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裁影
但今天情况实在太特殊,由于事发突然叶舟一点准备都没有, 加上一整晚提着心劲, 精神上的疲惫远远大于身体上的。
坐在床边守着江总, 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不知怎的居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 叶舟是被一阵重物落地发出的声响惊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就去找江总。
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在椅子上坐着,而是在江总的床上躺着, 而在房间里环视一圈也没能看到江总的影子。
叶舟揉了揉眼, 呆愣了几秒后,行动有些迟缓的下了床。原本想去洗漱的, 可谁料他的脚不过刚刚踩到地面,却听外面又是一声闷响。
被这声音震的一下子就清醒不少的叶舟联想到昨晚江总的情况, 当下心里就是一突,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朝外面跑去。
当他寻声赶到时,就见原本干净整洁的厨房此时很是有些, 一言难尽。锅在地上,锅盖滚出去老远。
锅盖旁边就是弯下腰准备捡东西的江总,他身上穿了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衬衫的下摆被浅浅扎在裤子里,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
不过虽然衣着看上去非常正经,江总的表情也相当严肃,但结合地上散落的锅和锅盖,以及江总白色衬衫胸口位置不知何时被溅上的油点,还有他左手拿着的锅铲,几乎是瞬间就打破了正经严肃,变得有几分……反差萌?
听到脚步声,江总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朝声源看去。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江亭远维持着捡锅盖的姿势僵在原地,叶舟因为太过惊讶一双眼睛睁的滚圆。
室内非常安静,两人之间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定格。彼此都维持着原有的姿势,谁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静默大约持续了足有一分钟,叶舟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迟疑道:“江哥你……在做什么?”
江亭远也终于缓过神,快速捡起地上的锅盖,努力维持平静,故作淡定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叶舟:……
谁随便看看会看到厨房里来啊!而且大哥你手上可还拿着锅铲呢,你说这话的时候到底能不能尊重一下锅铲的尊严啊!
江亭远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顿了顿,若无其事将手里的锅铲和锅盖放回桌上,将双手背在身后,“只是看看。”
这堪称拙劣的谎话叶舟要是信了才有鬼!
他三两步走上前,来到江总身边,弯腰把地上江亭远尚未来得及收拾的炒锅拎起来放回燃气灶上,随后才再次看向江总。
两人似乎都有话要说,几秒短暂的沉默后,竟是同时开口,异口同声。
“你怎么不休息!”
“你怎么不穿鞋。”
好不容易缓和的尴尬顿时又一次升腾起来,叶舟恨不能当场用手刨出个地洞把自己塞进去。
江亭远稍微好点,但也有些懊悔,果然还是不应该尝试的,直接让厨师做好了送过来,非但色香味俱全,营养含量还高,更不会被叶舟见到这么蠢的一幕。
失策了。
人生难得的几次失策当中,这是最重大的一次。
江亭远心下叹气,果然,书中内容并不能全信,要想靠厨艺征服喜欢的人,是建立在本身就有一手好厨艺的前提下,否则,别说征服,简直就是车祸现场,疯狂翻车。
而另一边,被点名的叶舟此时心里也很慌。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已经足够叶舟了解江亭远,但听他声音严肃,眉头微蹙,叶舟还是本能的有点怵,脚趾不自在蜷了蜷。
“你……”
“我……”
平时没见多少的默契,在今天在现在,却好像是不要钱似的蹭蹭往外冒,两人又一次华丽丽的异口同声了。
只是这次,两人视线交汇时,叶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原本稍稍有些尴尬的气氛也随着他的笑变得轻快明朗起来。
叶舟又走近了两步,站到了距离江亭远不足五公分的位置,对他招了招手,“过来一些。”
江亭远虽不明所以,身体却不由自主先一步随叶舟的声音有了动作,他微微弯下腰,下一秒,叶舟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
两人眉头相抵,大约几秒后,叶舟心满意足的撤退少许,抬起头看他,乐颠颠道:“已经不烧了,看来孟医生开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江亭远抿了抿唇,伸手自然的抚了下叶舟头顶的发,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居然弯腰直接把他打横从地上抱了起来。
叶舟:“……等、等等!”
公主抱?不存在的。这是一个只属于绅士之间的绅士抱。
被江总抱起来的时候,叶舟感觉自己就像根胡萝贝,两人现在的这个拥抱,大致形容一下就是,江总抱着叶舟的小腿,将他整个人……抬起来了!
就在叶舟一脸恍恍惚惚的时候,两人成功抵达目的地,阿江亭远将他放在沙发上,又回房间取了他的鞋子放在他脚边。
叶舟的意识还停留在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拥抱姿势,江亭远见他没有穿鞋的打算,想了想,略微迟疑的问道:“要我帮忙吗?”
走神的叶舟哪儿能听懂江总在问什么,下意识点了点头以示附和。
得到了叶舟肯定的江亭远挑了挑眉,半点不嫌弃的伸出修长的手抓住叶舟的脚,动作轻柔的帮他把鞋子穿好。
“可以了。”江亭远松开握住叶舟脚腕的手,想了想,又道:“下次无论再着急也要穿好鞋子。”
叶舟:“?”
看了眼自己穿好鞋子的双脚,叶舟懵了一瞬间,当他意识到在刚才他走神那短短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看着面前的江总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江、江哥!”叶舟神色惊恐。
江亭远神色如常:“嗯?”
叶舟略一犹豫,忽然大着胆子伸出手,抵在江总的额头,又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对比着两人的体温,片刻后喃喃道:“这也没发烧啊,该不会是昨晚烧得太狠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江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