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核桃果果
……
终于又在校门口一番叽里呱啦的不舍后,楚忻泽目送着他们一一上了悬浮车,与几人一一挥手道别。
其实以这几个人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在校内坐悬浮车回家的,虽然学校规定悬浮车不许入校内,但是这世界上永远少不了特权阶级,而五人就属于特权阶级的顶层。
偏偏五个人每天都跟他一起步行走到校外,再离开,他们说喜欢走路,但是其实楚忻泽很清楚,他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学校内的所有人,他与他们五个人是绑在一起的,想通过欺负他去讨好他那个弟弟温星之,先掂量掂量自己得不得罪的起他们五个人。
而很显然的,效果立杆见影,自从几个人一起行动后,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找过他的麻烦。
目送几人的悬浮车远去后,楚忻泽转身走到个人不多的地方,打算先把甜筒吃完了,他清楚,悬浮车不会这么快到的,他那个继母不敢明面上针对他,但私下里的手段,从来没有少过。
只是,走到角落处的他,忽的注意到了这会正缩在一角的一个弃儿。
在律法严明的星际时代,遗弃这种事依旧屡见不止,哪怕那些家长明知道遗弃罪一旦被抓,面临的将是一百年□□的刑罚,但是谁让联邦当年为御外敌,拼了命的鼓励民众生孩子,甚至一度畸形到生孩子有奖励的地步呢。
就像他家,他那个孩子尚在育婴舱,妻子尸骨未寒,却已经为了前途,再娶的二婚的渣爸。
现在外敌是解决了,内里却早已人口泛滥。
似想到了家里的那堆腌渍事儿,他脸上的乖巧褪去,没有上前施舍,反而冷眼的颇为不符合‘小白花’气质的撇了下嘴,准备转身走开,却不料竟忽的捕捉到了极细的自喃声。
“我是谁,我是谁,我为什么是我,我到底是谁……”
忽的楚忻泽打算离开的脚步一顿,扭头,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弃儿。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去?’
这是今天古地球历史课时,老师讲过的内容,说是古地球时期一个伟大的哲学命题。
当时,他听的打哈欠的内心里直撇嘴,觉得自己的那些先祖们,就是作业太少,闲的。
或许是这个哈欠打的突兀,以至于他被老师注意到,甚至被老师问起这个命题。
面对老师慈爱的期待目光,身为伪乖乖牌好学生.内心大魔王.楚忻泽,引今据典,作出了一大堆不明觉厉的解释,最后获得了全班崇拜的眼神,外加老师赞赏的目光。
然而。
舔了口快化了的甜筒,伪乖乖牌好学生.真校霸楚忻泽露出一口的小白牙,化身钢牙兔叽的道:“你就是你,哪有那么多叽巴的为什么。”
说完翻了个白眼,蹭着不小心糊了一嘴奶昔的转身离去,打算不再跟这么个自我怀疑的智障计较。
从小到大,在楚忻泽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自怨自艾这个词,毕竟他的日子已经艰难成这样,如果还一个人在角落自怨自艾,早被他那个恶心的一家三口收拾的渣都不剩了。
以至于从小到大,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
想死就立刻去死,不想死就好好的活着,比任何人都活的更好,喜欢就去挣,去抢,手段算什么,算计又是什么,只要不违背道德底线,对的起自己就好,毕竟连教科书上都说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然而转身离开的楚忻泽却并不知道,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印在缩在地上似一朝自梦魇中醒来孩子的眼中,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明亮。
似乎在这一刻,忽就装满了他的整辈子。
自从有了五个人的护航,楚忻泽的生活平静而充实,而无论在明处,还是暗处,他如同一块被扔进水里的海绵,拼了命的汲取更多的知识。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一旦他失去这次的机会,他那个继母不会大意的再给他第二次翻身的可能。
而对楚忻泽来说,合适的机会,一次就足以令他彻底翻盘,虽然半路上似乎出了点岔子,那个渣爸趁五个人回家没在他身边时,将他彻底赶出了家门来着。
看着那扇嘭的一声被关上的大门,站在门外的楚忻泽唇边挂着的笑,讽刺而冰冷。
这栋房子是楚母的陪嫁之一,楚家的财产也是外家的,就连他的姓也是随母姓的,当年如果不是母亲去的突然,他又才出生不久,哪论的到那个渣爸带着他的三鸠占鹊巢。
但总有一天,他会让这恶心的一家三口知道,他楚家的任何东西,都是染指不得的。
就在他冰冷的眼底风暴酝酿时,忽的耳畔边响起一句低醇的男低音,“有没有兴趣合作。”
完全没有注定到有人靠近的楚忻泽瞳孔微缩,猛的扭头,入目是男人风神俊朗的脸。
锋利的眉,深邃如墨般的眼,薄唇微抿,一头利落的短发,衬的那本就似刃的面部线条与紧绷下颌,更为流畅。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吸引眼球的男人。
如果不是楚忻泽这些年来,一直被‘美色’环绕洗礼,说不定这会他就丢脸的发呆了。
好在,他没有。
“……你是?”
男人唇角线条更紧,他伸出手,对着面前青年友好而郑重的道:“楚忻泽,我是肖潜,你末来的合作伙伴。”
楚忻泽其实不明白,肖潜为什么会愿意跟自己合作,对于自己他虽然自信,却也不觉得自己优秀到了能成为对方合作伙伴的地步,更况肖潜直接让他占了新公司20%的股份。
携手共进的一年又年里,在他们共同的心血中,公司一步步壮大,直到有一天,他终于一巴掌拍死了膈应了他整整二十多年的那一家三口。
或许是太开心了,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劲,他带肖潜去到那个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站在一片漆黑的家门口,看着一闪一闪的路灯,他跟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合作者,讲述着他从小到大的事,讲着继母为了养废他,继弟为了弄死他,渣爸为了夺走母亲留下的财产,私下使的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
他以为他不在意那些事,毕竟这些事儿,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麻木了。
但是讲完他才发现,自己脸上竟然全是泪。
肖潜沉默的伸手帮他擦着脸上的泪。
不知道是不是路灯的光线太昏黄,以至于抬头的楚忻泽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温柔,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疼惜。
这些年,他一直在猜肖潜当初为什么会选中他,他曾猜到过一个可能,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但是在这晚的这刻,他觉得或许并不是他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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