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欢百味
原本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画室,此时已经成了一团糟,哭花了妆容的谢母想去阻拦柯艾发狂的动作却被心理医生拦住,劝解道:“谢女士,适当的让病人发泄,有利于他的病情。”
—句话就彻底的安抚了谢母,谢母捂住嘴控制不让自己发出声。
她记忆中的宝贝,一头浅金色的碎发能比阳光还耀眼,颊边的梨涡似乎无时无刻不带着,偶尔顽皮的举动会让人无奈但不恼火。
不是那个安静的像是玩偶的宝贝,更不是现在这个像是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模样。
谢母不害怕也不厌恶,她心疼,心疼的眼泪哭花了妆容,晕染开后更是让她狼狈万分。
唯一在场无法对他们情绪感同身受的心理医生并没有嘲笑,他完全能够理解做母亲的心情。
简昭已经蒙了,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柯艾的动作还在继续,散落一地的纸张,无一例外的主角,一个一个的柜子被打开,一沓一沓的画纸被砸到简昭的身上。
到最后柯艾累了,坐在这乱糟糟的画纸中央喘着粗气,发泄的时候歇了一会儿,当他抬头看着简昭,打算和他说话的时候,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掉。
“简昭,你想用什么身份说出那番话,有未婚妻的男人?”
柯艾说这段话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甚至觉得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从简昭进门到现在,他第一次在柯艾的脸上看到恨意。
刚刚柯艾说的那句话以及散落一地的画作,让简昭触及了一个他曾经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这个可能哪怕只是微微触碰,就疼的整个人都在战栗。
“有未婚妻?”
简昭不自觉看着柯艾开口问,柯艾原本干净整洁的衣着此时被各种颜料污染的乱七八糟,因为刚刚的一通发泄,头发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原本被柯艾潜藏在心底的事情,此时被他亲手摊开摆在阳光下,整个人就像是站在绞刑架下等着刀子落下的凡人。
“对,简昭,你有了未婚妻就别来招惹我了……”
“我真的好累了,喜欢你一次,我颓废了快七八年。”
“我很爱我的父母和两个哥哥,所以我很乖的配合医生的叮嘱治疗服药。”
“但是,我……我真的没办法为了他们活下去,我好累,我真的好累,简昭,我求你别让我更累了,好不好……”
谢母此时在听到柯艾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不顾心理医生的阻拦,上前几步搂住柯艾的肩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强调道:“宝贝,妈妈知道妈妈说的话很自私,但是拜托你,为了我们活下去。”
尽一个母亲所能,哪怕明知自私,也依旧想留下他。
简昭走到柯艾面前,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看着相拥在一起默默流泪的母子两,简昭当着柯艾的面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到了柯艾的面前方便他看清。
“不存在未婚妻,从始至终都没有过。”
证件上显示未婚,按照简母当时的说法会在简昭到达合法年纪后登记结婚,显然并没有。
柯艾停了哭声,愣愣的看了简昭,简昭随手将证件放在一边,当着柯艾的面,随手捡起了一张画纸撕碎,低声道:“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被订了未婚妻,小乖你知道的,我当着你的面和我父母彻底的撇清楚了关系,他们没有任何身份来干涉我的自由与婚姻。”
简昭一直在柯艾面前表露强调的事情,柯艾一直都知道,只不过在简母胸有成竹的几句话下,他会怀疑,会难受。
平心而论,柯艾画的很好看,每一幅用的都是最灿烂的色彩,就像是在透过这些画去触碰另外一个世界的光。
但主角是自己和另外一个简昭根本就不认识的女性,只这一点就让简昭无法用正常的眼光去欣赏。
“小乖,如果需要证据我可以绐你。再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没有和任何人订过婚,也从来就没有过未婚妻,好不好?”
谢母很想用最严厉的语言让简昭离开自己的家,可就在很不久之前,她请的心理医生才和她说过,找到柯艾的心结,治愈的希望会大大提升。
简昭将自己的手递到了柯艾的面前,柯艾踌躇了几秒钟后,将自己沾了颜料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第94章 没有未婚妻,自始至终都是你
柯艾纤细的手指握了那么多年的画笔,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透着一股脆弱的冷白色,手指上还蹭了几种颜色的颜料,脏兮兮的沾了一些在简昭的掌心上。
简昭丝毫不嫌弃,用力的将柯艾的手握紧。
迟了那么多年,十指紧扣的姿势一样的亲密暧昧。
简昭能清晰感觉到柯艾的手在微微发颤,谢母往旁边让了让,把空间让给了他们两个人。
身为一个母亲,她最卑微也最强烈的愿望,就仅仅只是让她的孩子活下来。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再多的纠葛在生死面前都显的太单薄。
简昭攥住柯艾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抱到了自己怀里,当触及到柯艾单薄削瘦的身体时,心脏控制不住的发紧。
这小破孩,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才将自己糟践成了这幅模样。
“小乖……”
柯艾就像是曾经很多次那样,娴熟的把自己的脑袋往简昭的怀里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闷声道:“臭简昭,我,我……”
—句话没说完,柯艾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简昭的反应极快,搂住柯艾的腰,将他打横抱起朝外走,对他带来的那个心理医生说道:“先生麻烦帮我开车,去医院。”
谢母现在才回过神来,急忙朝外走追上简昭。
“跟我来,家里有司机。”
不到半个小时柯艾被带去了他常去的那家医院,医生对这个经常隔一段时间就会到来的病人很熟悉,安排了病房,做检查,接着转入普通病房。
在病房门外的走廊上,墙壁是干净的雪白色,鼻尖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谢母坐在椅子上,从医生的嘴里得知她的孩子安然无恙后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靠墙而立一身颓废的男人,冷声开口:“我是柯艾的母亲,也许,我们之间应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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