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冯大郎道:“那怎么办啊
,师伯现在没有活计,家里粮食估计又空了吧,过几天是不是还要阿娘送些过去?”
剩下的话,冯大郎没有说,他们也是一大家人,总不能一直这样养着师伯一家吧。
不是冯大郎自私无情。冯大郎出生的时候他阿爹的师兄弟几个就分开了,如果不是冯师兄逃生到狄水城,冯大郎都不认识他这个师伯。于冯大郎而言,冯师兄就是突然出现的需要自己家养的陌生人。他怎么可能没意见,又不是富贵人家,他们家也有两个兄弟,如今都分别娶了妻子,各自又生了三四个孩子。这么多张嘴等着养,多分别人的那一口粮食都是从自己妻儿嘴里扣出来的。
冯匠人知道两个儿子的心思,也斥责过,可是却没办法罚他们。这是他的师兄,对师兄有深刻感情的也是他,两个儿子如今肯分出粮食和当初给师兄的那笔安家费已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了。他还能要求儿子什么,只盼着师兄能及时醒悟,不要等到日后师嫂有个什么万一,师兄后悔都来不及。
冯匠人正在犯愁,冯家大门就被敲响了,冯大郎去开门,见来人时冯师兄吃了一惊。
“师伯,你怎么来了,我阿爹不是刚从你家回来吗?”
冯师兄胡乱点点头,“嗯,我过来是有事和你阿爹说,你阿爹在家吗?”
“在的。”冯大郎把冯师兄请到屋内。
冯匠人看见他也惊诧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冯师兄道:“我来看看葵家说要的那个什么大棚。”
冯匠人惊喜问:“你肯出山了?”
冯师兄摇头,“我说过不沾这行就是不沾的,但我可以给你出出点子,至于工钱我也不要,都是你的,这样我也不算违背誓言。”
“师兄你……”
“别说了。”冯师兄道:“你先给我详细说说葵家要的东西,其他的等东西做出来再说。”
冯匠人也不在劝说他师兄,两个师兄弟关起门研究起来。冯师兄听了后,就发现这东西根本不难,其实他师弟完全可以做出来,之所以把人往他那里领,八成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活计干,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不过这些冯师兄都没说出来,而是帮着冯匠人出了些点子就离开了。
青禾没想到第二天冯匠人就把东西做好给他送来了。
冯匠人道:“是师兄帮忙,只不过他还是不肯动手做,给我出了些主意。”
青禾点头,付了冯匠人二百文工钱,之后两人又买了麻布,这麻布并不是大家穿的麻布,而是类似麻袋一样工艺。这样的麻布做棚,比布料暖和。
又在铁匠铺买了两个小口的铁锅,一个用来煮饺子一个用来煎水煎包。还去了碳行买了一小袋的碳。
其他的就是等葵武找到合适的地段,他们就可以出摊了。这回他们弄了个大棚子
,就不适合在胡行前出摊,会把人家的铺子全部挡住。
三天后,葵武就找到地方了,这条街道是内城外城的主街,直通内城中直门,非常繁华。葵武能找到是动用了关系,并且出了高价,更是赶巧才成的。
头一天晚上,在周屠户那里买了猪肉和羊肉各五斤,二斤羊杂碎,另外还买了三斤的猪皮。这些猪皮被熬成冻子,切碎了伴在肉馅中,也就是水煎包中一口咬下去喷开的汤汁。
水煎包分为四种陷,分别是白菜猪肉、全猪肉、萝卜羊肉以及全羊肉。价格也是从高到底,每盘分别是八文、十文、十二文和十五文。
水饺在以上基础上,多了个三鲜陷,鸡蛋猪肉和虾仁的。价格也不同,论斤而非盘。每斤大约三十个左右,价格上相对应多了五到八文不等。
饺子和水煎包头一天就包好了,每样大约一百个。
青禾和葵武出摊的时候还是引起了轰动,起初推着单轱辘车来的时候周围的人看见他车上的东西还有点不明所以。
这炉子他们知道,做生意都得用,可那些木头是干什么的,烧火的话也太整齐了吧。看着像是特意做成那样的。
等看到葵武不过片刻就组成了个屋子,周围做生意的和来往的路人都震惊了。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还就组成个屋子了呢?
接着就看到葵武把炉子搬到室内升火,棚子里就温暖如春,甚至比一些穷人家里还要暖和几分。
而棚子外面同样是用木头支起的半人高的货架,货架是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这些格子都用格板盖住,只有格板上面放了一些样品,这些样品是不卖的,只供人看,想买的话,会打开格子,从格子里面往外拿货。
在大棚前支起一个木板,上面用红布写着葵氏小食,下面是所有售卖的东西名子和价格。
因为刚开,怕别人不知道自家是怎么回事,葵武就把青禾留在棚里,自己去外面吆喝。
胡大志是名官吏,在府衙当差,每月有一贯三百文月俸,额外还有点外赚。家里只有妻子老娘和一个八岁的儿子,所以日子过得还算舒服,家里也有富余。这不,每日朝食也就不在家吃,而是去衙门的路上随便吃点自己喜欢的。
他走到往常惯来的胡饼摊前,就看到胡饼摊边多了一个用麻袋布盖的房子。这是什么人怎么把房子盖在这了。
胡大志因为职业的原因,就想管管,这一管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什么房子,而是个棚子,里面是卖水煎包和饺子的。
“这位官爷吃点什么?咱家有羊肉陷的水煎包,特别好吃,一口咬下去都是汤汁,浓郁鲜美,回味无穷。”青禾看着晕晕乎乎进来的胡大志并没因为他身上那身官服而害怕。反而做起了生意。“在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羊
杂汤,那滋味才好。”
本来胡大志只打算吃了几文钱的胡饼的,可是进了这暖乎乎的屋子却不愿意出去了,忽然觉得边走在大街上边啃胡饼有点可怜。
胡大志看了看道:“给我来一份羊肉馅的,羊杂汤怎么卖?”
青禾笑道:“单卖自然是十五文一碗,但像你这样点的就算套餐,两样都便宜,一共给二十文七就行。”
胡大志有点心疼,虽然他家日子还行,但吃个早餐就花三十来文还是有点舍不得。
青禾看了出来,就道:“你也可以喝碗热奶粉,热奶粉一碗才要三文,热乎乎的并不比羊杂汤差。”
“热奶粉?”胡大志楞了下。
青禾把一个小木桶拿出来,就见小木桶里面有个小舀,下面是白带着微黄的类似面粉的东西。但胡大志知道这肯定不是面粉,因为他闻到股很浓郁的奶味。
胡大志有些理解奶粉的意思了。
青禾又道:“如果你要是想带走的话,五文钱就能灌满你的水囊。”
如果是尝个新鲜,胡大志就很愿意了,他道:“给我来一盘羊肉陷的水煎包,再把我的水囊灌满这个热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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