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柏
“干脆利落,我喜欢,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尽地主之谊,请我面前这位饱含着大无畏精神的客人先来拿取桌上被分成每份9张的其中一份吧。”
无名赌徒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温恭自虚,殊不知他这样的行为,让人联想到之前恶心的经历更加认为是假意虚情的衣冠禽兽。
但此刻,秦时必须得忍受住,他的视线瞥在桌面已经被分成9份的每份纸牌上,就算像无名赌徒故意调笑的说的那样,他只剩下了个脑袋用嘴叼着纸牌也不能就此打住。
柳林林、凌青山、赵元,他们还有回来的希望,不管接下来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想要使出什么肮脏的作弊伎俩,他的内心都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胆怯,作为此时此刻唯一的可以救回他们的人必须迎难而上。
他冷冷道:“开始吧。”
——
篝火旁边,三个人没事干地坐着。
赵元想要让面前的这团火焰燃烧得更热烈一些,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冷了,像是把冻硬的鸡蛋扔在石头上反而蹦得老高还散开来,呼呼,他对着那团橘红色的火烘烤着双手,但仍然没有使寒气下降,一脑袋的头发都快凑到了里面。
“你疯了吗?”凌青山赶紧把脑袋要埋进去的他从那里扯过来,虽然都是幻想出来的是假的,但谁也不能保证只剩下了魂魄的他们不会被伤到。
他想要摇摇头为他自己的鲁莽行为说对不起,但牙齿哆哆嗦嗦地上下碰撞,不由自主地弹出几个冻得邦硬的字眼,“好冷……好冷。”
凌青山把手背放在他的额头上,脸色阴沉下来,“糟糕了,他比我们先发生了不良反应,我就知道魂魄离开身体太久不可能会没有一点影响。”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也回不去各自的身体里啊。”柳林林心急火燎地说。
凌青山静下心来琢磨着现状,“本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做,秦时或许会把我们救回来,尽可能地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鬼地方保护好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但赵元比我们首先有了不良反应就说明我们接下来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即使此时此刻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不能继续坐吃等死了。”
柳林林说:“可离开这里的疑似线索只是一个就是这扇打不开的门,但无论怎么狂轰滥炸还是纹丝不动,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这并不是一个根本无法解决的难题,”凌青山思量着摇了摇头,“它是门就会有相配的一把钥匙,所以我们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撬开它,但很明显那把钥匙不在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在外面,或许是一个类似于这里的不稳定地方又也许是藏在某个畜生身体里。”
“你指的是那些穷追不舍猎杀我们的丑陋生物徘徊的外面?我们跑出去,这不是找死吗?”柳林林惊喘地说。
凌青山无情地反问:“但这是现在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方法了,难不成你更希望束手就死?别傻了,继续抱着这种犹豫不决的心态下去,不光得为灰飞烟灭的赵元的魂魄挖坟还得为我们自己也挖两个出来。”
柳林林犹豫片刻,他看着哆哆嗦嗦明显不对劲的赵元,清楚现在真的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了。
“你说的对,我们躲在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必须去找到一条生路。”
凌青山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就立即出发。”
“等……等一下。”赵元在地上抓住凌青山的手臂,“我跟你们一起去。”
凌青山冷肃地说:“都这样了,你还想出风头?待在这里别动,我们很快就回来。”
赵元坚持道:“不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一定得去好歹有个照应。”
“你真的行吗?”看得出来赵元是铁了心,没有办法,凌青山只好问。
赵元突然难以控制地猛咳,这个黑暗的世界对人的影响力简直是肉眼可见,他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比他们感知得多,说不准这是坏事还是好事,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深深地认为这里除了那些诡异的生物外可能还存在着更加危险的东西,只要这么想着就无法放手让他们两个单独出去。
从地上起来,他面不改色地说:“我没事,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真是比驴还倔,凌青山和柳林林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无奈地妥协了,“行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第81章 塑料兄弟情
他们三个人一直走,黑暗的深度没有改变依然是那么浓厚,期间赵元的胸腔难受得厉害,每一次的呼吸就像是有一把刀划在他的肺叶上,他很想咳出来,但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应该做的就是不带给其他人负担,还不至于到死的时候就少表现出虚弱,于是强忍着不适将咳嗽咽回去。
只是忍住了咳嗽忍不了越来越严重的寒冷,无意识地抱着双臂像是水獭抱住了树枝在河面上飘着,不同的在于它在水里翻滚自如还喜欢画一个圆圈那样游泳,甚至可以鱼一样跳跃过拦在面前石头,而他只能被泥沙缠在水底被小鱼啃噬。
他颤抖的频率并不高已经在尽力平静了,但凌青山还是轻易地看了出来,那不是很容易就能忽略过去的,在无数个冬天他也曾经这样冻得浑身发颤,只是很早以前就挺过来了,而赵元,他无法给个准确的断言。
黑暗,黑暗无穷无尽地包裹在周围,没有风没有声音甚至连走过的痕迹都不会留下,站在这里却看不见自身,越来越无法感知到自身的存在,这简直就是一场任何事物都无法与之相比的可怕酷刑。
凌青山知道他们不能再放任自流,迟早的,黑暗会一口吞掉他们连一块骨头渣子都不可能吐出来,他在考虑一件事,若是钥匙真的存在,那么它长什么样子?是方是圆还是扁?会在哪里?有没有被什么守护着?他们发现它的几率有多大?他们能拿到它的几率又有多大?
这些问题都是至关重要的,他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耗尽全力要么一头撞死在树上,可实际上这些都可以先放一放,因为比起这件事,它们全都显得不是相当重要了。
那些五官错位的恶心畜生,他皱眉头,仿佛老远闻见了你手里提着的一挂羊肉的饿狼,一头在后面死缠烂打地跟着还有一头悄悄绕了近路埋伏在前面,就等着你烦着忙于避开后面的饿狼时直接纵身一跃扑在你身上,连同你手里的一挂羊肉一起撕咬直到进入饥肠辘辘的肚子里。
妈的,他真不想回忆这些令人呕吐的玩意,可又不能真的抛之脑后,不需要太久,这群智商高超的非生物就会追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它们渴望只用花费一丢丢的时间去追捕就能像蜜蜂吸花蜜一样吸干他们的脑浆,谁都不会有这个兴趣盎然去尝试体验一下。
一个主意,是的,他努力这样想着,此时此刻急需一个巧妙的主意,它必须是最少风险的还得是不用浪费太多时间的,最好加入的精力也尽量少一些,听上去仿佛在白日做梦,但看在是认真对待的份上,他真的无比希望老天爷能够让他脑内的灵感噼里啪啦冒出点火星来,别搞得好似他前半辈子的饭都是白吃的一样糟糕透顶。
下一个瞬间,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到了墙壁,疼得他忍不住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
所幸大家都在黑暗里看不清各自的动作只能靠感觉描绘出来大概轮廓,不然,他的走神窘态就得被默不作声的他们两个自动加上木制边框裱在经常重温的记忆墙壁上了,这两个人都是有着坏心眼的痞子,一个明着来,一个暗着处,这点在之前他就深深地领教过了,不过他这样的坏家伙也没有资格说谁的坏话。
柳林林蹲下来,叩了叩面前的这堵墙,墙壁没有响起木头的砰砰也没有石头的当啷,仿佛一拳打在了柔软的棉花里被吸收了所有声音。
“就算是试过了一百次,我还是能够回忆得出来第一次抱着不可思议的心情从外面穿越到这里的,托了那群丑陋生物,不然压根找不到这个可以让我们苟延残喘的安全屋。”
“还是别了,我可没有那个宽容大度的心境去感谢那些纠缠不清的恶心畜生,若是可以一剑捅死了吧,我或许会心里生出那么一点点的怜悯为它们默哀两秒,一秒准备默哀另一秒放弃默哀。”凌青山嗤之以鼻地说。
他转过头,手搭在赵元的肩膀上却差点儿闪电般弹回来,赵元的体温冷得像是冰棍子,透过衣物就能清晰地感受得出来,他顿住了,眼前浮现出来尸体青紫色的尸斑还有手上黑糊糊的鲜血,它们浮现了起码有四秒之久直到被强行抹掉。
我得叫他回去,他的脑子里回荡着这一行字久久不能改变,跟我们一去外面绝对会死在半路上的。
赵元却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听到了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立刻斩钉截铁地说:“我没事。”
他想要再开口劝一句不好听的,但赵元马上回绝了,“我可以的,不用担心。”
“……”他还是闭上了嘴巴,谁能让一块石头开花?除非把它打碎硬塞进一颗种子和些许泥土,可那结果并不一定就是石头愿意的。
他跨过那堵墙站在悬崖的边缘,也许在这里可以多增加几百字的形容词来仔细描绘一下其中的波澜壮阔和神奇,什么斗转星移、眩晕、电波、哔哩哔哩滴滴滴,但现实就是这么简单,抬脚,踩进去然后站稳,起码他觉得这部分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是可以勉强算是血色前的黎明。
点燃了手里的油灯,即使周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还是让它的火焰尽量能够热烈灿烂一些足以照亮前面一大片路的那种程度,尽管心里很清楚它不能缓解任何不妙的现象甚至有可能会吸引来很让人讨厌的东西,可还是这样做了,在没有真的饼的时候,画一个假的饼总是会让备受煎熬的心灵好受一些。
看着柳林林试探地在前面走着,手里拿着一个镰刀露出满脸的警惕,别问为什么是一把镰刀而不是一柄剑,那玩意无论勾起谁的腹部来都是卡得牢牢实实的,丢出去时保证不会挣脱开来反咬一口。
上一篇:错把逃生游戏当做恋爱游戏玩了
下一篇:被迫与反派AA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