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大雕
难道沈疏鹤一直在骗他?难道沈疏鹤真的与邹诗梅母子有勾结?
看完所有资料,钱从海缓缓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身旁的沈疏鹤,眼球泛红。
方凛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沈疏鹤到底做了什么,惹得钱从海如此激动,可看钱从海这表情,总不至于是沈疏鹤早一步把钱从海的亲生儿子给……做掉了吧?
“你……”钱从海咬着牙,手指颤抖着,指着沈疏鹤。
沈疏鹤被钱从海的目光逼得低下头去:“……”
钱亦承和邹诗梅也有些看不懂状况,他们确实和沈疏鹤合作了,可据沈疏鹤所说,他不过是没有继续调查,并没玩什么手段,故意阻止钱从海与何素姗的儿子父子相认。
“你给我过来……”钱从海擦了一把老泪,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这样子倒是让邹诗梅与钱亦承松了口气,看来那个孩子八成是没了。
可谁也没想到沈疏鹤刚走过去,钱从海就牢牢把他拥在了怀里,狠狠地拍打他的后背:“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说着说着竟无语凝噎,不仅是邹诗梅母子,就连方凛都感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而一米八几的沈疏鹤窝在钱从海怀中,却像个听话的孩子,声音竟也呜咽了起来:“对不起……爸……”
一个“爸”字,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爸?
沈疏鹤叫钱从海“爸”?方凛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也就是说,钱从海千辛万苦找的儿子,就是沈疏鹤?
沈疏鹤就是原作者构思好了的那个番外大魔王?!
何素姗……沈疏鹤……他早该想到的!
方凛顿时感到有些大脑缺氧,而感到更缺氧的却是邹诗梅。
她一直当沈疏鹤是个可以信赖的孩子,甚至对他的感情,一度几近于母子,却万万没想到,沈疏鹤竟然就是何素姗的儿子,还费尽心机接近他们一家,隐瞒着一切,试图操控他们整个钱家……竟是这样可怕的一个人!
“为什么不早点说呢?你明知道我找你找得那么辛苦……是不是还在恨爸爸?恨我当年那么狠心……”
“不是的!”沈疏鹤打断了钱从海的话,“我只是不想让邹阿姨和亦承感觉到负担,我本来并不想介入你们的生活,只想远远地看一眼就好,可是爸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实在没办法放下你不管,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能陪在你身边。”
沈疏鹤此话一出,钱从海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方凛却总感到有哪里不太对,他多少还是了解些沈疏鹤,沈疏鹤看似温和,做事却比谁都更心狠,怎么会轻易原谅钱从海邹诗梅对他母亲做过的那些渣事?
而且之前每次提到钱从海的时候,他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狠意……绝对不可能是方凛看错了。
钱亦承彻底慌了,他知道沈疏鹤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自己的父母也信赖他,但是过去也不过有些嫉妒罢了,说到底他才是钱家唯一的儿子,沈疏鹤再能干,再想插手他们宏声的生意,也只能给他打下手,可现在……沈疏鹤成了他哥?
钱亦承现在算是明白了,难怪他善做主张,按照自己的想法,插手了老爷子不让碰的项目,沈疏鹤只是不痛不痒地警告了一下他,却没有去跟钱从海告密,还帮他打掩护,这根本就是钓鱼执法!
沈疏鹤就是要让他捅出个大篓子,在钱从海面前丢人现眼,然后沈疏鹤再默默补救,赢得钱从海的信任。
邹诗梅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对刚刚相认的父子,拳头渐渐握紧……
方凛毕竟是个外人,钱从海就算有再多的话想说对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倾诉,当着他的面,也难免有些说不出口,看着方凛也没有再动过餐具,只是不尴不尬地看着他们一家人,钱从海笑着对钱亦承说道:
“亦承啊,小凛看着似乎不太舒服,时间也不早了,你送他回去吧。”
谁知,钱亦承却闹起了小脾气:“还要我亲自送吗?咱家司机又不是吃干饭的?”
场面瞬间比刚才更尴尬了几分。
只不过方凛刚才没给钱亦承留半点面子,也不指望钱亦承会给自己留面子,也算扯平了。
方凛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自己打个车回去也行。”
却没想到一直在钱从海面前装乖孩子的沈疏鹤突然跟着站起身来:“爸,方先生有孕在身,现在又这么晚,还是我去送送他吧!”
钱从海虽然不待见方凛,但是方凛肚子里怎么说怀着的也是他们家的骨肉,沈疏鹤的建议也更妥帖,只是他还有很多话想对沈疏鹤说……算了,儿子既然认回来了,有的是机会。
“行,那快去快回。”
方凛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尴尬过,他与沈疏鹤一前一后地在钱家大院走着,间隔却足有三米远。
而背后那双炙热的眸子,却仿佛要刺透他一般。
来到车前,沈疏鹤还是一如既往地帮方凛打开了车门,方凛的手蓦然覆在了沈疏鹤的手上:“沈疏鹤,这到底……”
方凛还没问完,沈疏鹤就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提示道:“有监控。”
两个人都沉住了气,老实地坐在了车上,一声不吭,待车子彻底驶出了钱家,沈疏鹤才开了口:“小凛,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方凛激动地打断道:“我现在不想听你道歉,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疏鹤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冷了下来:“我和我母亲经历的苦,也要让他们一家尝一尝。”
方凛顿时有些慌了:“你、你该不会是在计划什么危险的事吧?钱从海明显活不了几天了,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小凛,你不用劝我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已经进展到现在,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我不想你有事。”方凛低下了头,掩饰自己发红的双眼,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根本没办法接受,沈疏鹤受一点伤害,“你可能不了解邹诗梅,她这个女人一旦发起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如……不如我们现在就回钱家,你告诉他们,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的背后还有方家,这样或许她还会对你有所忌惮!”
“别傻了,如果她最后的筹码都没了,只会让她更加疯狂,而且我也不允许你成为邹诗梅的目标,懂吗?我们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这几天乖乖待在家里,不要管钱家的事,也不要联系我,等我的好消息。”
“你让我等?我怎么可能……”
沈疏鹤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方凛说道:“听话,我想全身心地投入最后的这场战斗里,不要让我为了保护你而分心,好吗?”
方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选择沉默。
那之后的几日,方凛一直在家,连公司的事也很少过问,一直担心着沈疏鹤,而钱家那边似乎却平静得像一湖死水。
“少爷,这是邹诗梅这几天的行踪,你过目一下。”钟叔拿出了一份跟踪报告交给方凛。
方凛立刻拿出其中的文件和照片研究了起来,根绝资料显示,邹诗梅这几天的行踪十分正常,逛逛街、购购物、看看歌剧、做做Spa,偶尔去高档会所坐一坐。
“钟叔,你知道她去会所见谁吗?”方凛问道。
钟叔笑了笑,答道:“这就不知道了,那种地方都是会员制的,我们跟不进去。”
“那能弄到他们的会员名单吗?”
钟叔迟疑了一下:“这……要不我帮少爷找个黑客?但是万一被发现了……这算违法吧?”
方凛转念一想,这家会所的会员估计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自己到时候也筛不出什么,没必要在违法的边缘试探:“算了,那钱亦承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上班下班,仅此而已。”
“哦……沈疏鹤呢?”
“陪着钱亦承一起上班下班,不过他一直住在钱家,没有回过医院,医院似乎已经交给吴副院长打理了……”说到这里,钟叔不由地停顿了一下,“少爷,你调查这些干什么?还把沈医生也加在跟踪列表里,我们不都已经解除合同了吗?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天你去钱家,都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发生什么。”方凛有些慌张地喝了一口茶。
钟叔见方凛不愿意说,也不再逼问了。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些声响,继而听到有人说:“董事长回来了!”
是方辉山。
方辉山今晚有个饭局,本来说要玩个通宵,没想到还是赶在12点之前回到了方家。
方凛与钟叔立刻下楼迎接,方辉山明显喝得有点多,脸红到了脖子,目光也有些呆滞。
“爸,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方凛一边扶着方辉山坐下,一边叫人去弄一份醒酒茶端过来。方辉山迷迷糊糊地答道:“想孙子了,就回来了。”
钟叔不由地笑出了声:“董事长可真是个好爷爷啊,真羡慕小少爷。”
“那当然!”方辉山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我都羡慕我孙子。”
“可是爸,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这么提前走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能把我方辉山怎么样?还不是求着跟我合作!再说,那几个老几把蹬,无聊得很,打牌就打牌,还聊别人家的八卦,碎嘴得跟老娘们似的……”方辉山嘟囔着吐槽道。
“聊谁家的八卦呀?”方凛倒是来了兴趣,毕竟方辉山平时也挺爱和那几个老哥们八卦的,这倒不像他的作风。
“……钱家的,说邹诗梅和赵铁青有一腿,说钱从海还没死就绿了……好歹我和他家亲家过一场,在我面前聊这个,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方凛也没想到邹诗梅还有这事,疑惑地看向钟叔,小声问道:“赵铁青谁啊?”
钟叔趴在方凛耳朵旁边回道:“黑道上的,势力还不小,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迟早得被突突了。”
“哦……”方凛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东北大金链子小烧烤的大哥和日本黑帮电影中浑身纹得花里胡哨的老大的模样,不由地撇撇嘴。
待将大醉的方辉山哄去睡觉,方凛也累了,一沾枕头,便沉入了梦乡。
方凛近来比过去更能睡,通常要睡十个小时,也没人会打扰他,只是今天他却被钟叔强行推醒了。
“少爷,少爷,快醒醒!”
“怎么了……”方凛嘴里不满地嘟囔着,翻了个身。
“我派去盯着沈医生的人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沈医生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强行带走了!”
方凛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第52章 意外之外
“是这样的, 据跟踪的人说,今早沈医生回了医院, 好像要拿些什么东西, 等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突然窜出一伙人,直接把沈医生摁在了监控死角,蒙了眼睛,堵上了嘴, 硬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那辆车被遮住了车牌,因为事发突然,咱们的人也没跟上他们的车……”
方凛已经来不及听钟叔说完,立刻急着反问道:“那没有报警吗?!”
钟叔明显感到有些为难:“他怎么可能报警,咱们跟踪人家本来就不合法,这不是自己变相举报自己吗?”
“什么?!那他就眼睁睁看着沈疏鹤被坏人抓走?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方凛气到声音颤抖,“报警!立刻,有什么事我来担!”
钟叔沉默了几秒, 才回道:“少爷,其实这事说来蹊跷, 不是报警那么简单就能处理的,不是我不信任警方,可是之前顾从云纵火的那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就算报警也未必有用, 再说,你也得想想到底对方是什么来头啊……”
方凛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确习惯性地高估了这个世界的警察,只是钟叔提示他对方是什么来头,他思考了一下,蓦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邹诗梅?和赵铁青?!”
即便钟叔并不了解沈疏鹤与钱家到底什么关系,但把方凛这几日安排给他的任务串联起来,也不难猜到,沈疏鹤的事八成与钱家有关,再考虑到今天这事的行事风格,不难让人联想到与赵铁青有关的邹诗梅。
钟叔点了点头:“少爷,我觉得与其报警,咱们还不如找董事长帮忙,董事长毕竟人脉广,黑白两道都有认识的人,跟赵铁青也算有点交情,说不定赵铁青肯卖个面子给咱们呢?”
卖个面子?
方凛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钟叔也说了,方辉山与赵铁青只是有点交情,可邹诗梅与赵铁青的关系……
只是比起报警,现在去找方辉山的确要直接有效的多,或许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
方辉山本来昨天就喝得多,被方凛叫醒时,还有些迷迷糊糊,听了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剧情,更是摸不着头脑:“凛凛你说……邹诗梅让赵铁青抓走了沈疏鹤……为什么?”
“因为……”方凛本不想把钱家的私事透露出去,但是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沈疏鹤是钱从海的儿子,威胁到了他们母子俩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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