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柏
“郡主是被那杀人凶手迷惑,一意孤行地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但你在看到了确凿的证据后却还是选择站在他们那一起,这样做对得起王爷这些年的悉心栽培吗!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赵元被月琼正义凛然地指责,忍不住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
月琼又一次打断了赵元的话,冷冷道:“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如果你还是和前几次一样陈词滥调,那么就请回吧,我是不会被你说服去背叛王爷的,杀人凶手必须严惩不贷!”
赵元被呛得举步艰难,在月琼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唇枪舌战下变得处境极为劣势,仿佛成了一个包庇罪犯的千古罪人,已经没了机会再开口为自己解释,不光是这次,下次也是一样。
失去了反驳权的他只好在心里祈祷,希望身旁的秦时能够替他掰回一局,至少不要让这次像之前的每次一样空手而归。
秦时确实如赵元所想的那样及时的开了口,但问出的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叫人大跌眼界。
“月夫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啊,似乎与北宫辰的岁数相差不大,不知道年方几何?”
听到这话,赵元整个人都傻了,什么玩意?我们不是来谈有关于王爷遇害的正事吗?一上来就问已为人.妻的年龄,合着你是来搭讪的吗?
月琼显然也被秦时突然跳跃的问话给弄愣住了,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客套地笑道:“我确实比郡主大不了多少,她今年二十,我也才二十四而已。”
秦时接着问:“进来时,我看到桌上还放着一副十分美丽的绣品,是月夫人亲自绣的么?”
从年龄聊到绣品上,月琼根本搞不懂秦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种捉摸不透的对话方式,让她本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但作为掌握节奏的东道主当然不能让气氛冷淡下来,于是保持着礼仪回答。
“是我绣的,平日里没有事就做几副消磨一些无聊时间。”
秦时惊讶地说:“看那副绣品真是精致无比,栩栩如生仿佛蝴蝶也要被吸引到上面,没想到月夫人不仅青春美丽还心灵手巧,真是让人由衷的赞叹不已啊。”
听到这番极尽恭维的话,尽管心里头还是对秦时警惕,但月琼已经情不自禁地有点高兴了,象征性地推脱,嘴角浮起的笑容起却是泄露了内心的愉悦。
“过奖了,只是一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不值得如此盛誉。”
秦时微笑道:“月夫人真是太谦虚了。”
赵元看着这你来我往的客套话,脸部微微抽搐,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片场,此刻成了过年过节的走亲戚家,不是,你们还记得刚才针锋相对的场面吗?
他忍不住想要说话,打断这场唠家常似得对话把话题重新引导回正轨上,却看到秦时在月琼看不见的角落里对自己做了个简单手势,一手伸直,左右微微摆动几下接着只露出食指转了个圈。
赵元即将要开的口瞬间定住了。
虽然看不懂手语,但对秦时表达的意思隐约明白,似乎是让他先别说话,否则话题又将回到之前无限循环的死循环里。
他明白了,也知道了自己说话也帮不上什么忙,可心里依然很着急,完全搞不明白秦时现在对月琼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究竟是要做什么,聊绣品?点心?这到底能为研究凶杀案起到什么作用?
但此刻的情况又不能直接当着面去问,赵元只能把话憋在肚子里。
他闷闷不乐地仰头灌自己一杯又一杯的茶,在一旁坐等秦时到底要干什么,叹气只希望最后不要无功而返。
因为谈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似得日常,再加上秦时三言两语里就见缝插针的掺杂着夸赞,让月琼一开始饱含的警惕心渐渐放松,嘴角翘起的频率也越来越经常。
毕竟,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讨厌对自己的赞美呢。
聊着聊着,秦时忽然问了一句似乎无关紧要的事情,语气听起来很是随意。
“……从一进大门起,我就觉得这里设计得十分精美绝伦,曾见也去过落雁山庄但却比不上分毫,王爷一定是请了最好的人来为其设计的吧,真是疼到了心尖上啊,不知道月夫人是什么时候和王爷认识的?”
月琼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琢磨,颇有些得意道:“我和王爷是在一年前相识的,当时我家境贫寒,无父也无钱给病死的母亲安葬便在街头卖身葬母,若不是碰见了王爷,恐怕都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对我的好,我也受宠若惊呢,原本以为会过段时间就冷淡了,却不想反而越发的宠爱,时常甜言蜜语要是早些时候遇到就好了,说的真真切切,现在想起来还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秦时漫不经心地问:“原来是这样,那么王爷知道月夫人从小和母亲住在哪里吗?”
月琼讲得正得意忘形,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他知道,我和母亲就住在离这里很远的莲花村。”
话一出口,月琼的表情瞬间僵硬了,整个人定在椅子上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秦时像是得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东西,似笑非笑道:“这样啊,那确实是挺远的地方呢……”
“不过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许久不回去或许村子里的很多人也忘记我们母女俩了。”月琼连忙又道,像在打什么补丁。
秦时接下来却没有再说什么,从椅子上起来,微笑道:“我们好像耽搁了月夫人不少的时间,就不再打扰了。”
话题突然地就结束了,秦时突然地要走,这让还没听出个明白的赵元彻底懵逼了,没有时间细想只有追着秦时一起离开。
他留下了一个背影,却没发现背后坐在椅子上的月琼已经是脸色发青。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锦春想着是否要依照平日里的习惯,准备些茶点给自家主子消磨下午的时光,询问道:“夫人,您……”
月琼突然骂道:“滚!”
说罢,气愤地把桌上的茶碟通通摔在了地上,眼神阴冷,牙齿咬着唇,下唇几乎要滴出血来。
对此,锦春吓得魂不附体,从来没有见到过月夫人这副好似恶鬼的样子,不敢再说一个字也不敢上前靠近一点。
月琼恶狠狠地低声道:“秦时……”
第24章 莲花村
急忙从房间里面追出来,赵元有些喘不上气,喝了那么多的茶不仅没有感觉到半点舒适,反倒恶心起来。
酷热,头顶的太阳大得夸张,他伸出手盖在额头几乎认为自己快要被晒死,就像是一条在河滩地上挣扎跳动却只能鼓动着腮渴的奄奄一息的鱼,但这些,不过是心情烦躁带来的明显错觉罢了。
每次与月琼见面总是这样,无一例外的由内而外的不舒服,今天尤其严重,但原因却是秦时。
并不是因为厌恶,而是自己今天居然一点也没有帮上忙,全程就只是在懵懂无知的旁观!
他忍不住揉揉太阳穴,意识到自己无能的事实令人齿冷,这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更加糟糕的是到了现在还没有彻底想通透秦时刚才那几段言语的意思。
他十分确定月琼尽可能隐藏了突然被诱发的害怕,可为什么害怕?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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