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不待我
齐君灼再次否认:“不行。”
背过身,他做一些小动作便看不到了,万一留下什么传递消息的暗号,那就不好了。
从来没有说过脏话的平王,忍不住骂了一句,他觉得齐君灼脑子就是有病。本来他还想着,齐君慕就算安排的在仔细,他还是有机会把齐君慕的打算传递出去的。
到时候自然有人把消息传到青州。
结果,这一路上,齐君灼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眼珠子就不再眨一下的。
还以兄弟感情深的名义同住在一张床上,他摸过的东西被齐君灼烧的烧,用过的东西被这人拿剑砍的碎碎的。
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远,离青州越来越近,他心急火燎的快要烦死齐君灼了。
齐君佑忍不住道:“怎么,你又不小解你看着我做什么,这么被人看着谁解的下来?”
他刚说完,只见齐君灼开始解腰带。
齐君佑吓下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齐君灼用那双泛着淡金色光芒的眼睛看着他无辜道:“我也小解,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满意个屁。”齐君佑瞪大眼睛跳脚道:“我又不是要跟你比大小,你能不能转过身,就一个眨眼的功夫行不行。就算我求你了行吧瑾亲王,我叫你哥行吧,我都快憋出毛病了。”
齐君灼抿嘴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行。”
齐君佑又骂了个脏字,他认命,他不搞小动作,他不传递消息了。他再次肯定,齐君慕和齐君灼这两人都有病,而且病的还不清。
第22章
无论齐君佑有多厌恶齐君灼, 对他的所作所为有多咬牙切齿,甚至恨不得把这个弟弟给撕碎了,皇帝这边是相当满意的。
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牵制住齐君佑, 那就是有本事。况且, 齐君佑向来有君子温润如玉的美称,现在被齐君灼盯得是风度全无,偶然还有朝泼妇发展的趋向,这证明他这君子之名也不过是泛泛之称。
齐君慕这晚折腾了一圈, 心里的火气散了,整颗心归于平静, 又吹了半晌凉风,人有些恹恹的,心是又懒又沉的。
在密信被火舌卷入盆中后,他便起身去寝宫, 决定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今夜很平静, 明天就不一定的。
在阮吉庆服侍齐君慕换衣服时, 皇帝发现他眼圈红红的。
阮吉庆长得很好,眉眼清秀,人又小巧白净, 这么红着眼圈, 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齐君慕对上辈子这个在自己身边死的也挺憋屈的内监还是有两分耐性的, 于是难得温声道:“朕没事, 无需担忧。”
阮吉庆抽了抽鼻子, 他道:“皇上,奴才就是害怕。”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朕在。”齐君慕受不了他抽抽噎噎,把话直接说开:“太后那里朕能护着你一次,就能护着你两次。”
阮吉庆不抽泣了,眼睛也明亮起来。
看他这么激动,齐君慕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自打他被人闷死后再醒来,他睡觉时就不乐意有人在跟前伺候。那样他会整夜整夜睡不着,总觉得有人会突然朝他走来。
齐君慕知道这是他的心病,可他并不想改掉这毛病。知道有未知的危险在前面,知道头上悬着的有刀,他才能更惊心才能会做更好的防备。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都清除掉。
不过这事他不着急,他还有时间,还可以慢慢来。
齐君慕想想这想想那,最后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沈念。
沈念这人,天生反骨,虽然平日里他掩饰的很好,但在自己这个皇帝跟前,他并不是真的心存敬畏。他的眼睛里装的是北境,是他父亲沈奕。
皇帝倒是排在后面了。
他放纵沈念,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对突然得到这样的恩宠而诚惶诚恐,想东想西,沈念倒好,接受的是非常坦然。
还愿意顺着杆子往上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皇帝利用完后的后果。
寝宫之内,皇帝在心里冷哼两声,沈念这人胆子大的很,又很会审时度势。想来退路早就想好了,大不了像上辈子那样,离开京城四处溜达。
这样满世界都会有他的传说。
齐君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记得自己睡着前还在琢磨沈念。以至于阮吉庆在寝宫门口说要上朝了,他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有股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的茫然感。
齐君慕没有动,他觉得自己头沉的厉害,便道:“你去一趟,说今日免朝。”
他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上辈子就算是生病,如果不是特别严重,他都会强忍着上朝的,生怕耽搁朝政处理。
现在,一想到朝堂上嗡嗡唧唧的声音,他的头就疼的特别厉害。这样还不如任性一次,干脆就不去了。
“皇上可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要奴才去请白御医?”齐君慕这不上朝的话说的轻飘飘,阮吉庆却很是担忧,万一皇帝真的是昨晚吹冷风吹病了,早些让御医前来把脉也是好的。
齐君慕有气无力道:“让白封来一趟,朕心里闹的很。”
昨天晚上他怒气冲冲的从未央宫离开,阮吉庆虽然没有声张,可他带人去寻找的事即便昨晚瞒住了太后,今天早上仁寿宫肯定也会得到了消息的。
到时候免不了要受一番啰嗦。
这也是齐君慕不想上朝的缘由,听了朝臣的闲言碎语,还要和太后演戏。整日这么做,实在是太累了。
现在倒好,他人真的有点不舒服,躲开了朝堂的事也躲开太后唠叨。
皇帝不上朝传了御医前去寝宫的事,沈念从宫里离开时也听说了。
沈念没想到皇帝真的被昨晚的冷风吹病了,他心中叹息皇帝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些。不过他能做的也只是长叹一声,然后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