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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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竹的经纪人最终还是打听到了谢竹通告被撤背后的指挥者,难以置信之后就是想办法补救。
当面诚恳的道勤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无奈严先生行踪被专业人士掩盖的很好,他不想见的人,是绝对不会被允许出现在他面前的,于是谢竹和谢竹的经纪人努力了许久,连人的一片衣角都没见着。
谢竹所有公共平台账号都被公司控制着,没有发出任何不当言论,而且因为付不起违约金的关系,他也不敢和公司全部撕破脸,就这么一点点儿持续而稳定地凉着。
像是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凌迟的感觉,比直接弄出黑料逼他退圈还要痛苦得多。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了。
顺利地将雪藏谢竹的事打点好后,严深非常满意,正好国内分公司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是时候带着自己的小男朋友回家看看了。
虽然对国外的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但对比在国内和母亲一直住的那个充满让人不快回忆的小公寓,倒也能勉强称得上是家的。
在严深的吩咐下,苏断的团队现在给他挑剧本的准则是角色高质量、人设好、拍摄不累、并且只接配角。
这么矫情的条件,原本是很难找到合适的,但谁让严总有钱、有钱和有钱呢?
于是原本非常困难的事,就变得异常简单,即使苏断的团队不主动找,也会有许多剧本前仆后继地往他们这里送。
在苏断拍完新剧里一个男四号的戏份,又挤着上了几场综艺后,两人就一起坐上了去A国的飞机。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了几个小时,落地就是一列整齐的车队。
现在是秋天,位于偏北半球的国家气候凉爽,因为人口不多的缘故,宽阔的路上行人很少,高大的梧桐染了金黄,在风吹过的时候像一只只挣动的灿烈蝴蝶,开放式公园的深色躺椅上沉默地落了几片叶子。
这具身体还没出过国,苏断睁着眼趴在窗户旁,颇有些好奇地打量外面和国内差别很大的景色。
严深担心他坐完飞机不舒服,把他的小脑袋从窗户旁边扭过来,碰碰他的脸颊,问他:“头晕吗?”
苏断将脸埋在他温热的掌心中,习惯性地蹭了一下,小声说:“不晕。”
事实上他来之前就被严深压着好好的睡了一整晚,在飞机上又睡了一路,这时候精神的很,有精力没地方发泄。
蹭了一下还不算完,干脆整个人都扑腾到严深怀里,眯着眼到他怀里蹭,眼底落了细碎星辰,一副高兴的忍不住笑起来的模样。
严深被他蹭得身上发烫,在外面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弯腰捉住他的下巴,含住柔软的唇瓣,将人亲的不敢再蹭。
国外的白人还是司机第一次见自己那个常年性冷淡脸的老板在车里和人打啵,还啵出了声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犹豫地往后视镜里一看,霎时间又以为自己的视力也出问题了,吓得手一抖,好悬没一头把车开到一旁的小树林里。
车辆驶过不知道多少条道路,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幽静,最终停在了严家的别墅前。
那是一座几乎称得上是城堡的建筑,有着上个世纪留存下来的古典文艺风格,精细优雅而不失沉稳,铁栅栏的大门上镌刻着精细的雕花,门上锐利的尖刺犹如最忠诚的守卫,走过漫长的时光,沉默地守护着这座城堡。
虽然墙体不可避免的显出了几分古旧,但整座建筑依旧显得古朴而有韵味。
严深下车后为苏断拉开车门,脚踩在坚硬的地面上时,或许是因为对这地方感觉陌生,苏断总感觉有些轻飘飘的,抓着严深的手,左右看了两眼。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他听见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在晨光中显得柔和而低沉,“小男朋友。”
第121章 大佬的药
像是这种规模的城堡, 即使在上个世纪,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拥有的,而随着历史的变迁和建筑的整改, 如今占地面积如此庞大的别墅建筑群,在A国更是只剩下数的清的几座。
这样一座建筑, 代表的远远不止财力和物力, 更是一个家族的传承。
假如后代不够争气的话, 是无法守住这笔庞大的财富的。
因为小男朋友精力充沛, 所以原本打算带人立刻去休息的严先生就改变了主意, 带着自己的小男朋友把这座城堡慢慢地逛了一遍。
虽然占地面积很大,但里面住的人却很少,算上旁支零零散散也只有十几个主人而已。
虽然跟普通家庭相比, 十几人已经算是非常多了,但和严家曾经的规模相比, 却差得有点儿远。
严家在上个世纪动乱的时候带着全副身家来到国外避难, 在这里扎了根, 因为是遵循传统体系的大家族,所以人口非常多, 为了安置族人, 才买下了这座堪称城堡的建筑。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严家的产业发展的越来越庞大,人口却日渐稀薄, 虽然严深的父亲用自己的努力为严家……留下了许多私生子, 但这些私生子里能上族谱的也就零星几个, 剩下的都不能算在“严家人”之列。
下人们对于苏断的到来很惊讶。
严深和上一任家主虽然长得很像,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上一任家主潇洒多情、喜欢热闹,甚至不顾旁人议论地把自己的情人和私生子接到了老宅中生活,严父还在的时候,严家简直热闹极了。
但严深不一样,他没有什么情人,私生子就更谈不上了,连对血脉亲人的感情都很单薄,自从严家换了新家主后,没有上族谱的都被毫不客气的“请”了出去,偌大的严家很快就空旷了下来。
碍于当家人冷淡的脾性,在家里住着的真正的严家人也不敢凑得太近,住在相对独立的小别墅里,没事不会往严深面前凑,更不敢在家里捣鼓出什么大动静来,于是整个严家都常年泛着冷清的气息。
无论是严家人还是家里做工的下人,也都已经习惯了严深那张似乎永远也不会柔和下来的冷脸。
不是没人委婉的建议过严深考虑和地位相当的家族联姻,为家族开枝散叶,但每次严深的反应都是一个冷淡的眼神,将人吓得噤若寒蝉,时间长了,也没人敢提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物质守恒定律作祟,上一任家主是浪荡得让人头疼,给一贯低调的严家招致了不知道多少桃色八卦,简直让严家人恨不得他能早日失去某方面的功能才好,这一任家主就变成了另一个极端,都三十岁了还雷打不动的保持着单身,比禁欲苦修的修道士还修道士。
不知道他风流了一生的亲生父亲在天上见了,会不会留下“虎父犬子”的泪水。
总之到了现在,严家所有人,包括下人们,都默认了严深会这么一直单身下去,最后在严家旁支里挑个继承人当下一任家主。
于是这一辈严家旁支的年轻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特被努力,就是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最终被严深挑中的人。
然而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那个从来没跟人亲近过的家主,此时竟然穿着以前在家里也很少穿的休闲衣物,牵着一个看起来不知道成没成年的——在西方人眼中,那些眉眼精致细腻的东方人年龄实在难以判断——黑发青年的手走在小路上,嘴唇偶尔张合,在低头的时候,偶尔流露出近乎柔和的神色。
见主人走近了,正在打扫小路上落叶的下人向一旁避开,在路边恭敬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