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城风雨
于锦程没想以往那样一口回绝,反倒很开心地说:“谢谢,你挑的恰好都是我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啦,这几天可能写得慢一些,介意的亲们阔以等完结一起看。
感谢景炎和猫爱吃辣条灌溉营养液!
第93章
后续行程陈一诺心不在焉, 购物、玩、品尝美食统统提不起兴致。有几个晚上他还失眠,恨不得跑过去敲开门问问于锦程,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那天在水下到底说了什么?
好在理智还没变成鸟儿飞走, 他最终敲的不是于锦程的门,而是方泽的。
方泽正用笔记本刷游戏, 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等玩家反馈是被动改进, 他对员工们的要求是事事想在前头,老板当然更要以身作则。
陈一诺进门后不无羡慕地说:“于海斌要是留个游戏公司给我该多好, 我也想边玩边赚大钱。”
“任何爱好变成工作都会失去原先的乐趣。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客厅沙发宽大绵软, 两人分别占据一端,裹着薄毯摆出要彻夜长谈的架势。陈一诺苦着脸说:“有些话我不敢告诉林林只能来找你,你们跟我说于锦程喜欢我后, 我莫名其妙就对陈志平失去感觉了怎么办?”
方泽在脑后垫个大抱枕, 歪着头望向陈一诺, “你之前不还说他人挺好的,值得托付后半生。”
“他人是好, 各方面都和我般配,因为这些我才觉得我们很适合。你懂吧?只是适合,无关爱情。反正结婚久了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 爱情是最靠不住的。”
方泽想开口反驳,陈一诺没给他机会,“你是特例, 我指的是平凡的大多数。你说我要是回去就和陈志平提分手,林林会不会怪我?”
“怪你倒不至于,没人规定谈恋爱必须结婚不许分手,但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方泽大胆猜测:“你不会是也对于锦程动心了吧?”
“没有没有,开始是看他和我很像,不由自主的想帮他。后来打算拉他给我当苦力,对他的好都出于私心。但知道他喜欢我也没觉得讨厌……他可是于海斌的儿子,我是不是有点离经背德?”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要这么说我一男的生俩孩子不也离经背德?我们又没干扰别人。”陈一诺如此信任他,方泽也推心置腹地同他说,“不过于锦程太年轻没定性,谁都不能保证他的喜欢是不是一时冲动,你不要让他干扰你的选择。”
陈一诺点头,他就知道方泽能理解,在他看来方泽虽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却有着超乎年龄的豁达,仿佛人生在世除却生死便没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
他来找方泽只为倾诉,并不会真和于锦程怎样,三十来岁的男人该有的成熟他有。后面几天他终于不纠结于感情的事,进退由心,不勉强自己就好。
方泽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国,颜铮提前下班来接。到家时颜小双幼儿园也已放学,姐弟俩正拿着玩偶在游乐室对扔,两只小柯基安静的趴在窝里看小主人打架。
典型的狗比人乖。
听到脚步声颜小双回头,一见是泽爸爸回来了,飞奔过去告状:“弟弟把我新买的油画棒弄断了!他还偷吃狗饼干!”
颜铮在一旁笑:“说的就跟你没吃似的,不是你带头弟弟才吃的吗?”
颜小双的绝招是被揭穿就转移话题,她抱紧方泽大腿,嗲声嗲气地撒娇:“爸爸我好想你,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听到“礼物”二字,颜筱尘也顾不上矜持跑过来眼巴巴地望着方泽,方泽把行李箱拉开让他们自己拿,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又吵起来:“这个是我的!”
“我的!”
“我就要这个小皮球,你是男生应该玩小汽车。”
颜筱尘自知争不过姐姐,松开球去拿他的托马斯。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反正姐姐要去幼儿园,只要她一走,家里所有玩具还不是随便他玩。
方泽去看两只小奶狗,颜小双立马跑过来炫耀:“黄色这只是我的,黑色的是弟弟的。”
颜筱尘腿短,干什么都比姐姐慢一步,等他到地方颜小双已经把狗狗抱到方泽怀里:“爸爸你摸摸,我养得好,比弟弟的胖。”
颜筱尘也指着黑黄白的那只说:“抖抖,它不咬人。”
自从有了两只小狗,姐弟俩就被分配了活儿,喂食遛狗都是他们自己来。起初颜筱尘有些害怕,第一次送狗粮时狗狗猛地站起来,把他吓得摔个屁股蹲儿,狗粮撒了一地。后来颜铮告诉他狗不会咬小主人,加上看姐姐和狗玩得那么开心,小家伙才放下戒备。
方泽问他们有没有给狗起名字,颜小双说她的狗叫皮特,弟弟的叫麦克。早教班有教英语和法语的老师,小姑娘现学现卖,给狗取了两个洋名字。
狗崽子们看到地上的小皮球想玩,连弟弟都舍不得给玩一下的颜小双居然没有制止。颜铮跟方泽爆她的料,“刚接狗子回来第一晚她非要带着睡,半夜皮特把她小床尿湿好几块……”
颜小双试图挽回颜面,指着颜筱尘说:“弟弟吃肉干时被狗狗追,把他吓哭了,是我告诉爸爸救他的!”方泽在脑中勾勒着小小人被狗追的滑稽景象,笑到肚子疼。
老婆不在家的这些天,颜铮一刻也没闲着,带孩子们去方家看望爷爷奶奶,老方夫妇的体检他全程陪同。报告出来后颜铮打电话询问结果,医院说老两口身子骨硬朗得很,比某些作息不规律的年轻人还健康。
颜铮汇报完忽悠方泽:“我顺便也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有个顽疾不太好治。”
他身强体壮的平日里连感冒都少有,方泽想不出能有什么毛病,颜铮嬉皮笑脸地说:“我得了相思病,一天见不到你就想得慌。”
“一边去,恶不恶心啊?”
颜筱尘挪过来认真地摆摆小手:“爸爸不恶熏,他系好爸爸。”
回来后陈一诺陆续和老陈约会几次,越来越找不回之前的感觉。于锦程说到做到真的没再和他联系,可一个人的时候陈一诺总控制不住会想起他。
他做人做事喜欢坦荡荡,终于找机会和陈志平提分手。陈志平特别讶异,以他黄金单身汉的条件,愿意选陈一诺这种结过婚没了老公的男人,他不该感恩戴德么?
陈志平表面维持住绅士姿态,和陈一诺说好聚好散,转回头和朋友们喝酒抱怨,暗指陈一诺不知好歹,还扬言要等着瞧他最后能找个多好的男人。
那些朋友和傅林老公有交集,一来二去话就传到傅林那里,把他气得不行,当即打电话臭骂老陈一顿:“我朋友就把你甩了,不服气也没用!你没结婚就能瞧不起二婚的?论长相才华诺诺甩你十条街,人家还比你年轻,早清楚你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我都不可能把他介绍给你!”
陈志平不是坏人,他说的那些其实是醉话,男人喝多了都爱吹大牛,拔高自己贬低别人。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忽然被对方蹬了搁谁身上谁难受,但他确实理亏,只能任凭傅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怕陈一诺闹心傅林没打算告诉他这些后续,就算他想说也找不到人,提分手后陈一诺消失了一段时间,没告诉任何人他去哪儿。
等陈一诺不声不响地回来,又扔给大家一个重磅炸弹:他收养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打算下半辈子就和孩子相依为命。
傅林觉得特对不起陈一诺,以为他是因为老陈才决定再也不找男人。陈一诺解释说他这段时间去大山里呆着,对人生有新的感悟,活得好不好只在于自己,不在他人。
“山里的孩子没有像样的衣服和鞋,光着脚也能在野地里快乐玩耍。很多都是留守儿童,爷爷奶奶辛苦忙活一整年收入才几千块。我小时候也过过苦日子,但没想到有些人过得这么苦。”
小男孩叫李云笙,初到城市很怕生陈一诺便没把他带出来。“回来的第一晚给他在浴缸洗澡,换三次水才冲干净,我真怕他身上的灰把下水道堵了。普通话也说不好,你们知道他们那儿管和爸爸同辈的男人叫什么吗?笑死我了,比自己爸爸年轻的叫叔,年长的居然叫爷!”
吴宇涵扑哧一乐:“你占便宜了啊,突然一下升级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