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山肥狐
齐钰想起自己刚穿过来时恰逢原身被陷害,和太子共处一室,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在想什么?”
慕容骏问道,他可没有甜甜这么能联想。
“阿骏。”齐钰拉他一起在床沿坐下来,暗示他道,“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是何时?”
“记得。”
慕容骏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绷带怪人。
齐钰道:“若你回到那时……唔,我是说,若现在的你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你会如何,还会划自己一刀吗?”
齐钰觉得春.药梗还是挺带感的。
慕容骏道:“你想听实话?”
齐钰:“嗯!!”
慕容骏几乎想都未想便道:“会把你打晕,带走,关在清风殿,毓秀宫会少一位病逝的宫妃,清风殿会多个太子妃。”
齐钰:“噗!!”
他以为是一辆滑板车,太子却开着□□.强制的宇宙飞船来了。
“你会舍得吗?”他堪称妩媚地眨眨眼睛。
慕容骏莞尔:“舍不得。”
这样的念头,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正是因为以前身在黑暗之时曾经想过。
只是舍不得。
“今天你很照顾我,接下去换我来照顾你吧。”
齐钰噙着笑地端起一只铜盆。
屋子里备有两壶热水,齐钰洗净铜盆之后,又往盆子里注入了一些热水晾上。
“快过来,我给你洗手。”
氤氲热气模糊了视线,热气中是笑吟吟的少年。
慕容骏一时竟有些难得的拘谨。
齐钰道:“别不好意思,你帮我摘鱼刺,我帮你洗手,不是挺好吗。”
齐钰主动包着他的手,为他把手洗了,用布巾擦拭干净。
“寻常夫夫应当都是如此……我可能没有江公公做的好,但我很有诚意。”
齐钰边说话,边为他把被污血浸染的外袍脱下来。
慕容骏低低“嗯”了一声,一双眸子亮得出奇,默默配合着动作,净完手之后是净面,都洗净之后,齐钰把榻上的棉被展开,伙计给他们准备的被褥都是崭新的,齐钰抖去并不存在的尘土,自己先钻进被子里去,露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灵动地眨呀眨。
慕容骏会意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来,齐钰用棉被把两个人利索地盖住,突然懊恼地发现,忘记吹灯了。
他要再起来,慕容骏却拦住他,手一扬,即刻用掌风将烛火熄灭。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暗沉,两人眼睛都习惯之后,如水的月光照射进来,还是能看清楚身边人的眉眼。
齐钰拉住慕容骏的手,想道声晚安。
他方才都看过了,这客栈房间墙皮都很薄,小声说个话,周围邻居都能听见。且睡的这床也太古旧了,稍微一动,就能吱呀吱呀响起来。
条件太恶劣,想浪又太尬。
齐钰只好把过于活泼的心思收起来,静静牵住对方的手,想着清汤寡水也不错。
他抱歉地笑笑,把玩起慕容骏的手指,觉得余生哪怕是做最寻常的夫夫。,只要能在一起也不错。
他逐渐酝酿着睡意,忽然墙壁另一边,传来颤巍巍的床板响动。
一声接着一声,倾诉着这世上,难以言说却最朴实不过的情感。
这种情形,能忍得下去才有鬼吧!
齐钰咬了咬唇,一咕噜坐了起来,忽然眉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
几名黑衣汉悄无声息地走入客栈,为首的男子将整张脸藏在一件黑底掐银边的斗篷之中,压低声音询问,想要一间天字号客房。
伙计如实回绝道:“实在对不起,上房均已满了。”
这人未说什么,抛下了一根金条。
伙计摸了又摸这根金条,金条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虽看不懂,但必定是贵重之物。伙计又把金条放在嘴里咬了咬,确认是真金之后,美滋滋去赶天字号中的房客了。
男子裹着斗篷,带着他的手下,亦步亦趋,跟在伙计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买了好多吃的玩的的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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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护夫
可能之前已经休息过了, 齐钰难得没化身不理人的包子,两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齐钰对自己睡熟是何德行还是略有耳闻的, 努力想给这个美好的夜晚划个小鸟依人的句号。
他觉得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究竟何处不同, 具体说不上来, 但这样的感觉并非难受, 而是仿佛窥见了层层隐藏下的另一个自己, 既新鲜又好奇。
“阿骏是不是也觉得不一样?”
齐钰额头蹭了蹭对方的肩, 尝试问问对方的感受。
慕容骏温柔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没有不一样, 都很好。”
齐钰:“……”
齐钰闹了个大红脸,想问的没问到, 却被liao到了, 这种类似于表扬的评价,他得意地想翘尾巴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问了, 太子不是他,他自己也很难形容。
齐钰抱住慕容骏的手臂, 有些困了,努力小鸟依人下去。
可惜一睡着,就又化身成了不讲理的包子, 卷走所有被子, 不仅不依人,还要赶人。
慕容骏习惯了,等他睡着, 仍是圈住这只包子,客栈的床不若宫里的大,省得包子睡迷糊了,滚到床底下。
一夜过去。
慕容骏在陌生之地睡得极浅,又要看护包子,几乎没怎么睡。等齐钰包子彻底醒了,才带他出去,江禾已在门外候着了,脸上带着隐秘的笑意。
客栈大堂有几位住宿的客人在用早膳,齐钰与慕容骏是相貌出众的一对,客人们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两人寻了僻静的位置,仍是同一边坐了,伙计很快端上了粥碗。
江禾验过之后,慕容骏便让他另寻一处用饭。
打发了江禾,两人之间已多了些默契,仍是自己动手。昨夜吃得有些杂,喝白粥刚好养一养肠胃,只是这粥还有些烫,齐钰鼓起腮帮吹了吹,试了试温,再接着吹。
粥凉了些,他便献宝似地把自己的粥碗放到慕容骏面前。
慕容骏宠溺地揉揉他的发顶,舀了一勺粥,齐钰左右一看没人注意,忙自己凑过去啊呜一口吃了,吃完得意地冲他笑。
慕容骏莞尔。
齐钰把嘴里的粥咽下去,也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
“阿骏你吃。”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令人遐思。
慕容骏定了定神,与他一起用完这碗粥,再一起用另一碗。
本朝男妻并不多见,可这二人如此恩爱,住客们觉得很是般配,单身的客人不看心里憋得慌,看了又酸得慌。
用完早膳,齐钰想清点一下庙会上买的小物件,套圈圈赢回来的玉兔坠子不知被他放在何处了,仍要回房一趟。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位衙役打扮的人,其中一个身上写了捕字号,另一个写了卒字号。写了捕的应是捕快,这位捕快环顾客栈中的众人,粗声粗气道:“昨夜是谁把赵武送到县衙的?”
齐钰拉着慕容骏正要回房,闻言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捕快。
江禾就跟在后边,忙替主子道:“是我们。这位官爷,请问有何事?”
捕快简短地道:“赵武死了,县令大人命我等来捉拿嫌犯。”
什么??
赵武——那个小偷,竟死了?
江禾吃惊不小,区区一个赵武,死不死的他不在乎,可是捕快这意思,竟怀疑皇帝是杀了赵武的凶手?
江禾立即拉下脸道:“大胆!”
他欲直接道出帝后身份,齐钰却示意他先等一等。
听说赵武死了,齐钰也很震惊,与慕容骏对视片刻,发觉太子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他便断定,这一定是误会,绝不可能是太子所为。
可光他一个人断定没用,直接亮出身份是能摆脱困境,可别人就都只会以为,人说不定就是皇帝杀的,杀了人便靠身份逃过了搜捕。
齐钰不能容忍别人这般质疑太子,想先帮太子洗脱嫌疑。
捕快一听江禾的语气便不屑地道:“哟,好大的口气,我就大胆怎么了,管你是谁,可疑便要带走!”
江禾差点扑上去与之拼命,眼角余光瞥见慕容骏,慕容骏向他摆了摆手,江禾知道皇帝亦不打算暴露身份,肯定另有打算,江禾怕自己误事,强忍了下来。
齐钰道:“虽人是我们送的,有何证据证明与我们有关,难道赵武送到县衙时,就已死了吗?”
捕快道:“那倒没有,县令大人很感激你们抓住了这个贼,因人送过来是受了伤的,县令大人还专门请了郎中看过,道是没有性命之忧,县令大人才收押的,可是天亮之后,他便死在了狱中。”
齐钰一下就听出了不妥:“既然郎中都说没有性命之忧,已过去了一宿,又是在狱中死的,未必就与我们有关啊!”
捕快不耐道:“我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我有说赵武是伤重而死吗,他是被剑刺死,半夜狱卒发现,就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