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颜若优雅
“皇上,皇上三思啊!”
“皇上…”
孙阁老等人不甘心的唿喊,换来的却是皇帝加速离开的脚步,事已至此,清江侯等人满意的退了出去,只要皇帝不改变主意,哪怕殷焕阳夫夫再能干,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让明夜百货在明夏国遍地开花,他们也不用担心会被他全面截断财路了。
“太子殿下,此事可如何是好?”
皇帝如此昏庸,众人不得不寄希望于殷焕阳,天气逐渐回暖,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进入炎热的气候中,若再不让死亡率打住,说不定真要爆发瘟疫了,而且除京城以外的城池,州府没有多余的存粮,百姓饿得面黄肌瘦,连春耕都顾不上,更别说什么收获了,若这时候周边诸国再掀起战事,士兵及其家人都饿着肚子,如何保家卫国?
“皇上不准,本宫也没有办法,诸位应该都知道,太子君的明夜百货能够维持至今,靠的就是将奢侈的衣物饰品等卖给富人,如果只是捐赠粮食的话,我们恐怕一天都负担不起。”
殷焕阳单手负立,面露为难,百官们也知道他们的难处,倒没人觉得他们是趁机搜刮朝廷的肥油,他们怨的是皇帝太昏庸。
“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大家回去写折子,明日早朝一起递上去,本官还就不相信了,皇上能躲咱们一辈子不成?”
短暂的沉默后,孙阁老抿唇做了决定,明夏江山不是皇帝一个人的,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乱来。
“对,皇上简直昏庸无道。”
臣工们立即同仇敌忾,有些甚至已经在构思如何上奏的同时臭骂皇帝一顿了,殷焕阳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冷冷清清的表情,没有怂恿,也没有制止,身为明夏国的东宫太子,眼看着百姓受苦受难,他的心里的确是不好受,可皇帝不同意,他也不可能像招兵那样硬来,现在就看他们谁能熬得过谁了。
与此同时,西厂大都督府。
“太子君,叶都督,这位是?”
在前院大厅等了快小半个时辰才等到封继夜等人到来,牧亲王主动起身抱拳相迎,当他的视线落到褚天浪身上的时候,眼眸忍不住闪了闪,随后又皱眉看了看他与叶君珩交握的手,此子是谁?为何长得与他如此相似?而且看样子他似乎还跟叶君珩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本座的男人,牧亲王有何指教?”
凤眸淡淡的一扫,叶君珩径自拉着褚天浪越过他,丝毫不给他这个皇室亲王面子。
“…”
一个阉狗竟敢如此待他?
牧亲王的脸色变了变,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已经在主位坐下来的封继夜微笑着道:“牧亲王请坐,不知你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没打算跟他纠缠,封继夜招唿的同时直接进入主题,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太子君先前重伤,本王好几次都想前来看望,又怕会打搅了太子君修养,这不,听说太子君已经痊愈了,本王才放心大胆的上门,不知可叼扰了太子君?”
依言坐下来,牧亲王满脸笑容的解说自己的来意,言谈间视线不止一次的扫向褚天浪,他们长得实在是太相像了,让他不得不在意。
“劳牧亲王挂念了,叼扰倒是谈不上,军医嘱咐本宫要多休息,最好别接见外人操劳过度。”
封继夜的话无疑是在直接下逐客令,牧亲王脸上的笑容出现一瞬间的龟裂,这段时间他也打听过封继夜这个人,知道他不是好招惹的,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竟如此的不留情面。
“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知道不是你还来?没事就请吧,太子君需要休息。”
牧亲王原本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叶君珩比封继夜更不留情,直接撕破了脸,牧亲王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堂堂一个亲王,何曾被人如此无礼的对待过?特别是当他看到封继夜并未喝止,依然笑意盈盈之后。
“牧亲王有事就直接说吧,太子不在家,本宫也不便长时间招唿你。”
他到现在都还坐得住,明摆着是有事相求,封继夜索性给他挑明了,他实在是不喜欢跟这种一看就满腹算计的人打太极。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牧亲王也不是蠢的,他们明摆着不欢迎他,他要是执意兜圈子,受辱的依然是他,垂眸敛去叶君珩带给他的不爽后,牧亲王扬起笑容再次抬头:“本王听闻太子君能弄到大批粮食种子,陆州百姓也因为旱灾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知太子君可否先借给本王一些粮食种子,等百姓种出来了再如数奉还?”
“呵呵…”
封继夜并未马上答复,而是轻笑着端起茶杯,提着杯盖有一搭没一搭的荡去漂浮在上面的茶花,看来他是被人小看了啊,不,说小看不正确,应该是被算计了,陆州虽然是他的封地,却不是属于他的,就算真有需要,找他的也应该是陆州知州,而不是他牧亲王。
藩王造反一直以来都是朝廷极其忌惮的事情,一个州所需要的种子可不是小数目,他要是给了他,万一他将之当做军饷,起兵造反的话,他就算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反之他若是不给,以后他定会大肆宣扬作为太子君的他根本不顾陆州百姓死活,哪怕焕阳登上了帝位,陆州百姓怕是也不会信服拥戴他们,若他真有谋反之心,说不定还会将他的拒绝宣传为朝廷的拒绝,趁机挑动民心,引发暴乱,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如今明夏国到处都还处于饥荒之中,百姓苦不堪言,即便是稍微煽动一点点的火星,也足以燎原。
第233章 那就杀了他!
封继夜能想到的事情,叶君珩和褚天浪也能想到,前者不屑的撇撇嘴,只差没有又让他滚,后者则是深深的望着他,眸光变化的一刹垂眸掩去所有的异样,不管牧亲王是不是当年那个男人,封继夜并未招惹他,他如此算计于他,等于也是间接得罪他们了。
“牧亲王爱民如子,本宫以为,皇上定会欣慰有加。”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继夜原封不动的放下茶杯,可他说的话却没有表情动作那么温和,牧亲王微微一愣,双眼暗沉:“太子君莫非是舍不得?”
据他所知,殷焕阳夫夫能在不得帝心的情况下与皇帝分庭抗礼,靠的就是百官和百姓的支持,他是聪明人,不应该想不到拒绝的代价是什么吧?
“那倒不是。”
垂眸整了整袖口,封继夜抬起头勾唇笑道:“牧亲王身为皇室子孙,应该比本宫更清楚,藩王是不得参与朝政事物的,即便陆州是牧亲王你的封地,你再爱民如子,看不得百姓受苦,这种事情也应该由陆州知州上书朝廷,再由朝廷派人与本宫接洽,你直接越过他们前来找本宫要粮,本宫就很疑惑了,牧亲王到底是何用心呢?”
但凡是大家族后代或掌权者,待人接物都会有三分保留,不会把话说得太敞亮,可封继夜不同,别人越觉得应该保留的部份,他越不怕暴露,如同现在,他也没跟他绕圈子,直接挑明了询问他的目的。
“太子君所言极是,此事的确是本王僭越了,但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陆州又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本王是琢磨着给知州送信,他又上奏朝廷太耽误时间了,这才决定亲自出马,希望能尽量早点将粮食种子带回去。”
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牧亲王从善如流的回道。
“陆州与云州相邻,境内地形同样险峻,想来气候条件也差不多,本少刚从云州回来,据说云州各地粮食虽然比较紧俏,却不若王爷所言,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王爷所言,莫不是危言耸听?”
一直没开口的褚天浪突然插入他们的对话中,话里话外渲染着不容错辨的嘲讽,牧亲王几不可查的皱皱眉:“云州?小郎君是云州人?”
“云州岭南府潼阳县!”
“什么?!”
闻言,牧亲王脸色大变,他是岭南府潼阳县的人?此子长得与他如此相似,又是潼阳县人,莫非他是…
封继夜三人见状眸光也忍不住闪了闪,难道他真是当年那个男人?不然为何会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