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颜若优雅
“潼阳县有何不妥吗?”
清清淡淡的询问声再次响起,瞪眼震惊的牧亲王深深的看一眼褚天浪,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太子君从潼阳县带来京城的人,似乎个个都非常能干,本王不无羡慕,不知这位郎君尊姓大名,年方几何?也是那个万家村幸存的人之一吗?”
询问的同时,牧亲王的视线不断扫向褚天浪,眸底隐隐跳跃着激动的火花。
“怎么,牧亲王还想查户籍不成?”
眉峰一挑,叶君珩霸气反问,反应怪异还顺势询问天浪的名字,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他的心里有鬼。
“叶都督说笑了,本王不过是随口一问。”
牧亲王没有如先前那般不爽,反而跟叶君珩打起了太极,似乎浑然不在乎他的态度,叶君珩作势又要回怼,褚天浪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本少姓褚名天浪,潼阳县下绕村人,今年十九,王爷可还有疑惑?”
先前他会突然插嘴,就是存了试探他的心思,即便他现在不告诉他姓名年龄,以他的能力,想必很快也会查到,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倒不如借此机会更深的试探一番。
“褚天浪,十九…”
连年岁都对上了,难道他真的是?
顾不上几人的注视,牧亲王失态的垂眸沉思,不行,他得马上让人去查查才行,若他真的是,就必须跟他回去认祖归宗,皇族子嗣绝对不容许流落在外。
“不管王爷的理由是什么,陆州若想要粮食种子,请王爷走朝廷的通道,皇上批准了,本宫若有多余的粮食种子,定会借予陆州百姓,与大家共克时艰,今日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封继夜也敞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想算计他,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让他算计,有胆子他就直接去找皇帝。
“嗯?”
回过神抬头看向他,牧亲王眉峰紧皱:“太子君不愿意借就算了,何必推到朝廷的身上?京城上下谁不知道,粮食种子乃太子君私有之物,借不借完全是太子君你一句话的事情。”
来之前他就打定了主意,借不到粮食种子就将不顾百姓死活的帽子强扣在他的头上,不容他不借,这也是他为何会特地挑太子不在家的时候前来的原因之一。
“借给百姓自然是本宫一句话的事情,可借给王爷就不同了,王爷当真要本宫撕破脸皮敞开来说?”
封继夜笑了,笑得满面嘲讽,仅凭几句话就想逼他就范,他该说他太天真了,还是该说他把他想得太天真?
“既如此,本王今日先告退了。”
明显没料到他的态度竟会如此强势,牧亲王面色一变,站起来抱抱拳,离开之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褚天浪。
“什么玩意儿,当自己皇帝不成?”
皇帝都没敢像他这般理所当然!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厅里,叶君珩不悦的冷哼,跟谁看不出他有不臣之心似的,如此急吼吼的送上门,摆明了就是看准皇帝昏庸无能,搅得天下民不聊生,想要趁机造反。
“主君!”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封继夜从主位走下来坐在桌子旁:“东西搞到了吗?”
“是的。”
来人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双手呈上,封继夜接过布包摆摆手,男人瞬间消失无踪。
“天浪你的头发给我一根。”
“好。”
褚天浪摸着自己的头扯下几根头发递给他,封继夜打开布包,里面躺着的也是几根头发,将它们放在一起后,看似他是顺手收进了袖袋中,实际上却是放进了储物格,让系统帮忙做DNA坚定,以确定他们是不是父子关系。
“哥,多久能知道结果?”
大概猜到他要怎么确定他们的关系,叶君珩皱眉问道,事实上看牧亲王的反应,他们已经有九成确定了。
“很快。”
【叮!鉴定完毕。】
封继夜话音刚落,系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抬手示意他们等一下,封继夜调出结果查看。
【经过本系统的鉴定,他们的确存在近亲属关系,不过并非父子,没猜测的话,应该是祖孙。】
“什么?!”
听到这个结果,饶是封继夜都忍不住震惊的脱口低吼,祖孙?牧亲王应该还不到五十岁吧?怎么可能就有天浪这么大的孙子了?不,不对,这个时代的人成亲都比较早,特别是皇室子孙,如果牧亲王十四五岁就做了父亲,他的儿子又十四五岁侵犯了天浪的娘亲,的确有可能有天浪这么大的孙子。
“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
见状,叶君珩试探性的询问,封继夜抬手示意他继续等待,招过候在一旁的福安问道:“你可知道牧亲王有几个干属性的儿子,分别多大了?”
福安从前是在宫里伺候的,职位还不低,皇室的事情他应该比他们更清楚。
“据奴才所知,牧亲王十三岁就由先帝做主娶了比他年长两岁的正妃,一年后诞下嫡长子,之后他又纳了侧妃和侍妾,仅干属性的嫡庶子加起来就得有十几二十个吧,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嫡长子大概在二十年前突然去世了,回京报丧的人只说他突发疾病,但奴才曾不小心听太后跟姜嬷嬷说过,他好像是私自离开陆州,被人暗害,回到陆州没多久就毒发身亡了。”
福安还真就知道牧亲王的事情,而且知道得还不少。
“嫡长子吗?”
收回视线垂眸咀嚼着这几个字,封继夜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才抬首道:“天浪,不出意外,当年欺负你娘的就是牧亲王的嫡长子,如果他真是中了毒身不由己,也就解释得通他一个皇族子嗣,怎么会侮辱一个已婚妇人了,看牧亲王的反应,他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是在见到你之前,他没有想到嫡长子会在民间留下血脉,今日他离开得如此爽快,说不定就是琢磨着回去让人马上调查这件事,我们必须阻止他,否则褚家很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根据褚天浪的说法,知道他身世的人只有他和他的父母,若是牧亲王派人去潼阳县调查,势必会搞得人尽皆知,若他们的手段再狠辣一点,褚家怕是就没有活路了,在皇帝的面前,亲王无疑就是圈养在封地的畜生,随时可以宰杀,但在百姓的面前,他们的权利也是至高无上的,即便他的人没那么狠辣,事情闹开了,褚家在潼阳县也将再无容身之地。
“那就杀了他!”
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震惊他并非牧亲王之子,而是他孙子的事实,褚天浪心一横,脸上眼底迸射出森寒杀机,在他的心目中,只有褚家人才是他的亲人,任何会危害到他们的人,他势必都会灭杀得干干净净,亲王也不例外!
“嗯,而且必须要快。”
得赶在他让心腹前去调查之前,绝对不能让天浪的身世曝光,否则不管他愿不愿意,巴不得削弱他们的皇帝必会强行派人将他送往陆州,明夏国律例明文规定,亲王及其子嗣,终身皆不得离开封地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