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大雕
沈疏鹤……给他做饭?
方凛震惊地继续问道:“他还给我做过什么?”
“麻辣香锅、冷面卷肠、牛筋面、韩式大酱汤……反正少爷每天嚷着要吃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大部分都是出自沈医生之手。”
“那些……不是叫的外卖吗?”方凛心里咯噔一下。
“沈医生哪敢让少爷吃外卖啊,太不卫生了!”
“就是就是,少爷每天喝得豆浆,沈医生都得滤八遍呢!”
难怪豆浆的口感越来越稀了……
方凛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重物锤了一下,闷闷地发痛。
方凛喜欢每天忙完在公司混下班的时候,用微信跟沈疏鹤聊聊公司的情况,显摆自己今天又秀什么骚操作,又气了颜文宣多少回,又苏倒了多少公司的职员。
往往聊着聊着,方凛就开始跑偏,跟沈疏鹤扯些有的没的。
例如:
“我今天又发现刘小薇开会时在本子上画漫画,是一个大怪物,长得特像钱亦承,画得还贼JB丑!”
“王泽联系了一家植发的医院,第二份半价,还问何故去不去,说送防脱洗发水!
“我今天找倪虹的时候,猜我看见什么了!她在用手机看修真,还是男男双修,全程不打码的那种!”
沈疏鹤即便听方凛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八卦,也从不嫌烦,还总是格外地捧场,发了很多中老年表情包与之迎合。
方凛通常聊到看快下班的时候,还会告诉沈疏鹤,自己晚上想吃什么,让他转告钟叔去安排……
方凛万万没想到,他想吃的这些东西,最后都被沈疏鹤亲自安排了。
那顿饭,方凛没吃好,也没吃饱,他满脑子都被沈疏鹤占据了,心情异常复杂。
沈疏鹤搬走,或许不是故意的?毕竟钱从海那老头也确实该死了。
其实沈疏鹤又没说错什么,只不过是关心他,他为什么非要对人家发脾气啊?
他一定是因为怀着孩子,才易怒的,沈疏鹤应该不会生他的气吧?
啊!可是不生气,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联系他啊?!
方凛,方凛,你真是个白眼狼!人家曾经舍命救过你,因为点屁事,还耍起大少爷脾气了你!
可方凛还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沈疏鹤,不是说好要忘掉大果粒,重新爱上炭烧酸奶吗……
这时,方凛卧室的门,被人敲了敲。
“少爷,我来给您按摩了!”是叶小滔的声音。
方凛让叶小滔进来后,叶小滔自顾自地说道:“我三舅说,沈医生不在,让我帮少爷您按摩。
说着搬了个小矮凳,坐在方凛床边:“来,少爷躺好,我给你捏捏脑袋!”
“……”
“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可是练过的!”
不捏不知道,一捏吓一跳,叶小滔的手法果然神乎其神,本来不疼的头,给方凛活生生捏疼了。
捏得同时,嘴还没停过。
“少爷,你知道吗?我们村有个孕夫去打胎,遇到个黑诊所,现在大小便失禁了!”
“……”
“他哥哥去年也流产了,从此人就瘸了。”
“……”
“不过我三大爷家的儿子就有钱,他打胎的地方特别正规,靠谱,都两年了,半点毛病没有,看着可精神了,跟前列腺没摘除的人没啥两样!”
“……”
“少爷你抖什么?冷啊?”
“我想静静。”方凛虚弱地说道。
“那你就继续别说话呗,我觉得还挺安静的!”
“……”
经过叶小滔一番孕夫堕胎的108种死法的科普,方凛一夜没睡着,他不仅感到自己好像是穿书穿错了地方,可能投胎都投错了性别。
第二天方凛顶不住困意,直接在自己的新办公室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中,他按照合同,跟着钱亦承去堕胎,手术很成功,方凛一个器官都没少,人也活得好好的,就是……下半身瘫了。
方凛直接被那个噩梦吓醒,从床上直直坐了起来,一身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方凛放松了不少,但心情仍然沉重。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半,稍微睡得久了些。
方凛平时在公司午睡后有个习惯,今天他也照常点开微信,发了一条留言。
方凛:MD,刚才做了个梦,吓死老子了!
发完方凛愣了两秒,立刻撤回。
因为那个窗口最上方的备注,赫然写着两个字“鹤哥”。
不是说过不理沈疏鹤了吗?
怎么还主动发上微信了!
只是“撤回”那两个字此时看起来触目惊心,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注意到吧……
沈疏鹤会怎么想?
会不会也赌气装没看到?
谁想到,下一秒方凛手中的手机直接响了起来,屏幕上大大显示着三个字:“你鹤哥”
方凛第一次看着这个备注,有一种不敢接的恐惧。
那铃声一遍一遍地响,像过了一年那么长,在铃声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方凛控制不住,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方凛的声音明显发虚。
“你撤回了什么?”沈疏鹤的声音却带着笑意,暖得让刚睡午觉醒来,一身大汗的方凛,感到脸烫得吓人。
“没……没撤回什么,就是……你落了东西在我家,想问问你要不要回来拿……后来想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算了,算了!”方凛说着,还尬笑了两声。
沈疏鹤看着自己手机中,方凛刚刚未撤回信息时,自己的截图,也跟着笑了笑,反问道:“我落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落了……大果粒,还在我冰箱里!”方凛满脑子都是大果粒,脱口而出。
“我买大果粒了?”
“没错!其他人从来不用我房间的冰箱,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吗?”方凛直接开始耍无赖。
“哦……”沈疏鹤挑了挑眉毛,“那就当我给方先生买的吧,你帮我喝掉,好吗?”
“啊……行。”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方凛在等沈疏鹤说什么,沈疏鹤却想等方凛先开口。
大概过了5秒,沈疏鹤实在等不下去了,叹了口气,主动问道:“方先生不想问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吗?”
方凛感到一阵脸红心跳,呼吸加重,别扭着说道:“我为什么要问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又不着急,不过……既然你都想说了,我就姑且听听吧……”
沈疏鹤没说出方凛急切盼望着得出的答案,只是对着话筒笑了笑,让方凛更加抓心挠肝。
“我……”
沈疏鹤还未说完,突然方凛听到听筒里传来了另一个陌生的清脆男声。
“疏鹤哥,音乐剧快开始了,别打电话了!”
那声音带着点抱怨,疏鹤哥叫得要多甜有多甜,让方凛不禁一下子想到了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卫琳琳家的小奶狗。
不是去给钱从海陪护了吗?现在跟另一个男人去看音乐剧又是怎么回事!
被打断的沈疏鹤,继续说道:“我大概……”
方凛却等不及他说完,便冷冷回了一句:“我要去开会,回头再说吧。”
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沈疏鹤听着一串忙音,有些茫然,怎么了?他的小可爱又生气了?
沈疏鹤正要用微信把未说完的话,传过去,身后的年轻男人直接拉住了他。
“疏鹤哥,那边等着你呢!还玩手机?别耽误正事!”
沈疏鹤沉了沉眉头,将手机收好,他接过年轻男人给他的两杯热咖啡,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不好意思,刚才有电话。”沈疏鹤一脸抱歉地说道。
等着沈疏鹤的是一个打扮考究的中年妇人,她笑了笑,接过沈疏鹤手中的咖啡:“没事,我们快进去吧!”
那个妇人正是钱亦承的母亲,钱从海的妻子——邹诗梅。
“疏鹤,你能陪我来看音乐剧,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老钱一来这里就睡着,亦承只愿意看电影,小凛什么都不懂,我跟他根本毫无共同语言,每次我都是自己来看,年轻时候还好,人老了总觉得有些孤单。”
沈疏鹤主动帮邹诗梅提着包:“刚好音乐剧我也喜欢。”
邹诗梅十分欣赏沈疏鹤,不仅是因为沈疏鹤能力佳,情商高,办事靠谱,对她孝顺得像亲儿子一般,更因为他见多识广,品味不俗,对这些音乐剧研究得比她都深,每次跟他聊天都会特别轻松,又不会乏味。
“刚才是在给谁打电话?瞧你还挺担心的。”邹诗梅望着沈疏鹤像一个慈母一般。
“是方先生。”沈疏鹤没有隐瞒。
“是小凛啊?他最近怎么样?听说前阵子遭了火灾,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沈疏鹤心里冷笑一声,不仅对于邹诗梅,对于整个钱家来说,方凛也不过就是个生育工具,大家只关心孩子,没有一个人关心方凛本人。
沈疏鹤没有说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有话想说,又不能说。
邹诗梅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的行规,这是你客户的信息不方便透露,可是你也知道小凛肚子里怀得可是我们钱家的骨肉,我这个做婆婆的,也想知道呀!”
沈疏鹤沉默了半晌,蓦然开口:“那我只告诉您一个人。”
说着他凑到邹诗梅耳旁,压低声音说道:“他的孩子很健康,只是……”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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