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字菌
吕夕原来以为是阿让在面里放了什么东西,没想到是阿姣,吕夕问:“你做的这些,是你姐姐教的?”
“姐姐什么也不会,她只会做面,村子里的姑娘都会做面。”她细细笑着说,“吕夕哥哥一定不知道里边是什么吧?那碗肉面有一只蛊虫,据说可以留住心爱的男子,但是姐姐的手法太粗糙了,我忍不住告诉了你们,吕夕哥哥肯定一眼就看了出来,是不是?”
吕夕看着她:“你有什么底气把我留住?”他眼皮子缓慢的挑开,手里的树枝指向她的鼻尖,“你脆弱的蛊虫,还是你自己也控制不住的蛊虫和野兽?”
阿让指尖微动,想召唤虫子过来攻击吕夕,但是她浑身骤然僵硬,竟是一丝也不能动弹,她瞪大双目怒道:“我怎么动不了!”
吕夕指尖一动,她手臂上的符箓微微发光,阿让咬着牙说:“你骗我!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
吕夕刚才帮她处理伤口,顺便贴了张符。
“拙劣的欺诈,漏洞百出的小孩手法。”吕夕冷冷地看着她,“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教你这些东西的吗?半生不熟,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很得意?”
阿让咬着牙挣扎,那只蝴蝶在她身边焦急的飞舞,吕夕用棍子打过去,蝴蝶被打了个粉碎,不一会儿有重新聚了起来。
吕夕看着那只蝴蝶,不让它靠近自己也不让它靠近阿让,这个小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只蝴蝶根本不属于阳世,不知道哪里来的玩意,居然也敢乱用。
“你有种杀了我!你的朋友都会死,只要我死了,整座山里的蛊虫也是都会发狂!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毁灭!”她阴狠地看着吕夕,故意挑衅,“谁让你们这些外人要来,谁让你们偷东西!都是你们!大家才会生病,你们害死了大家、害死了妈妈!你们活该变成蛊虫,都是你们自找的!”
“什么外来人?”吕夕盯着她,“能告诉我村子里的人怎么生病的吗?”
阿让抿唇不说话。
“冥顽不灵。”吕夕冷淡地看着她,“你放心,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该挨刀的时候不会差你。”
吕夕又将一张符贴在她脑门,手指勾了勾,下令让她跟着自己走:“现在带我去找吴小机的朋友。”
阿让机械式地跟着吕夕走,她在后边低低地诅咒,开始激吕夕:“你不担心那个聊清吗?虫子和野兽会把他啃成骷髅架子。”
吕夕不与她交谈,他尽量避免阿让布置的蛊虫,阿让盯住吕夕的后脑,笑:“聊清比你厉害,他为什么听你的?你是不是使了坏手段,像姑娘对心上人那样给他做碗面,第二天他什么都心甘情愿,我这里还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
吕夕说:“我回去给你们捐钱建个希望小学,免得一天到晚瞎想乱七八糟。”
阿让冷笑:“你鄙视我不识字没文化?我不识字怎么会这些,我姐姐比你有文化得多!”
“你阿姐教你识字?她多有文化你说说?你看了什么书?”
“妈妈的书,早就烧了,别想偷师。”
不一会儿就听见打斗声音,吕夕沿着声音看去,见几只走尸野兽与吴小机缠斗,吴小机能力不差,虽然被打斗得十分惨,但是还咬着牙没放弃,他余光瞥见吕夕的身影,一瞬间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吕夕!救我!”
吕夕立刻加入了战场,吴小机连忙喊道:“别杀!我朋友,还有气!”
吕夕定睛一看,见那只身上爬满蛊虫的人蛊,虽然留着口水翻着白眼,却还有气,不过差不多快死了。
吕夕用木棍将几人拍打在地,又立即贴上符箓,再动手将几只恶犬野兽全部揍晕,一连串动作不到十秒就把累得吴小机要死要活的蛊虫们全部干翻,干净利落让人瞠目结舌,吴小机都觉得吕夕这是人机对抗,和他刚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吕夕按着阿让的脑袋,将她推到吴小机的身边:“给他们解蛊。”
阿让咬了咬嘴唇,执拗地说:“我就是不解,就让他们死了,你怎么着?”
吕夕居高临下冰冷地看她:“没有用的人只好杀了。”
阿让咬牙切齿,只能屈辱的乖乖解蛊,吕夕的表情太冷了,她直觉吕夕能做的出。
她说:“得召唤蛊虫过来,要不然没法子。”
“别玩什么花样。”吕夕把她身上的符箓撕下,又重新贴上一张新符,“你要是不听话,这张符立刻把你炸得粉碎,我不给机会的,别侥幸。”
阿让转动眼珠子看着吕夕,吕夕长得好看又是冷酷,就像是故事里美貌又心狠手辣的妖魔,阿让很崇尚这种妖魔,妖魔比人类要强。她觉得自己足够心狠手辣,但是差点样貌,也不够强。
要变强就必须和这些脏兮兮的虫子打交道,只会越来越难看,她从前不在意这些,但是看了吕夕之后,又突然有点在意。
几只绿油油的虫子被她召唤了过来,不一会儿吴小机那几个不成人样的朋友身体就开始抽搐,身上的虫子飞快的四处逃散。
“绿色的能解一般的蛊,我在他们身体里种了雄蛊,让他们相互厮杀,现在绿色的蛊虫要爬进他们嘴里。”
吴小机威胁道:“别耍花招!”
阿让让绿虫子爬进了吴小机的几个朋友嘴里,不一会儿那几个人就开始疯狂呕吐,竟是吐出一大口一大口的黑血,那气味简直比粪坑还难闻,黑血之中是几只鸡蛋大的虫子。
吕夕退开了几步,吴小机捂住鼻子凶道:“我的呢!”
“没有你的,我不想给你解!你太嚣张了,吕夕都没有你话多!”
吴小机只能硬着头皮讨饶,要是吕夕不再这儿,估计真的不给他解。
几个人解了蛊,吕夕说:“你把我师哥那边的虫子驱散。”
阿让露出一个阴冷的笑:“那边的东西太强了,我控制不了,他得自求多福。”
吕夕二话不说,又给她贴了张符,他寻着聊清的气息,带着阿让过去。
吕夕大约走了半小时才找到聊清,阿让看着一大片尸山骸骨时,惊讶得合不拢嘴:“太、太强了!”
她原本以为能毁灭世界的虫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聊清站在虫子的中心,脚下是汩汩的血路,聊清被扰出了凶性,虫子死了一波又来一波,还绊住了他的脚步。但是吕夕一过来,他又收敛了气息。
这边的邪气实在太重了,阿让周身的红色蝴蝶不安地在她身旁飞来飞去,阿让十分烦躁:“吕夕哥哥,帮我拍开蝴蝶!”
那蝴蝶本事是血红一只,时聚时散,但是到了这里,又渐渐被染成了黑色,周围的气息越来越重,吕夕朝聊清喊道:“师哥!别恋战!我们快走!”
吕夕往聊清的周围洒了七八张符,那虫子动作一窒,聊清连忙脱身。
吕夕拉起阿让,但是此时此刻阿让一动不动站在,宛如钉进了土地,吕夕转头一看,见那只蝴蝶全然变成了黑色,停留在她的左眼。
她的右眼缓缓张开,映不出任何光亮,她裂开嘴森森的微笑:“走不了了,谁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