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且拂
李将军腿一软,跪了下来:“皇、皇上你听臣解释……”
阮晟没说话,却比任何言语让李将军恐慌。
他此刻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可既然皇上没当场揭穿,那就是还留了一份薄面,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臣、臣做这些都是为了皇上,也是担心皇上被燕妃蒙骗,他毕竟是楚国人,是臣……冒然动手差点酿成大错,臣错了,皇上再给臣一个机会,臣愿意将……”
李将军在御书房待了大半个时辰,他最后出来时一张脸惨白如纸,他几乎用了近乎一半的身家才让阮帝松口,这种事一旦揭露出去,他名声一落千丈,可不甘心,他这几年好不容易笼络住的东西就这么送了出去,可只有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将军直到出了宫坐进轿子里,狠狠抹了一把脸,气得捂着胸口大喘气:明明事情万无一失,怎么就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
相较于李将军这边气得要疯,谢宴却是望着抬过来的一箱箱金子,打开金灿灿的,他立刻抬起手挡住眼,啊啊啊好闪好亮好激动,听到许公公要将箱子合上,连忙摇头:“别别别,让本宫摸.摸,摸.摸再合。”
他扑过去,拿起一枚,凑近了,更是闪得夺人眼球,这都是他了啊,以后他决定少骂阮帝几句,之前见死不救的仇就算了,毕竟……一万两金子啊。
等余光瞥见眼底带了笑的常老,谢宴低咳一声,这才放回去,让他们合上,再送回他的华阳殿。
常老虽然感激谢宴,可也想试探燕贵妃到底与楚国是什么程度的交情,可一番交谈下来,发现这人有点……随遇而安,问什么老实说什么,相处下来,反而让常老明白为何皇上要将人留下。
至少,对方表现出来的让人很安心也很放心,常老当初既然告老还乡肯放权,也知道皇上能独当一面,既然皇上这么信任,对方必定有闪光点。
常老算是安了心,等阮晟过来,丝毫没提李将军的事。
等用膳的时候,常老惊喜自家孩子能吃两碗饭了,喜上眉梢,这孩子生下来身体弱,每次用饭都只半碗,勉强哄着才吃大半碗,如今竟然两碗饭。
让他更加惊奇的是,竟然还要添第三碗。
小如安看爹爹看他,咽下嘴里的饭,特别认真道:“爹爹不吃吗?可香了,以前是如安不懂事,原来大家都吃这么多啊,是如安吃的太少了,平时宴叔叔一顿都能是十来盘菜好几碗饭呢,如安也要像宴叔叔一样呢。”
一旁正努力克制着食谷欠保持着矜持维持形象的谢宴:“???”不是,崽啊,你这么暴露叔叔的食量真的好吗?
常老诧异看向燕贵妃面前的小碗,似乎明白什么:“娘娘尽管敞开吃,这里都不是外人,老臣不会说出去的。”
谢宴默默看了眼阮晟,后者强压着嘴角才没能笑出来,他破罐子破摔,干脆笑了笑:“那、那行。”
常老饭量不大,小如安又个头笑,勉强吃了两碗半,剩下的也被常老给吃了,阮晟更是随意吃了几口,于是,接下来就是谢宴的独场秀。
常老一开始觉得安儿是夸张,结果等看到燕贵妃清盘,他默默把微微不自觉张开的嘴合上,觉得以后还是少让小如安进宫一起用膳,不是他嫌弃燕贵妃,是担心啊,燕贵妃这绝对不是凡人,他家崽还小,不能学啊。
谢宴淡定吃完,行了礼退下就赶紧回华阳殿看他的一箱箱金子去了。
他以后……也是土财主了!
常老抱着小如安要跟阮晟告辞的时候,谷欠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没能说出口,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不想掺和。
只是,他还是没忍住在心里嘀咕,就燕贵妃这饭量,幸亏皇上如今只宠幸这一个,这要是后宫佳丽三千,个个如此,他真想说一句,皇上啊,以后国库要不保啊。
想到那画面,常老先自己打了个哆嗦。
要是真后宫这么多燕贵妃这样的,这是要凭一宫之力直接吃垮整个皇宫啊。
谢宴守着大殿里摆满的金子待了一下午,才依依不舍去吃晚膳去了。
因为晚上不会在养心殿看到谢宴,阮晟觉得危机解除,晚上难得来陪他用晚膳,只是依然没吃几口,只可惜,大概是看在那一万两金子的份上,今晚上的谢宴格外热情。
靠的近,谢宴夹菜的动作特别利索。
好歹一万两,少吃两口没啥。
谢宴一边拿公筷给阮晟夹菜,边劝着:“皇上啊,你瞧瞧你,别担心臣吃不饱,你尽管吃,放开吃,臣就是不吃,也不能少你一口吃的啊。”
阮晟:“……”谢谢你了,朕给你一万两不是让你逼朕吃东西的。
可望着谢宴亮晶晶的双眸,阮晟到了嘴边的话愣是说不出来,只能垂着眼,一口接着一口吃了。
一个让的欢快,一个吃的痛苦,但是在许公公这个外人瞧来,忍不住看得眼睛都湿润了,好啊,先皇要是能看到这一幕,估计在下头也瞑目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燕贵妃是个男子,这辈子怕是注定不能诞下小皇孙,不过先皇子嗣也不奉,只有皇上一人。
大概有先皇这个榜样,许公公倒是觉得如今皇上还年轻,倒是也不着急。
谢宴终于劝好吃饱喝足,心情好,瞧着阮帝也觉得对方好看的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语气也软和不少。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帮了忙,要求还是要提的,等离开前,赶紧开口:“皇上啊,你看如今常老的小公子回了府,臣一人待在宫里着实无聊得紧。小公子之前还说过让臣时常出宫去看他,您看要不过几日得了闲,臣出宫去走一趟?皇上放心,宫门关上前,臣肯定回来。”
阮晟想想,他待在宫里习惯了,可谢宴即使当初在谢府也是闲不住的,每晚都要偷跑出外,想是也憋得狠了。
他面色柔和几分,嗯了声:“过几日李将军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你寻个机会想去就去吧。”
常老估摸着再待一段时日也该回去了,小如安那孩子他瞧着也欢喜,谢宴带了这么几日估计也有感情,去告别一番也好。
谢宴没想到阮帝这么好说话,赶紧应了,等阮帝又要走,赶紧一起说完了:“皇上您看,既然臣都去了,过几日算下来也好久没见兽主子了,要不……让兽主子跟臣一起去?长长见识?”
阮晟:“……”长什么见识?继续遇到这种事再带回一个?
阮晟深吸一口气,规劝道:“他过段时日可能就要迈入发青期,不便出宫。”
谢宴赶紧道:“就是因为过段时日要那啥,更是在还没发作之前要多去瞅瞅,否则,这一旦发起来,万一就是好几个月可咋办?再万一,回头兽主子想开了,临幸了母兽,有了兽崽,这一守着兽崽出事,带崽养崽一条龙下来,指不定……下次能出宫就十年八年之后了。”
阮晟哽了一下,这么多槽点,他竟然不知道从何发作。
谢谢您了,朕绝不会临幸母兽,这辈子不会有兽崽,也不会带崽养崽一条龙,可真是劳烦你操心了!
阮晟直接大步走人去御书房了。
谢宴一脸懵,问许公公:“公公啊,我说的不对么?兽主子万一呢?好不容易如今还是单身兽,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许公公也觉得是这个理,随后似乎想到什么,蹭过去,小声道:“娘娘啊,也许,皇上这是触到自己的伤心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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