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毓秀
长得像他?
邵城心情更差了,长得像他还得了!
他伸手握紧自家雌虫的右手,缓缓地呼了口气,下决心似的道,“没关系,我会保护你们两父子的,外面的‘渣’虫别想碰他一根手指头。”
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是两只雌虫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周医生初时只是松了口气,越品越觉得这话大有深意。邵先生这哪是嫌弃的意思,他怕是恨不得把小虫崽捧在手心里吧?
诺菲勒有点想笑,雄主果然还是那个雄主,每次都能给他惊喜。
‘渣虫’什么的,以他们结婚不足一年的小小默契推测,雄主恐怕已经跳跃到了小虫崽找伴侣的时候。
雄主自己都不找雌侍,允许小虫崽的雄主有雌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们家雄主看似温和,在自己认定的事情上出乎意料的固执。
小虫崽不能找‘渣虫’的话,难道要孤独终老吗?
邵城这时候神奇地跟诺菲勒的脑电波接上了线,迎着自家雌虫怨念的眼神,坚持地道,“我们可以鼓励他找雌虫,实在不行养他一辈子,又不是养不起!”
总之,他的孩子绝不能跟别的雌虫‘共侍一夫’!
诺菲勒,“……”
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虫崽说了声抱歉,不是雌父不帮你,你雄父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得商量,雌父也要听雄主的话。
周医生听得满头雾水,邵城的话没头没尾的,为什么要鼓励自己的小雌子找同性?还说什么养他一辈子?是担心他找了雄虫,家产落到别的虫手里吗?
可惜他是医生,心里再好奇,职业道德也不允许他问出口。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伴侣相携走出诊室,他也没猜出背后的深意。
诊室就在三楼,邵城牵着诺菲勒散步似地下楼梯。刚刚下了一层,就看到二楼电梯口推出了一辆急救床,上面的雌虫肚子隆起,脸色苍白,紧紧咬着牙关,头上的冷汗几乎浸湿了头发。
最刺眼的是他身下的大片血渍,甚至通过布料,还能看见大股的血液不时往外冒。那只雌虫神智还是清醒的,眼皮抬起的时候,恰好扫了他们,甚至跟诺菲勒对视了一眼。
书上明明说雌虫生产出血量不会超过300毫升,300毫升有这么多吗?
邵城紧张地抓紧了诺菲勒的手,呆了三秒钟,才记得去捂住他的眼睛,“别怕。”
他是担心诺菲勒对生产有阴影了。
一身白袍的医生匆匆迎了过来,边走边问,“什么情况?”
“适龄雌虫,生产一个多小时了,大出血,怀疑虫蛋有一定程度的畸形……”剩下的话消失在了手术室门后。
诺菲勒拉下盖在眼睛上的大手,好笑地看了雄主一眼,他不怕啊,不过雄主自己好像被吓到了。
俊脸上的血色退了干净,皮肤白的透明似的,一双浓丽黑眸更是睁得老大,怔怔地看着手术室,良久才记得眨一眨。
诺菲勒正想宽慰一句,转头却发现门口那两个雌虫家属已经转过头来,看着雄主的眼神熟悉又复杂,“雄主,你认识他们?”
“一个是我雄父的现任雌君,另一个亚雌也是他的雌侍——”邵城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难怪他觉得急救床上的雌虫很眼熟,那不是蔚卓嘛!
他离开那么久,都不知道他怀孕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邵城也没有过去的意思,“走吧。”
“不去问问情况吗?”
邵城神色淡淡地,“没必要。”
他不是医生,问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对邵家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又被邵越泽一系列举动搞得心冷,实在不愿意多管闲事。
芬恩和秋逸君看着邵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谁也没有开口挽留。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雄主对邵城还是有期待的,只是身为一家之主的尊严让他拉不下脸求和。
但要是邵城肯认错的话,雄主肯定愿意让他回来。
两只雌虫都有自己的私心,邵城的回归不是他们愿意看见的。芬恩有邵煊,秋逸君还年轻,未必不能搏一搏。
相对于秋逸君,芬恩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顾虑:雄主目前正在积极地联系拉曼集团进行联姻,拉曼集团的大老板曼德尔只有一个雌子伊瑟拉。可以说谁娶到了伊瑟拉,拉曼集团就是谁的囊中之物。
现在邵锋和邵煊都在试图获取他的好感,芬恩当然不希望邵城回来横插一脚。谁都知道三个雄子里面,邵城是长得最好的。
而且他现在在网上声名鹊起,又开了一间颇受欢迎的餐厅。年轻雌虫可不在乎什么抛头露脸,他们就喜欢邵城这种长相英俊,温柔体贴,又愿意亲自下厨的雄虫。
就算邵煊是他的亲生的,芬恩也不得不承认他比不上邵城。
邵城唯一的劣势,就是他已经有了雌君,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直接降为雌侍就行了。
……
蔚卓肚子里的也是个雌子,这点在他怀上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不然邵家也不会对他这么轻忽,在家生产到一半才发现虫蛋畸形。
看着保育箱里一头圆润硕大,一头尖削,中下半部还有半圈扭曲的雌虫蛋,蔚卓心里一片悲凉。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完了。
雄主是不可能承认这个双腿畸形的虫崽的,也不会让他安全地出壳,成为自己的污点。连带着他这个生下畸形虫崽的雌侍,也不会有好结果。
蔚卓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身边一只虫也没有。幸好芬恩怜悯他,还记得给他交住院费,否则他这会儿只会更凄惨。
不过他也没时间伤春悲秋了,他必须在雄主派虫来之前,带着虫蛋逃离……
蔚卓不像南希那么软弱,心里也有成算得多,至少他利用收集战利品的机会,为自己存下了一笔钱。
他忍着伤口的剧痛,和那颗畸形的虫蛋一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医院……
诺菲勒虽然只见过蔚卓一次,但还是第一时间把他认了出来。这只雌虫的脸色实在太可怕了,面无血色,眼底青黑,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