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川
路人义愤填膺。
祁衍揉了揉二狗子的头,低声道:“好了,让它们停下吧。”
有祁衍在这,余夏倒也不担心会让那男人逃跑,于是叫了几声。那些狗一听到他的声音,恋恋不舍地松了口,愤愤地吐了口口水,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余夏身后,蹲在祁衍身边。
那男人奋力挣脱,还击,还是被那些狗咬了好几口,衣服都被扯破了,狼狈不堪,脸上惊悸未消。身上被衣服包着的位置还好,露在外面的手多了好几个血齿印。
此时那些狗像听到了信号一样撤退,让男人得了一丝喘息,但当看到被狗围住的祁衍,和祁衍淡淡的表情,男人怒火中烧,忍着身上的疼痛,指着祁衍骂道:“这些都是你养的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能不能看好你家的疯狗!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它们把我咬出血了,我要报警!这事没完。”
祁衍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面不改色。倒是余夏,看男人指着祁衍的鼻子,皱了皱眉,充满威胁地低吼一声,拦在祁衍面前,死死盯着男人。那双湛蓝的眸子深沉,看人的感觉像是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儿,却让人感到了压迫和紧张。男人的声音虚了些,后背有点发毛,感觉像是被一头狼盯上一样,忍不住退后两步,手也放下了。
祁衍见祁火火护犊子一样的行为莞尔,掀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淡淡道:“它们为什么咬你你不知道?”
“……”男人一窒,神情有点慌乱,色厉内荏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祁衍一笑,“亏心事做多了,走夜路总会碰到鬼的。”
“你……”男人色厉内荏道:“你神神鬼鬼的吓唬谁呢?别以为你虚张声势我就会怕,会放过你!”
“那正好。”祁衍淡淡道:“你刚才不是要报警吗?报吧,我就在这里不动。”
男人却打起了退堂鼓。他早上刚扔了东西就被群狗追咬,已经心虚气短了,眼前的少年又气定神闲,那双眼睛仿佛洞悉一切,男人生出一丝胆怯。
正在这时,传来几声喵喵的叫声。
白猫不负众望,带来了值班的民警。
祁衍转头,扯出一丝笑,“看来不用劳烦你了。”
看着领头的两只猫,祁衍恍然,其中肯定少不了祁火火的手笔,他这才知道刚才它们几只动物围在一起是嘀咕什么,而两只猫的突然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男人一看逐渐接近的两个人穿着警服,心中一跳,狠狠一瞪祁衍,转身想跑。
祁衍怎么肯让他就这么轻易离开,祁火火和那群流浪猫狗不知道蹲守了多久才抓到这个虐杀动物的变态,如果放他跑掉,这变态怀恨在心,转而对它们下手怎么办?
三下五除二,祁衍制服了男人,交给了来到跟前的警察。
这两个警察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惊奇地看了看老老实实围在祁衍身边的猫猫狗狗,不禁感叹,这些动物太有灵性了。
本来他们在值班,突然跑进来一黑一白两只猫,冲着他们喵喵叫。同事以为它们饿了,找了点东西给它们吃,谁知道这两只猫看也不看,只是叫唤,在他们接近的时候,迅速转身离开。
刚开始他们没放在心上,耸肩笑了笑。谁知道它们去而复返,在他们接近的时候,又迅速离开了。如此反复几次,有同事小声说,它们是不是想找我们帮忙……
众人一听,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派了两个人跟了上去,果然,这两只猫一步一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跟上,还会蹲在原地等着。这更让他们觉得事情不简单。
看到袋子里血肉模糊的小动物的尸体,他们一阵皱眉。
社会上这些变态太常见了,受了欺负不敢吭声,转而以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比自己弱小的动物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他们对这种行为很不齿。
在警察的盘问下,男人供认不讳,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一一交代出来,确实是他下过药毒害流浪动物,因为怕只在一个地方动手会被人发现,他会频繁转移作案地点。听到死于他手的动物的数量,警察的眉头都忍不住皱起,暗暗骂了一声丧心病狂。
男人被警察抓走,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流浪动物们欢欣鼓舞,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余夏也终于卸下了喂养那么多小弟的重担,大家皆大欢喜。
所以说全部的事情都是这个男人干的而不是自己原先的设想?祁衍看着走在前面脚步欢快的祁火火,心里却想着那个虐待动物的变态,总觉得有哪里让自己给忽略了,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大惊小怪。
天色还早,一人一狗往回走,早餐铺子很早就开了门,烟雾缭绕。
余夏的好狗缘在此显示的淋漓尽致,虽然没带钱出来,但大家根本没放在心上,说明天给也行,不给也行,然后熟练地给他装早餐打包。
祁衍就这么看着他家的二狗子兴冲冲地咬着便利袋跑向他,得意洋洋的显摆自己的好人缘,哭笑不得。
*
深秋,凉风习习,余夏窝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打了一个喷嚏,叼着小毯子盖到自己的肚皮上,天越来越冷了,气温下降的很快,余夏恍然发现,自己来到这里快一年了,突然想起了许久不见的系统,余夏敲了敲,没有回答,要不是还能在脑海中看到后台界面,他都快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不在就不在吧。
反正余夏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
他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惬意不已。
客厅里祁衍做好饭了喊他,余夏跳下躺椅,开门进屋。
吃完饭,余夏就跳到床上,四仰八叉,打了个哈欠,歪着头就睡了。
祁衍洗漱好之后,发现床上的祁火火已经睡着了,呼吸有规律的起伏。一边眉毛挑起,祁衍有些疑惑,平时它精力那么旺盛,怎么今天睡这么早?
床垫下陷,余夏感觉祁衍坐上了床,迷迷糊糊中,挣扎着张开双眼,眼皮子像灌了铅一样,尝试了一下,余夏还是没能抵住浓烈的睡意,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祁衍看到祁火火这副困极的模样,无声笑了笑,挠了挠它的下巴,也跟着睡了。
天初亮,余夏眼皮子抖了抖,眯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窗帘厚重,遮光很好,看不出现在什么时辰,望向床头的电子钟,才发现还早,于是轻手轻脚地下床,习惯性地去给祁衍买早饭。
打开门,正好和隔壁邻居撞见。
第68章 是不是出事了?
陶蓓蓓抱着孩子, 站在门边,丈夫苏颂西装革履,手里拉着行李箱。
余夏把钱吐在地上, 汪了两声打招呼, 陶蓓蓓看见了, 笑了一声, “火火起的这么早啊?是要去买早餐吗?”
她怀里的孩子看见余夏,拍了拍手,咿咿呀呀地要和他玩, 在妈妈怀里一直扭动, 想要下来。
陶蓓蓓从善如流,把孩子放了下来, 在背后扶着他靠近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