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长天
为首的修女危险地打量着傅重明,低声告诉队员:“古代骑士礼仪,对你扔手套是发起骑士决斗的意思,你接了就表示愿意迎战。”
女骑士选手脸色一僵:“靠!不打不行?我的能力又不是肉搏!”
修女脸色漆黑:“不打就去死。”
一场热热闹闹的烧女巫庆典,莫名烧成了骑士决斗。
最终决斗时间定为第二天中午,剑斗。
圣殿骑士们把公爵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位可怜的公爵夫人果然天还没黑就被殉情了,此刻公爵遗产彻底成了美味蛋糕,明里暗里无数的眼睛都在盯。
但可惜骑士长捷足先登,暗处的势力咬牙切齿地看着这粗鲁的武夫堂而皇之地把公爵府当自己家,仆人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前途无量的骑士老爷和孤苦伶仃的小姐,谁是主子还不一目了然。他们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把人往小姐屋里领,还十分贴心地把老母鸡一样护在床前的罗琳小姐清场了。
可惜屋内后续太不符合众人的脑补,威武的骑士长像朵蘑菇一样缩在房间最远的角落,优雅高贵的小姐正在用一把军刀削果皮,如果骑士长敢靠近,这把刀会毫不犹豫改成削骑士皮。
“长官,地板好冰啊!”傅重明拖长音,带着半真半假的幽怨。
nc留下的盔甲绝对只可远观不可近闻,傅重明穿了一天一夜,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疫病蔓延导致食物匮乏,各种营养摄入不足,很多人患上不同程度的夜盲,城里到了晚间空空如也,还在外面乱跑的不是女巫就是魔鬼仆人。而且外头有七个等着抓把柄的驱魔者,路怀星不能把“未婚夫”踢出去。
嗖——半颗苹果砸过来,傅重明抽出自己的刀准确截住,笑眯眯地咬进嘴里。
“长官好甜。”傅重明鼓着腮帮子说。
路怀星的低烧还在持续,蒋依的药他也没用多少,现在的好转靠的是个人体质过硬。
他问:“你要怎么处理那七个人?”
傅重明咀嚼着苹果,平静道:“全杀。”
床上的人转过身来凝视着他。
傅重明解释:“太阳防卫官有处决权。”
防卫官身上的植入装置并非仅仅记录比赛情报,那东西同时监控佩戴者。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在回到现实后接受法官与军团的评估。
光塔比赛是一个无序的世界,这里没有法律规则,极端的环境下人也面临着不可同日而语的考验,为了生存,有的人屈服于这场比赛。
但防卫官不可以,这里没有秩序,那他们就得把沉甸甸的秩序带在身体里。
路怀星没去点破,他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玩笑道:“二十八岁的老处男,有点恐怖。”
傅重明被噎了一下,半天才明白路怀星怎么得出这个诡异结论的,难得没在第一时间回嘴,憋了一会儿才说:“长官,要不您体恤下属,帮我破个处?”
“不,我不想演小电影被全军鉴赏。”
傅重明靠着墙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声笑起来:“我们每周有两小时自主支配的关闭时限。”
路怀星高高扬起眉毛:“那这是单纯的没人想要了。”
“长官,你现在明明没切换s状态,就别戳我心窝子了呀。”傅重明摆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他们谁都没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休息了好半天,路怀星丢过来一个枕头:“睡觉,明天还有任务。”
防卫官一把抓住枕头,忍不住想着,果然n级这位好温柔。
“长官晚安。”
傅重明应了一声,起身熄了蜡烛。
黑暗中又过了很久。
傅重明忽然轻声说:“你还醒着吗?”
床上没有声音传来。
“六年前我22,刚毕业,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那时候觉得大好青春要建功立业,要做全球顶尖的王牌,深空远航的精英,就像你……他们那样。只有小孩子才满脑子粉红泡泡。”傅重明很轻很轻地说,“但光塔点亮的那一刻,我们失去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资格。”
“我其实很久都没在做过飞到天穹里燃烧成星星的中二梦了。”傅重明笑了笑,“但我觉得今晚我会做一个,而且梦里的飞船应该会是粉红色。”
寂静的夜色中,床上的人几不可闻地翻了个身。
傅重明笑着,没出声。
他用唇形说:“晚安,星辰。”
这个年代还没发明路灯,所以文诤远猫着腰从墙根下钻出去,一不留神撞上了树,磕了一脑门血。
但他没吭声,继续摸黑向前走。
光塔比赛往往不止一种胜利方法,但他发现防卫官和路长官一定会选择最不动脑子的那种——杀光所有敌人就完了。
但这次好像行不通。
路长官持续生病,精力不足,文诤远也没机会和他分析情况,但他认为这一次的胜利条件是需要达成特定方法的,像对付寄生alha那样杀个尸横遍野估计是白费力。
光塔从来不明示胜利方法,但开场主持词一定暗含这一信息。
文诤远记得光塔的开场白——创造了灿烂文学艺术成就的时代,它是真的黑暗吗,还是有什么罪魁祸首引发了这场灾祸?
家教文老师划重点:罪魁祸首。
驱魔人出场时的播报就差直接挑明了,天使赐予的圣剑刺入女巫的胸膛,才能结束灾难。
女巫毫无疑问是引发灾祸的罪魁祸首,但问题在于谁才是这个真女巫。
圣剑,文诤远冷笑,那东西大约得扮演驱魔人才能拿到。他因此有个猜测:这场比赛直白地挑拨选手搏杀,但获胜方法却大概率与厮杀活动无关,甚至没准两边合作才能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