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不待我
沈念回京后成了镇北侯,他心里嫉妒的不行,觉得沈念把他的东西都抢走了。他想抢回来,结果就被沈念狠狠教训了一顿。
想那些他被教导着读书的日子,想想就反胃。
可就算是这样,他一直把沈念当做大哥,把沈奕当做自己敬仰的父亲。他有时也会嫉妒,沈奕常年不回京一次,为什么沈念能跟在他身边,而他连沈奕一个眼神都不配得到。
现在他脑袋懵的厉害,他不是傻子,从文氏话里可以知道,他很有可能不是沈奕的儿子。
但文氏为了他却在威胁沈念。
沈清心里有些慌,他望着文氏哀求的问道:“母亲,这不是真的,大哥是大哥,我也是我,是不是?”说他懦弱也好,说他荒唐也罢,他只想今夜的事没有发生,让一切都归于原位。
文氏根本没有理会沈清,她望着沈念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念望着她,轻声问:“所以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气对祖母出手的?”
“她年纪大了,还想多管闲事。”文氏有些得意道:“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想查我的底,我怎么能容她。好在她不经气,一听你不是她亲孙子,人就不行了,骂我是毒妇都骂不出来。至于沈清,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怀疑我的。老太婆已经中风了,沈清愿意她活着,那就活着吧,反正她也不能乱说话了。”
“这事儿你也知道?”沈念目光平静的看向沈清问道。
沈清茫然的摇了摇头,他那天有些睡不着,四处逛着时,看到了沈老夫人贴身丫头半夜三更从人院子里走出来去了文氏院子里。
当时他还有点纳闷,这丫头去做什么。不过因为天太晚了,他也没当回事。
谁知道第二天他去给沈老夫人请安时,就看到了沈老夫人中风的事。
而院子里所有人都说不知道这事,当时他伤心的同时,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和文氏有关。
他害怕,害怕是文氏害了沈老夫人,他想对沈念说这事,又不敢说。
最后,他只能亲自熬药给沈老夫人喝下,以免文氏再出手。
他心里是藏不住事的,曾在沈念不在时质问过文氏,文氏蹲在地上痛哭,说事情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根本没有人去她院子里。
沈清想,也许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
可每次看着沈老夫人那深邃的眼睛,他都感到害怕唾弃,害怕文氏,唾弃他自己。
沈念回望着文氏,他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文氏喃喃道:“当然是以为这都是他们欠我的。沈奕,老太婆,都是因为他们,我才变成现在这模样。”
蓦然,她眼底晶亮:“当年就是那个老太婆欺负我是孤女,无依无靠借住沈家,她便给我喝了药,让沈奕欺辱我,让我嫁给他。我原本有喜欢的人,可他们沈家没有一个好人,生生把我们给拆散了。所以,沈奕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要让老太婆躺在床上日日后悔,让沈奕死都不安宁。”
“你胡说。”沈念双手紧握,他道:“父亲不会做下这样的事。”他记忆中的沈奕,不是个慈父,但为人正直,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我胡说?”文氏笑了,她道:“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下去问问你那个伪君子父亲,看看他是不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是他有愧于我,沈家发生的事他为什么不说?”
沈念咬了咬牙。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声:“当年沈家是世家,你是孤女,沈奕若真的欺辱了你,那给你个妾室身份足已,日后也不妨碍他娶高门之妻的。”
沈念没有回头,文氏则一脸见鬼的表情,沈清倒是回头了,他蠕蠕道:“祖……祖母。”
沈老夫人没有看他,而是慢慢走到沈念身边,对着文氏目光平静道:“当年沈奕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他脾气倔强,被他父亲打得皮开肉绽都不松口。”
“沈奕同他父亲闹得很僵,这时我想到了你,你是我养在身边的,对沈奕有些心思。你知道身份配不上他,甚至说过做妾都可以。那天我端了杯放药的酒,对你说,你要是愿意喝下便会成为沈奕的妻子,要是不愿意,这话就当我没说,日后我会为你选门好亲事。你想都没想,就选择了那杯酒,你也顺利成了沈奕的妻子。现在怎么就成了沈奕强迫你的呢?”
“我如果不选那杯酒,你会给我选好亲事吗?”文氏厉声道:“你选的那些人,不是家里贫困便是要我给人做填房,这就是你嘴里所谓的好亲事吗?再者说你迫切想让沈奕成亲,时间紧迫你娶的到高门之女吗?”
沈老夫人望着她摇了摇头道:“即便是时间紧迫娶不到高门之女,小户人家的女儿多的是,若非你有心,孤女岂可成沈家儿媳?”
文氏在那里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沈老夫人看着她,有些无力。文氏只是她娘家堂兄弟的女儿,并不是她亲生的,她姓文,不姓沈。亲事太盛谁能护得住她,那些人的确不算好,可嫁过去绝不会受委屈。
只是当年的事拿到现在来说,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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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地步,任谁都能猜到真相。
沈老夫人望着沈念道:“这事儿我来处理。”
沈念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这个荒唐的地方。
当晚,文氏和沈清都被沈老夫人软禁了起来。
而后沈老夫人把沈念叫来,问他还想知道什么。
沈念道:“父亲知道沈清的身世吗?”
沈老夫人沉默了下道:“我以前是不知道的,有了沈清之后,我一直以为你父亲回心转意了,所以这些年来也一直把沈清当成亲孙子看待。你父亲临死前送了封信回来,把一切都说了。他说无论如何都要留她和沈清一条命,这些年,他怨恨的不是她也不是沈清,而是当年的自己,是我。”
她还记得那天沈奕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透,被人摁着捆绑着喂了药。
他哭着求她,可是没用,挣扎到无力也没用,等到最后走进房内的是文氏。
天亮后,沈奕踉踉跄跄从房内跑出来,他喜欢的人倚墙而立,身上满是落花。
一切尘埃落定,无人能改。
“收到他的信之后,我仔细查了当年的事,那个马夫已经死了。这些年她一直过的很荒唐,只是在我面前掩饰的很好。”
“我原本一直觉得对不住她,心里有些愧疚……”
沈念没有再问别的,也不想听沈老夫人再说什么。
沈老夫人如何逼迫文氏露出马脚,如何装病的他能想象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