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困成熊猫
张大娘收了东西:“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有啥事说。”
梁晓才说:“我想跟您借点面引子。我这不好些天没回了,早上蒸馒头都没面引子了。”
张大娘说:“借啥借,我去给你拿点儿。”说完拍拍料子和点心:“等我会儿,马上啊。”
梁晓才极淡地笑了下。他发现想让自己看起来有些伤感也挺难的。他是那种特别随性的人,也极少会把不好的事挂在心上,所以“忧伤”这种情绪几乎是没有的。但是毕竟名议上是亲大哥刚死了,笑得太灿烂也不像话。
没一会儿张大娘就带着面引子出来了。梁晓才道了谢,这时就听张大娘说:“对了小音,刚刚抱柴进屋那人是谁啊?”
李顺莲眼盲,许久不干活了,但那人进到的时候脚步又稳又快,而且还比李顺莲瘦,一看就不是她。
梁晓才说:“哦,她是我姨娘。我母亲病了卧床,我舅舅不放心就把她接娘家去了。我姨娘跟去总是不太方便的,再加上我舅舅也不太放心我一个人在这边,她就跟我过来了。这样她在这边还能帮我点忙,也不用去我舅家。您也看到了,我来这几年种地都没正经种出多少东西。”
原身虽然挺能干活的,但在镇子上没种过地,没什么经验,所以头三年就是开荒。
张大娘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以后都是邻居了。得,那我也去忙着,你也去吧。”
张晓才点点头,把这面引子拿去给了关彩衣。主要是这个做馒头的手艺他跟关彩衣不能比,所以他也没客气。
娘俩一起合作,烧火、熬粥、蒸馒头,再就着点咸菜,虽然不丰富,倒也吃得暖和。
关彩衣都不记得多久没吃过一顿热乎早饭了,吃完了感觉有点像做梦似的。直到刷碗时看到碗跟梁家的不一样,这才恍然发觉,这就是现实。
而此时的梁晓才则带着李顺莲去了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提房子的事。
“娘,我看刘铁棍他家好像有空房子。您说我要是想把它租下来,一年给多少钱合适?”梁晓才问李顺莲。本来是想直接问她关彩衣能不能跟他们住一起,但是又一想,如果李顺莲不愿意,那两边都尴尬。
“刘铁棍家旁边的那个小房吗?一年给个五六百文的就差不多吧。你问这做啥?”
“我母亲病了,这不是被我舅舅接走了么。我姨娘不好去我舅舅家,就和我爹和离了。她一个人也没有地方去,我也不放心,就让她跟我回来了。我想着把刘铁棍家的房子租了给我姨娘住。这样离着我们不算太远,还能相互照应一点。”
“这样啊。”李顺莲想了想,“其实依我说,你姨娘要是不嫌弃呢,就在咱家住也成。你看她一个妇道人家去了外面总归是不安全的。再说了,刘铁棍他家那小房得许久没住人了吧,去了也要收拾。再加上租子,少说不得个一两银,平白花那钱干啥。”
“可也是。那娘您要是这么说,我就让我姨娘住到咱家了。她平时还能帮我照顾照顾您,我出去忙活也放心。”梁晓才说,“您放心,她也不能在咱家白吃白住。”
“嗨,你要说这个,那就是骂娘呢。你说我一个老太婆,也没什么钱,眼又瞎,要不是靠着你,我还能活到今天吗?所以只要你高兴,她住就住了。娘这边没啥说。她来了我还多个伴儿呢,要不你一出去娘可寂寞了。”
梁晓才心里夸了句:你这老太太很给力啊!
然后他把老太太扶到了屋檐下,又给她拿了个小马扎,晒太阳。
梁晓才差不厘在梁家住了个八-九天吧,听着不长,但天却比走时又暖和不少了。至少这会儿是真的冻人不冻水了,地也可翻了。他见关彩衣把吃过的东西都收了,便跟她把老太太的想法说了下,然后去后院翻地,重新规划。
本来是想要捉麻雀卖的,但是细一想,他得夜里出去卖,而且不能是现在。梁大富刚死,熊广山他们估计还没回去,他现在去卖东西万一遇到了也是个问题。而且想要烧麻雀卖,并且要卖上价,肯定不能像之前给关彩依拿烧麻雀那样装个纸包里就给带身上,那味道跟新做的没法比。
他觉得他得想办法先卖点别的东西。
于是一连三日,梁晓才都没出门。他每天早起烧火,扫院子,然后翻地。至于做饭跟洗衣服的活已经落到了关彩衣身上,因为她闲不住,而且做饭和洗衣服确实她做得更好。
然后到了第四日,米缸里的米只够做两回粥了,不买不行,梁晓才便搭了邻居张大娘家的牛车一起去了镇子上。她去买了米、面、油,还有鸡蛋、芝麻、一些调味料等。尤其是面和糖买得多。之后他又去买了一些碗筷,一共花了差不多能有个五百文。要不是搭着张家的牛车,那他肯定一次拿不走的。
张大娘头一回见她一次买这么多东西,以前也搭过她家牛车去镇上,但是都是买得比较少的,便好奇地问:“小音啊,你这次怎么买这么多?”
梁晓才说:“这不是快开始种庄稼了么,能出去的时候少了,所以一次多买点。今年我得把地好好种一种,可不能再像往年。”
张大娘说:“可也是。不过你这么勤快,肯定是越种越好的。我发现你这次回了娘家一趟,回来可比之前要想得长远了。”
梁晓才没吭声。默默反思了一下最近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多。张大娘一看他沉默,以为他伤心了呢,赶紧把嘴巴闭上了。
牛车晃晃悠悠的,好像走得很慢。但梁晓才心里琢磨着事,又时不时跟张家人唠唠嗑,等一反应过来都到家了。这时太阳还没下山呢,关彩衣正准备烧火。
梁晓才一看赶得正好,就跟关彩衣说:“姨娘,您先别急着烧火。我一会儿想炸点东西。”
关彩衣问:“炸啥东西?”
梁晓才说:“小果子吧。我今天买面的时候听人家说的,好像很好吃,我想炸一点试试。”
关彩衣一听是儿子想吃,现在手头又不是那么紧,自然就舍不得拒绝,便说:“那好,你说啥时候烧告诉娘一声。”
梁晓才点点头,转身就去拿了一点面引子,然后加了新买的面粉和三个鸡蛋,和了个面团。和好之后他把这面团放到一边让它醒着,之后又去翻自己买的糖。他取了新买的瓷勺看看自己买的一斤糖到底能装多少勺,又取了新买的小碗,看看一斤面能装多少碗。算的差不多之后,他把发好的面团分成两份,铺上干面粉开始擀,擀到大约两毫米厚,然后把它们切成宽大约五六毫米的长条。切好之后他倒了些油在锅里,等着关彩衣烧火的时候把它们下锅里炸。
嗞啦!满屋子开始飘香气。
梁晓才把东西炸熟之后捞出来空了油,之后又去熬糖。熬得可以拉丝之后他快速把炸好的蛋面条放糖里拌,拌均匀了往碗里一倒,压平!
关彩衣问:“这是什么啊?这也太香了。”
梁晓才放温了之后给关彩衣跟李顺莲分别切了一点点:“好吃吗?”
关彩衣连连点头:“好吃,这也太好吃了。”
李顺连也说:“我儿媳妇儿厉害啊。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哎哟,就是有点儿粘牙。”
梁晓才说:“凉了应该就不粘牙了。就叫甜蜜果子吧。”
其实就是基础版的沙琪玛!
这玩意儿不怕凉,而且这边没有卖的。他夜里只要拿到镇西去卖,镇西可都是有钱人才去的地方,出点新鲜东西,不贵又好吃,还不有的是人买?那里夜生活热闹啊,他就准备在那发家!
第8章 他回来了
关彩衣入夜前去倒泔水的时候,梁晓才就跟她说好了,他往后可能每天夜里都要出去一趟。至于出去干嘛,那自然是要赚钱。
一开始关彩衣不同意。她觉得夜里出去太危险,而且镇西,那可是花街柳巷,还有人开赌场,那样的地方素来都是闹事者多,万一遇上什么麻烦了呢?
可是梁晓才这一次倔得跟驴一样,关彩衣没说过他。非但没说过他,还被动答应了要帮忙。至于怎么帮,大概是每到晚上,关彩衣就要借着去茅房出去一趟,然后再回来。她回来的时候,梁晓才就会离开。万一李顺莲问起来,关彩衣就说她解决完回屋了。
想想两人要一起撒谎,关彩衣也有点心慌。她实在没想到儿子这一想开了之后变化这么大。但是男孩子嘛,有志向也不是啥坏事,关彩衣一咬牙,决定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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