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左司
而大白的意思,就是趁着杜仲睡的人事不知谁都认不清的时候,办好该办的事,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已成定局。
他即便是想追究,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连自己也已经记不住了。
*中间内容此处不可见,辛苦大家,作者微博:长左司*
他方才才发现自己对杜仲的情感早已不止局限于淡淡的同居者,这份情感与他早年男女之情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不同就在于,他如果做了惹那些女孩不开心的事,他还可以道歉,可以送礼,可以用自己的魅力挽回某个失误。
但是如果他与杜仲出现间隙,一切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他们之间,容不得多少失误。
现在他要么继续下去,一错到底,要么立刻收手。
顾清离看着杜仲吓的直哆嗦的样子不自觉的皱起眉,到底是起了身,只道:“没什么,师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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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迷迷糊糊的听到顾清离说没什么,便下意识的安心起来,身上慢慢哆嗦的不再那么厉害,呆愣愣的盯着对方看。
顾清离伸手替他拢了拢被自己弄乱的领口,又道:“师尊睡吧。”
杜仲傻乎乎的对着他眨眨眼,轻轻的“唔”了一声,居然真的乖巧的翻身去睡觉了。
顾清离坐在床沿看了他半晌,见他逐渐睡熟,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声,心中想着事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他有贼心,但是居然没贼胆。
顾清离感受着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心里头一次如同长了荒草一般痒痒的,感觉如此的不满足。
他又扫了一眼杜仲,最终还是再次将对方翻过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将他打理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端倪。
明早一觉醒来,也该忘得差不多了。他们依然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顾清离听着杜仲均匀的呼吸声,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有以前的,也有以后该如何相处的。
他一路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三个时辰还未过,天还没亮起来,便变故徒生。
起初顾清离透过被层层遮掩的窗棂突然见外面有什么橙红色的光一闪而逝。
他轻皱起眉,还没来得及外出查看,便见极快速的又有三道橙光闪过,持续时间极短。
窗棂遮的太严,每次都只有一丝的橙色透进来,但他还是看了个清楚。
数道橙光闪过后,脚下的地面便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感,顾清离便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
这他上一世经历过,这片大陆外界地动严重岩浆频繁喷发,但是在屏障中也并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只是他当时经历的时候,比如今晚上许久。
顾清离本想去叫醒杜仲,手刚伸过去便见对方已经醒来。
杜仲根本不用他叫,这震动一出现他便警觉的惊醒,直接敏捷的从榻上跳起来,但因为没控制好力道,用力过猛,又一头撞在了低矮的房梁上,疼的“嘶”了一声。
杜仲此时头重脚轻,站着就要往地上摔。顾清离看了一眼,立刻伸手去扶。
杜仲顺着对方稳住身形,问道:“发生什么了?”
顾清离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见他坐好便立刻缩回手,不动声色的和他保持了距离。
此时外面又恢复了平静,杜仲便抬手揉揉太阳穴,怔愣了片刻后皱起眉头,迟疑着看向顾清离:“昨晚我们……?”
顾清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发话,自顾自的起身推门出去,看了两眼以后又走回来:“师尊,一起出去看看吧,他们都聚集起来了。”
杜仲“嗯”了一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和下巴。
他隐约记得自己最迷糊的时候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但此刻又分不清底是现实还是春梦。
杜仲看向顾清离,见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平平淡淡的自带一种疏离感,便没有腆着老脸自作多情的再去问什么,只扶着榻沿慢慢起身
两人刚一出门,便见有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他们面前极速窜过,是一只火狐。
顾清离没再跟在杜仲身后,而是领着对方前行,一路上见到好几条狐狸在围着领地窜来窜去。
他们刚到屋舍中间留出来的那片空地,便见到好几名妖修聚在高台祭坛边上,大白也在其列。
她见到他们便远远的点头示意,杜仲走到近前见她还在与其他人说话便站在边上等候了片刻。
大白与其它妖修交谈完毕便又看向他们,招呼道:“大人们也被吵醒了?”
杜仲尚且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见高台的石料上流窜的红光突然聚拢,整块石板都变得通红起来。
大白扫了一眼便走了两步远离高台,对他们道:“大人退后些。”
杜仲依言后退,大白话音一落便见有一道橙红色的火柱自石面之上冲天而起。
火柱持续时间不长,几息之间便又整个熄灭,只落下零零散散几个火星。
石台表面又恢复了石料的颜色,只还有细微的红光在其上流窜。
大白无奈的指了指石台,凑近了他们小声道:“就是这样,而且下面的空间碎片我进不去了。那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杜仲便问:“这火是哪里喷出来的?”
大白摇摇头:“不知道呢。但我刚刚和几位长老一齐看了看,应该不会威胁到我们的生存,请大人安心。”
大白趁着石台刚喷过一次火此时温度不那么高,又在血槽中放了些血,这次没有被蒸发,血液顺着纹路蔓延,却依然毫无变化。
几个人又围着它看了几圈,也没看出什么,便见石面上的红光又快速蔓延开来。
几个人刚撤开,它就又喷出了一条火柱。
大白只得道:“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我已经安排了人手轮流盯着它,如果有变故便会告知我们。我们先回去吧。”
第80章
两人闻言又等候了片刻, 见石台只是间隔一段时间便要往外喷火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杜仲仔细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见没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便跟大白打了个招呼后带着顾清离回去了。
杜仲不自觉的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胸口,总觉得还有些粘哒哒的,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还记得之前也不知是否是睡梦中的时候,感受到的有人压在自己身上乱舔。
杜仲冷静下来后仔细琢磨了一下, 觉得就算是春梦也该是他压在别人身上舔来舔去亲来亲去,断没有反过来的道理。
他不记得睡梦中那人到底是谁, 但他历来是与顾清离同起同卧的。
杜仲一时间居然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个,也不知是大胆假设还是胡乱妄想的古怪念头。
总不会是顾清离吧?
杜仲一路不动声色的偷着打量顾清离, 顾清离也只当没看见, 还如往常一般淡然。
但杜仲还是觉得别扭,便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的下巴上没有胡茬,肌肤光滑细嫩手感极佳, 摸了两下下巴后没忍住又把自己的侧脸也摸了一遍。
杜仲眯起眼长出一口气,心道:我知道我长得帅,可也不该帅的叫人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啊。
他沉吟片刻, 又突然试探着问:“清离, 如今你也已经老大不小了, 考虑过男女之事吗?”
顾清离闻言脚步顿了一瞬:“师尊考虑过?”
杜仲摇摇头:“还未曾。咱们之前的日子过得混乱, 却也在慢慢安稳下来,你有空闲的时候也该考虑考虑了。”
“嗯。”顾清离垂眸应了一声,“我拜入师尊门下已近二十年, 为何从未见师尊考虑过此事?”
杜仲闻言舔了舔腮帮子,迟疑着强笑了一下,敷衍道:“还没见过合适的。”
顾清离本来已经不打算再问了,但大白的教导实在是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扎了根。
凡事多说两句,自然有问题也要多问两句。
他便又追问:“师尊可是已经有了求而不得的心仪对象?”
杜仲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皱起眉有些哭笑不得:“你想法怎么这么丰富?我之前不过是个臭老头子,没那么多花心思。”
杜仲虽然不知道话题怎么会歪到这个地方来,还是顺着顾清离的话思索了一下,安慰道:“你不要因为这个担心,就算我娶妻生子,你也始终是我的徒弟。”
顾清离皱皱眉,但杜仲已经默不作声的加快了步伐,不再给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机会。
他没见过,也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合适的了。
杜仲虽然面相温柔可亲,但行为习惯却历来给人一种禁欲的感觉。
他内里就不像一般男人那样好色,也从不招花捻草,对待异性都是格外的彬彬有礼,从不逾越。
不是因为他非人哉,而是在他内心最私密的那一处,接受不了与另一个人亲近到夫妻的程度罢了。
他幼年时亲眼目睹的父母同归于尽的场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纵使再过三十年,他也无法忘怀。
从那一刻起,不论他表面谈吐如何得体,看起来如何的和蔼可亲惹人喜欢,他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孤僻的人。
水至清则无鱼,杜仲最懂这个道理。
人也是如此,两个人真正做到亲密无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产生最大的间隙了。
这叫物极必反。
他亲手将顾清离养大,这些年同吃同住已经是他活的最有群居动物感觉的时候了,顾清离也是最能慰籍他的心灵,给他家人感觉的人。
杜仲长出口气,又放慢了脚步,抬眼看向顾清离,低声道:“你要记住我是你师尊,意味着将来无论你的人生走到了哪步,只要你需要我了,回来找我的时候我都不会弃之不理。”
顾清离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不做回应,虽然这听起来也很好,却不是他所求。
两人并未再对此做出更多讨论,回去之后却都下意识的轻微避让着对方,却又偏生都以为是自己在主动拉开距离。
两人就这么一直过了三天,外面石台祭坛已经不再是每隔一段时间喷一次火,从它台面上喷出的那一柱高高的火焰无论如何也无法熄灭了。
终于在当天下午,石台再也经不起烈火不停歇的炙烤,碎了个四分五裂,石块混合着石粉被火柱带着冲天而起,迸溅的四处都是,发出的动静极大。
石台之下黑漆漆的隔绝了视线,也不知是个深坑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但是只要靠近便会感觉到烫人的热度。
大白见状皱起眉,与别人交谈几句后挽了挽袖口,盯着那黑漆漆的圆坑道:“玄夜大人当时是我授意送进去的,如今祭台都崩坏了理应也该是我去下面查看一番。”
她说完就要往下跳,却被顾清离拦了一下。顾清离皱眉打量了片刻,只道:“不必,他已经上来了。”
大白闻言将信将疑的又向下看了看,几个人在原地站着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原本黑漆漆的洞口开始变色。
起初只是最中心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红点,随后从中传来一声鸟鸣,那红点便极快速度的蔓延开来,最终变成了一池咕咕冒泡的岩浆。
大白见状挑挑眉,幸好方才顾清离拦住了她,否则她就要跳进这池岩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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