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月无痕
所以当他问起符云生:“那我要如何才能进入蓬莱?”
什么好不好相与的错觉,符云生一时头脑发热被蒙蔽了过去,只当是个聪慧的少年人一心向往之,还认真想了想。告诉他说:“倘若蓬莱峰主下山,会在四方城的日月台办道法会。”
符云生打量了一下容庭芳:“你若有意,也许能去试一试。”就算进不了蓬莱,也有些世家门派是收人的,进了他们的地方,不愁找不到好的典籍。
并不是进了蓬莱便能得道成仙,说到底修什么道都一样,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天下不世之才不多,且都没什么好下场。可惜了,他觉得没有好下场的那个人,就在他眼前。
赤金石多产自蓬莱,是因蓬莱灵气充沛,连带山石花草也韬光。这种石头因构造特殊,故而是天生的灵力储蓄体,入药的话,微量便能是疗伤好物。但前提是需要研磨并和其他灵药配比使的,从来没有人将这么大份量的赤金石一口就吞了!
胖鸡瞧得目瞪口呆,连翅膀也忘了扇!
然而那灵石已然被容庭芳给吞了下去。
周身的水汽瞬间蓬发,将胖鸡逼得不得不倒退好几步。它是天凤,属火,不善水。而水雾之中,容庭芳面色微白,显然是逼碎了赤金石头,灵气充刷着他的血气,令他也十分不好受。但这是容庭芳能找到的最简洁的途径。
那还是在他看到了这片泛着灵气的水后——才萌生出的念头。
修为不足,那便去修。妖与人不同,妖沾了天生灵体的光,不用天时地利,想修就修。而人身要修道,还需要褪去俗身□□才行。在瓦行打坐那三天,容庭芳借着瓦行的灵气,发觉他的身体吸纳灵气的速度很快,可是容纳量却很小,进入身体中的灵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去一样。所以这就导致他虽然在修行,收效却甚微。
他怀疑是因为他如今筋络年轻,不够开阔。
赤金石是天生储灵库,可以淬练筋骨,拓宽血脉,让灵气吸纳顺畅。容庭芳便要试一试。
他不怕灵力爆体,他只怕不爆。
强行吞下灵石的那一瞬间,清澈的灵力顿时充斥了容庭芳的身体。他的筋络就像是被针扎了千百遍,每一处纹路都爆开了一个孔眼。但容庭芳是谁,从前他血脉之中都是魔血,要想淬体只能去炼狱,炼狱成就他,也涤荡他。每蜕一回变,如挖骨烫皮,化去龙尾时的痛楚远甚于此。不过是脸色一白,眉头一蹙,就将这种痛楚忍了下来。
寂静无声。
这股灵气溢出他的身体,蹿入周身水汽之中,也令胖鸡精神一振!
吞吐要内丹!纵使容庭芳自己不知道,他依然在无意识中将那枚金丹给吐了出来。那金丹被容庭芳吸纳后一直是不成形的状态,如今却在赤金石的炼化之下,有了个模糊的形状!
余秋远不及多想,扑着翅膀就扑了过去,嘴一张,要将金丹吞下腹去——
却是容庭芳往后一吸。
一个擦唇而过,金丹重又落入他腹中不提——
两人顺便还亲了个嘴。
哦错了,是一人一鸡。
作者有话要说: 芳芳:当人时抱我,现在又亲我。爱我就直说啊!
第13章 起了杀心
容庭芳睁开眼,属于禽类特有的细绒毛糊在他脸上,感觉有些骚痒。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扑过来亲他的胖鸡——最起码眼下这个行为在人类而言叫亲,在禽兽而言叫进食。
很巧,他和余秋远,都属于禽兽,一个是禽,一个是兽。
金丹既已下腹,那股暧昧不明的水汽便也逐渐消散。水雾之中,只有一个令天地屏住呼吸的人盘膝坐在水里,薄透的内衫沾了水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优美的身形。微湿的头发粘在颊侧,柔和了棱角。还有谁能认出这是那个手撕凶兽的魔界至尊。
——其实容庭芳也不是现在好看,他从前就很好看,但那时更多的是霸气叫人不敢逼视,如今一下年轻了大半,对于他族内年龄来说,也不过三五百吧。连成年也算不上。
他长而微湿的睫毛垂下来,静静地看着胖鸡。
胖鸡:“……”
偷鸡不着蚀把米,说的就是它这种人,啊不,是鸡。
它镇定地往后退了一步。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容庭芳没说什么,赤金石的灵力尚未完全吸收,他还只能坐着调息。这上等赤金石果然名不虚传,他昨夜化龙消耗掉的元气顿时恢复了大半。虽与从前仍然实力悬殊,可也比刚才好了不少。有人是以杀证道,但对于容庭芳而言,吞食灵物本也是一种方法。
——谁叫他被称作妖龙呢?
他拎起胖鸡短短的脖子,将它揪离地远了一些,危险地眯起了眼。
“你想吞噬我的灵力?”
胖鸡:“……”
若说是寻常人,大约是想不到这一层的。可是容庭芳与余秋远虽非同族,却是同类。属于妖类修行的本能就叫他们想到了这一点。若是如此,容庭芳倒是明白过来,为何这只雉鸡总要跟着他这个魔界残留份子,连蓬莱弟子讨要也不肯走。
——原来是贪图他的灵力。
“我如今的状态你也知道,跟着我恐怕没有什么益处。”自己的灵力都不够用,还分给别人?他又不是散灵童子。容庭芳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趁我现在心情好,你走吧。”
走?
走去哪里。
走了好把这千年修为白白给容庭芳炼化吗?
它又不傻!
既然容庭芳这样说,胖鸡干脆将计就计。它道:“你将我想得如此不堪,却又知不知道,其中缘由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容庭芳:“不想知——”
然后他的脸就被翅膀糊住了。
“你想。”胖鸡郑重其事。
容庭芳吞食金丹是真,余秋远施救是假。不如实以告怕他独吞金丹是真,以免容庭芳走错修道之路是假。本来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岌岌可危,摇摇欲坠,或许还从来不曾有过。只是一个不提,一个不问,便落个佯装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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