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亦心
白云潜:“……”
白妍姿道:“我懂的哥哥,我如今也不缺这些。”
那些终究是小头,每年送来最多的其实还是银票。那边想维持的更多也就是跟靖远侯的交情,而且现在当家做主的也不是嫡系一脉,而是母亲的庶弟。
本是有个嫡兄的,但就在白云潜三岁那年没了。也就是接到这个消息,当年白云潜的母亲大悲之下动了胎气,那一胎才怀得那么不稳,最后死在难产之中。
而这个庶弟,白妍姿不清楚,白云潜却曾听说过,自小就跟白云潜的母亲他们不亲近,关系不好。
所以这也不是特意用心备给白妍姿的礼物,也就没必要要回来。
提出来,也只是不想让白妍珠占这个便宜罢了。
怕白妍姿不知道,他还把这事儿给说了。这一来,白妍姿心下更是一松,再没有什么旁的想法了。
他们就在这里等着人将东西全搬到白妍姿那边的小库房,那边靖远侯铁了心要查,帐是没法儿一时半刻查完,但已经出来一点儿了,果然是早早就开始有问题了。
假帐也是做得像模像样的。
有假帐当然就有真帐本,靖远侯眯了眯眼,当即就让人去李氏的屋里面搜。李氏当然不让,但她根本拦不住。等真帐本找到了,大家伙一看,果然李氏这么疯狂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东西还真不是给靖远侯用了。
这是送回她自己娘家去了。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嚷嚷,那个方才还说李氏也是大家出身的小妾立即道:“我想起来了,李大人虽然官做得高,但也是自他这一代才起来的,再往前可没什么李老大人,所以……”
所以这是以前真没啥钱,估计这些年打点的,有不少都是这边送过去的吧!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动先夫人的嫁妆补贴自己娘家,这事儿别说见了,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可不是么。”
“到底先夫人已经固去,这边大小姐还活着呢,她不也一直罢着人家外公送来的东西给自己女儿用么?”
“二小姐还时常炫耀呢,这真的是……”
靖远侯是都要气死了。
“就这?你哥今天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罚也罚了,让我看在你这些年辛苦的份上饶了你,看什么?看你是怎么把家里的东西搬回娘家的么?”
“哦,你搬家里的倒也罢了,你连你前面儿夫人的嫁妆都敢动。”
白云潜上前几步,一把抢过帐本,连带着那本假的也一起。然后把先前白妍姿抄出来的嫁妆单子甩了出来,这里面还留着的都画了圈,没画的当然是不见了的。
“就这些,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找回来也罢,找不回来就找同样的东西抵也好还是折成银票都行,总之三天之内我就要看到。”
“帐本我先拿走了,也好欣赏欣赏这李氏是怎么阳奉阴为的。我也好跟着学学,以后在王府看看能不能捞座金山出来。”
白云潜这话一出,众人都要忘了他抢走帐本的事情。靖远侯都疯了,“你这真是什么都敢说。”
这里这么些人呢,这也倒罢了,静王府的下人们也可还在呢。
然而清芷三人压根没什么反应,他们王妃就是什么都敢说。再说了,府中库房的钥匙可是在王妃手里呢,而且人要真干什么坏事儿,哪里能这么直接说出来的。
估计又是嘴嗨嗨,习惯了,清芷三人都跟没听到似的。
倒是把白妍姿吓个够呛,还是清芷安慰她道:“白小姐不必这般,王妃时常口出狂言,习惯就好。”
白妍姿这会儿才真正相信,她哥哥在静王府应该过得的确不错。这种话都说出口了,跟着的这三位竟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把她家里这些人给说愣了。
白云潜就趁着这一愣神的功夫,轻轻松松的又走了过来,一挥手,“走,去小库房那边看看,你正好也挑点儿自己用得上的。”
他们一走,这边也不会散,很快又闹了开来。等到靖远侯想起白云潜手里的那两本帐本时,白云潜都已经回王府了。
靖远侯:“……”
靖远侯觉得自己胸口疼,气的,再看回李氏的目光更痛恨了。
但东西当然还是得补回去,靖远侯看了一眼手里的单子,心说该幸亏还没都拿走么?“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就没想着有一天人家会要嫁妆?”
李氏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谁知道那嫁妆有多少呢,她把帐本一改,还不是她说多少就是多少。有人提出疑问,那就是故意想诬陷她……桩桩件件想得明白,但谁能料到白云潜手里有嫁妆单子。
李氏恨得不轻,亏得她这些年待那小兔崽子那么好,竟还跟她藏心眼儿,这事竟然半点没有透露。
靖远侯都不想看她,“总之东西你是怎么拿走的,如今就怎么送回来。方才云潜说的什么你也听到了,给我照做。”
李氏立即道:“可是我哪里有……”
“那就回娘家去要。”靖远侯道:“我想李大人也不是这般不要脸的人,能理直气状的拿了妹夫先夫人的嫁妆去用的人吧!”
李氏还能说什么,她整个人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都懵在那里了。
而此时的白云潜已经回了静王府,正在美滋滋的吃鸡爪呢。他爱吃鸡爪却不爱啃骨头,所以吃的是无骨的。静王府的厨子把鸡爪卤得十分的香,白云潜整整吃了一整盘子,十分满足。
今天他一直在靖远侯府,回来得有些晚了,所以还不知道那裴江鸿养外室的事情外面已经传开了。但他一回来自然也就知道了,毕竟在静王府白云潜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还经常有八卦听。
现在人们都盯着礼郡王和大公主那边,想知道出了这种事儿,双方的婚约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谁爆出来的。”清瑶傻呼呼的说。
恰好这时候,裴静深刚刚回来,白云潜瞧见他唇角就勾了起来,“不管是谁,总之他避免了一个小姑娘被人渣骗婚。”
裴静深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说法倒是很耳熟,不就跟他那天敷衍平阳侯世子时一样的么。
“怎么了?”白云潜奇怪道,他这话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