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寻欢
他见别的小郎君有孕,要么精心养胎,要么日日进补。
他倒是好,刚怀上就跑了趟西疆,回来后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架。
如今还是三天两头往外跑,哪有个孕夫的样子?
今天若非腹中传来胎动,小阿蛛刷了一把存在感,他都要忘了自己是个有孕的人了。
陆含之坐在了床边,摸着自己的小腹,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子有孕原来是这个感觉吗?
倒是别有一翻滋味。
陆含之尝试着和阿蛛说话,眼中难得的露出了几丝温柔:“蛛儿,能听见爹爹说话吗?”
说起来,阿蛛是他亲自怀的第一个孩子。
毕竟阿蝉在原主肚子里的时候,他还并不知情,意识并没有觉醒。
如今想来,他真的要谢谢原主。
身怀六甲不易,隐藏身孕更不易,生下阿蝉便被毒打更是难上加难。
所有的痛苦都让他替自己承担了,陆含之忍不住对自己抱了个拳。
抱完以后又觉得是自己傻逼,明明自己如今已经是原主与自己的结合体了,他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还憨憨的搞这样的形式主义,也是傻。
陆含之忍不住笑出了声,起身去找阿蝉了。
小玉居里,宗源跪坐于团垫上,对面是他的大哥宗和。
宗和身负他那把与陆煦之比武时的长剑,眼中露出些许森冷之气:“你说什么?皇帝并没有碰你?”
宗原答道:“是,我那天吃了药,但是他却不为所动。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如传言所说,大昭皇帝是个真君子的情圣?”
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恐怕早就扑上来了吧?
宗和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如果他真对那个尹平梧一往情深,当年又怎么会做出那种龌龊的事。不过是装模作样,假装深情,再自己感动自己罢了。当年的真相,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毕竟所有知道真相的,都已经被皇帝灭口了。”
宗原好奇道:“你们一直说真相真相,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这狗皇帝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如此唾弃他?”
宗和轻轻冷哼了一声,说道:“人人皆道狗皇帝对尹平梧一往情深,可谁知道他哄骗尹平梧上床,为的只是想借助尹家的势力?可又在他得知尹平梧在尹家并不得势时将他其如敝帚,转头与他的妹妹暗通款曲。尹家主母邹氏爱女如狂,仗着邹家之势,想让她的女儿取尹平梧而代之。”
“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并不想再像先帝一样受外臣掌控,便一边扮深情,一边哄着当时还年幼的尹丽梧。直到他坐稳大位,才将尹丽梧接进了宫。”
宗源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可是……哪怕是这样,也不至于如此让人唾弃吧?毕竟身为一个皇帝,他的确该有所取舍。”
宗和抱臂,说道:“的确,但他做了一件让我佩服至极的事。”
宗原问道:“嗯?”
宗和答道:“这件事其实没有得到证实,只是听一个被处决前的宫女所述。那宫女曾是尹平梧身边伺候的人,她说尹平梧身怀六甲时,对当时的太子爱慕极深。却偷便听到太子与他年少的妹妹说,只要尹家愿意全力助他坐稳大位,尹丽梧便能成为他的正妃。结果不出两月,尹平梧便难产而死了。”
宗源理了理这其中关系,说道:“你是怀疑,尹平梧的死,是皇帝授意的?这些,应该难以说明什么吧?”
宗和答:“的确难以说明,所以只能说没有得到证实。但如果你知道了另一件事,便可以无须证实,便将这帽子扣到皇帝手上了。”
宗源问道:“嗯?这狗皇帝还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第162章
宗和答:“据说尹平梧的母家, 是江南商贾,他母亲有个妹妹,曾在出事后来吊唁过这个外甥。大概……是尹平梧死了四五年以后的事吧?结果那位木姨妈回去没多久,木家的人就全都失踪了。直到如今, 朝中人也没人知道,尹平梧的母家之人去了哪里。只怕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听完尹平梧的故事, 宗源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刷。
此刻他对皇帝真的嫌弃到了骨子里, 一想到自己要被皇帝……就觉得恶心想吐。
见他眉心紧皱,宗和说道:“如果你后悔了, 我现在就带你回东瀛。”
宗源摇了摇头, 说道:“不, 不就是被狗咬上几口吗?我并不在意。只要能为爹娘报仇,我愿意利用狗皇帝来达到这个目的。也愿意听从义父的安排, 为我东瀛筹谋。”
宗和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你又偷偷跑去见婉儿了?”
宗源有些心虚的咬了咬下唇,说道:“大哥,我只是想见见姐姐而已。你知道,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姐姐……她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为了调查当年苏氏灭门惨案的真相, 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快乐,看到她的婚姻很好, 我也就能放心的去做我要做的一切了。”
抬头看了宗源一眼,宗和说道:“我必须警告你,义父之所以收你为义子, 为的就是让你来大昭和亲。当时你提出的条件,就是能助你查到你爹娘的死因。如今这个死因你也知道了,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
有那么一瞬,宗源的脸上有几分的落寞。
也仅仅是那么一瞬,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今晚,我会约大昭皇帝共同赏月,这次我一定会得手的。”
不论上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没动自己,左右他不信,这个男人能次次都坐怀不乱。
前延寝殿,皇帝头疼的缓步在案前跺来跺去。
他捏着自己的眉心,十分不解。
上次在小玉居,他在面对发情的宗源时,为什么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说,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总管太监看着皇帝从他那边转到这边,又从这边转到那边。
他的眼睛随着皇帝,也从这边转到那边,又从那边转到这边。
总管太监总算看不下去了,他笑眯眯上前道:“皇上,您……是有什么不舒心的吗?”
皇帝转过身来,朝太监这边走了两步,却终究是没说出来。
这种事,让他怎么说?
说起来,男子四十多岁,当仍能行事才对,为何他就这样不行了?
想到小玉居里那酷似平梧的宗源,皇帝终究还是不甘心。
当年,平梧之美动京城。
而他正是他的伴读,自小青梅竹马,当然是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他而言,平梧迟早都要归他所有,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是因那日他月事初过,仍残存着一缕余香。
残阳下,小窗前,垂首作画的他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
他没忍住,他亦未拒绝,他知道平梧也是喜欢他的。
果然如他所料,事后他问他:“可愿意嫁予我?”
那人红着脸点头,老老实实的回答他:“臣……心悦太子已久。”
说完那句话,尹平梧的脸要红透了。
少年情动,总是那么让人难忘。
哪怕朝内危机四伏,他与平梧,还是度过了他人生当中最为美好的几年。
那时他们只是两小无猜,互相恋慕,没有糅杂任何利益与阴谋。
皇帝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
他抬头对大太监说道:“叫林院判过来。”
很快,林院判拎了药箱过来,朝皇帝行了个礼。
皇帝让大太监把所有人都屏退,只余下了他和皇帝。
林冲云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见这阵仗,立即就知道皇帝是让他干什么了。
于是也不开口,只等着皇帝说。
皇帝强撑着面子吭哧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近日朕……有些力不从心,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冲云公事公办道:“皇上国事疲乏,倒也正常。”
皇帝仍是强撑着面子,说道:“只是……有些不是很正常,那日在小玉居,那孩子月事来潮,朕……却并无异样感。林院判可曾见过,此类病症?”
林冲云终于不能再装听不懂了,于是恭敬道:“很常见。”
没错,很常见,坊间不行的普通男人有很多。
哪怕美色当前,他们顶多只能用咸猪手满足一下心理需求,却永远得不到生理上的满足。
皇帝一听很多,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继而问道:“可有药医?”
林冲去答道:“……视情况不同而定,不是所有的情况都可医,也不是所有的情况都需要医。”
皇帝有点着急了,他既希望自己的病可医,又希望自己的病不需要医。
来回辗转半天,终于开口道:“那……林院判来为朕诊治一下,看看朕是否需要医。”
林冲云点头上前,去为皇帝诊脉。
片刻后林冲云抬头道:“皇上只是思虑太重了,大概……是心有旧人,而容不下新人。”
皇帝疑问道:“什么叫……心有旧人?”
林冲云实在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他左思右想半天,才终于开口道:“不如皇上试试,忘却旧人,只怜取眼前人。”
皇帝大概是没听懂,半天后才说道:“林院判的意思是,朕其实没有生病?”
林冲云如实道:“倒也不是病,是心理问题,但皇上您自己的心,还要问清您自己。”
行吧!编不下去了!
他现在越来越佩服陆含之,用他本人的话来说,就是嘴炮输出能力一流。
林冲云编不下去了,皇帝倒是听懂了,他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说道:“朕懂了。”
林冲云:……哎?懂了?
皇帝幽幽道:“朕记挂了他二十多年,对他的深情早已根深蒂固。如今忽然来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朕终究是没有办法把那少年,当成是他。”
林冲云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又能编了。
“总之,这件事还需要皇上自己克服心理障碍。不如……皇上便和那位新贵君先从风月谈起吧!若是时日久了,皇上便能找回从前的感觉了。”
林冲云莫名骄傲了一把,果然跟谁走得近,最后便会像谁。
他这个小古板,也终于会编瞎话了,而且还不会脸红。
皇帝明白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
林冲云出了皇帝的寝殿,莫名觉得自己长了点本事,还怪骄傲的。
上一篇:豪门老男人的冲喜男妻
下一篇:干掉光明神后我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