
张久将他们的房间也收拾了一下,想烧点热水洗漱一下,刚点起火,双忠就回来了,让他坐在一旁歇着。
“和云老太爷和云老爷说过了,青少爷也知道了,说是明天再过来找小老爷。”双忠将柴塞进灶里,和张久说着话。
张久坐在一旁,“估计云老太爷他们也很想小老爷和老爷,老爷中举的事儿你说了吗?老太爷没说什么?”
“说了,老太爷去找木三太爷喝酒去了,估计又要摆酒席。”双忠想起云老太爷当时呼吸急促,差点一蹦老高的样子,和小老爷高兴时候蹦蹦跳跳倒是有那么点相似。
“喜事,当然要摆酒,让大家都乐呵乐呵。”张久看他不用添柴了,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忠哥你坐稳了,放松。”
“哎。”双忠那么大个子一个人,就委委屈屈的坐在小板凳上,挺直了后背,肩膀却是放松的。
张久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用力的捏在他的肩膀上,出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双忠的肩膀僵硬的不行,他用足了力气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差不多了。
听见他呼吸急促了,双忠不让他继续按了,转而给他捏起了手和胳膊,只不过张久给双忠按,得使足了劲儿,双忠给张久按,却要小心的拿捏着力气。
果然像双忠猜的那样,云老汉又想摆酒席了,他家儿婿中举啦,以后他们云家可就有个举人老爷了,可不得显摆显摆。
但是被李恩白制止了,一来太过频繁,二来县里来报喜的官差还没到,他们就主动要摆酒席,有些太张扬。
不过家里人自己热闹一番还是有必要的,一起吃顿饭,叫上几个亲朋就好。
木老三十分赞同李恩白的想法,觉得这酒席不摆也好,但是必须得告诉祖先,也被李恩白拦住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再告知先祖即可。
于是原本一件天大的喜事,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村里人还在琢磨,咋中了举人,李家反而没啥动静了?
不忽视家里头没钱了,请不起客了吧?
或者李恩白有了外心,不想在村里待了,想搬走了,所以不想摆酒席了?
前边的猜测都无所谓,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点钱了,李恩白就是只做教书先生,也能养家糊口。
但后边这个猜测可让大家人心惶惶,好不容易他们村里有个学问人,还要跑了,那咋办啊?不得被十里八村的笑话死。
于是都找到云老汉打听,还经常去李家周围转悠,一旦他家有人出门,就紧紧盯着,弄得云老汉和李恩白都有些哭笑不得。
后来这酒席还是摆了,不然村里人想的太多,老是盯着他们家也不是个事儿,只是一顿饭,想让他摆就摆吧。
他从镇上的云间客栈叫来了厨师,弄了十桌酒菜,招待了大家,云老汉也替他解释了,他没有想走的意思,这才让村里和平下来。
但他这一拖,原本月初就得摆的酒席,拖到了下旬,陈英才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槐木村不大,兴隆镇也算不上大,陈英才之前的糗事其实在村里也都是传遍了的,但他已经不是槐木村的人了,大家除了背后嘀咕他两句,平时也没人在意。
这次却是一件新鲜事儿,陈英才不但没有考中举人,还差点连秀才功名都丢了,卫城的知府大人说他‘行小人之事,舌长话污,心思深沉,枉读圣贤书。’
便把他赶出卫城,不许带坏卫城的读书人风气。
李恩白听说的时候,只觉得这位知府脾气确实很硬,明明可以有更缓和的办法,他却直接将人赶出来,彻底断了陈英才的前途。
纵使没有收回他的秀才功名,但有了这一句批语,谁还敢提拔他?
张富贵只不过是浏阳张氏非常偏远的旁支而已,此地也不是浏阳张氏的地界,可没有能让知府收回批语的能耐。
这个人,废了。
原本到这儿,也不算是最糟糕,哪怕这句批语不好,只要他等上个几年,等卫城知府调任,等风头过去,等大家渐渐的忘记他的糗事,他再去科举,也不是不可以。
但张家大小姐不乐意了。
嫌弃陈英才没本事,还爱喝酒,喝了酒之后净出丑,让她脸上无光。再加上白小茶也是混不吝的,仗着生了个儿子,总在她眼前碍眼。
她琢磨了许久,竟然直接写下了和离书,将陈英才母子二人并上白小茶母子两个,一起赶出了张府。
这下子身上没什么钱却养成了大手大脚的陈英才彻底不行了,他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酒,喝多了就站在张家大门前破口大骂。
骂的每一个字都不堪入耳,极其恶心、恶毒。
张富贵就一个女儿,平日里十分宠爱,哪能容忍他这样给女儿没脸,让人把他拖到镇外打了一顿,还不许陈英才一家进兴隆镇。
没有地方可去的陈英才只好带着母亲回到槐木村,却被云老汉挡在村外,不允许他踏进村里半步,不然就把他爹的骨灰刨出来撒了。
云老汉这招比打陈英才一顿还狠,陈老婆子自然不肯让她男人被人刨了坟,不许陈英才进村里。
陈英才看着村口徘徊的槐木村人,一个个看他的眼神都十分不善,心里明白,就算他不怕云老汉的威胁,只要他敢进槐木村,这些人也会把他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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