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啾咪啾咪兔
“你打算怎么办?”傅远舟问。
原野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他们签下整个队伍不现实,但我希望至少能留下其中一个。”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算了,不说了,今天是庆功的日子,太扫兴了。”
傅远舟不知道星光这边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原野接洽的,要阻止自然是越早越好,便说道:“那个钱子恒,你不能留他。”
原野又一次发愣,傅远舟不管他的反应,直接掏出手机给他看:“你看我找到的这些东西。”
他把所有截图都给原野看了,接着说:“他人品不行,还嫉妒你,很难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你要留他,肯定会出问题的。”
“……”原野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才说,“我知道了,我会调查这些内容是否属实。”
“你不信?”
原野笑:“他们还都说我是垃圾呢,我把人打到住院,还差点退学了,这是事实。”
“钱子恒怎么能和你一样,你那是有原因的,你是为了朋友出头!”傅远舟说。
“但这就是事实,所以我不能只听信网上的一面之词。”原野说。
傅远舟愣了一会,才说:“可小号上的发言是千真万确的,你别说你不信那是钱子恒在骂你。”
“那的确是他。”原野叹息,“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对我有点意见,但比赛时我们的配合没什么问题,我就不太在意了。”
“你必须在意!”傅远舟强调。
“好,好,你给我几天时间,好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谢谢你。”原野拍拍他的发顶,哄着他。
傅远舟不知道这番话是否能影响到原野的决定,他争相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顿时警觉起来,向四周看去:“有谁在?”
他倒是不担心关于钱子恒的事被人听见,他是担心原野打人还差点被退学被什么人听见了,可是那人走得很快,傅远舟完全没见到任何可疑的对象,不由心里焦急。
“没事,别担心。”
原野比他淡定多了,好像不怎么在意,不过看到傅远舟还是着急,他笑了笑说:“你可以理解为……嗯,我爸挺厉害的,所以传不出去。”
傅远舟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原野父亲的名字,然后放到网上一搜……靠,好,他的确不用担心了。
怪不得当初原野治疗手伤时,他父亲能给他联系到那么好的主治医生,当然原野对此并不知情。
想到这里,傅远舟又不由感到了几分心酸,要是当初原野没有和家里断绝关系,后来一定不会那么辛苦了,甚至也许不会受手伤,如果原野说出自己受伤的原因,他父亲肯定也能彻查出来,但可惜没有如果,原野选择了独自承担了所有事。
此时原野淡淡地说:“不过他肯处理,也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名声落下污点罢了——或者说,不能让我这个污点再继续扩大下去。”
“也不能这么说……”
傅远舟想劝他几句,这时又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同时还有人叫着原野的名字,都是原野的队友。
他立刻闭上嘴,原野冲他笑了笑,说道:“别不开心了,今天我是冠军,替我高兴高兴吧。你说的事我肯定会查的,放心。”
他又摸摸傅远舟的头,跟他告别,之后就去找队友了,他们自然是要去举办一场庆功宴。
傅远舟也回去了,他回去时谢临也在,两人结伴回家,路上傅远舟说了钱子恒的事,谢临听后说:“品行不端,的确不能让他留下。”
“可是该怎么办呢?”
傅远舟很苦恼,如果可以,他是真想曝光钱子恒,可是那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如果处理不好,原野的整支队伍都会受牵连,毕竟钱子恒是他们的副队长,大家在分开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害原野也没法签约星光可就糟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发愁这件事,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这几天,一家俱乐部宣布签下了钱子恒,名叫北极冰,其实力不输于星光,同时原野也和星光签约了,两人终于还是去了不同的队伍。
傅远舟从原野那里了解到,北极冰俱乐部是主动找上钱子恒的,开出的条件还很丰厚,钱子恒果断签约了,并脱离了原本的战队,宣布以独立选手的身份进行活动。
但北极冰俱乐部没找上原野,原野也就不用选择和犹豫了,直接去了星光,他的其他队友签了星光的二队,以他们的水平而言,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归宿了。
就这样,除了钱子恒以外的Alano队员都去了星光,只有钱子恒去了北极冰。
然而就在全部签约后不久,钱子恒突然爆出了一堆黑料,比傅远舟之前找到得还要多得多,也恶劣得多,都是别人不知道的,却不知道被谁挖了出来。
这件事闹得还挺大的,网上掀起了声讨的浪潮,要求北极冰俱乐部和钱子恒解约,但俱乐部方面暂时还未表态。
傅远舟看到那些黑料,更加确定上辈子原野的手伤估计就是钱子恒干的,这下他算是出了口恶气,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对钱子恒的谩骂,不由乐不可支,同时暗暗赞赏爆料的人,心想这可真是个人才。
难道这个人才就是那天听到他和原野对话的人?
这样的念头在傅远舟心中一闪而过,但未免太巧合了,他也知道不可能,只是笑了笑,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一边。
他的心情才刚刚好起来,但很快又被破坏了,因为他从孙医生那里得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孙医生联系了沈西顾之前待过的疗养院,他们反映沈西顾虽然在此前一直配合治疗,可他离开时很突然,之后也联络不上,这其实还是他状态不稳定的表现。
“甚至可能比以前更糟……”孙医生说,“他真的就是突然走的,除了手机之外,他的任何私人物品都没有取走,包括药物在内,全都被他丢弃了。”
傅远舟的心重重一跳,这段时间他都是在家住的,知道沈西顾一直没有回去,仿佛把别墅遗弃了,这与他遗弃疗养院所有物品的行为非常相似。
尽管两者的价值不可相提并论,但傅远舟就是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特别是几位律师找上门时,这种不安达到了顶点。
他们是北极冰俱乐部请来的律师团队,这次来的目的是将很大一部分俱乐部的股份转赠给傅远舟。
“这样一来,您就是俱乐部的股东了。”
律师意味深长地说:“您具有决定选手位置和去留的话语权,比如说新签约的钱子恒……”
“而且其他俱乐部不可能再与钱子恒签约了。”他的助理更是直接讲明了,“怎样处置他、是否让他破灭成为职业选手的希望,全在您的一念之间。”
傅远舟懵了,对他来说,怎么处置钱子恒倒在次要了,光是北极冰的股份就够让他受惊了,如果那些股份全部出售,绝对是一笔巨额资金,这是谁要转赠给他的?
这样的行事风格只能让他想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