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鲸是为
徒劳而已。李菘蓝清楚得很,顾上柏一旦跟人做了,身上别人的味道最长会持续二十四小时,最短也是八小时,洗澡把皮子洗掉都洗不掉味道。
但他没阻止。
顾上柏进了浴室,李菘蓝就关了电视回房间了,他脱了鞋上床睡觉,虽然也是徒劳。
睡不着。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顾上柏站在外面敲门:“小起,我进来了?”
没等李菘蓝回答,他就走进来。李菘蓝闭眼装睡,顾上柏在床边坐下,顿了顿才问道:“你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要跟我说说吗?嗯?”
李菘蓝没回答,顾上柏的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李菘蓝呼吸一顿,蓦地睁开了眼看着他:“别碰我。”他只觉得难过,曾经他万般奢求不到的温柔,对于顾阳起来说轻而易举,虽然如今他才是顾阳起,但他仍然为李菘蓝觉得悲哀。
顾上柏收回手:“怎么了?”
“我觉得恶心。”李菘蓝在黑暗中垂着眼,没去看顾上柏的表情。冲动让他将那些藏在心里的话一瞬间倾泻而出,“李菘蓝尸骨未寒,你就在外面乱搞。”
顾上柏愣了一下,脸色也沉下来:“小起,这是我的私事。”
“我觉得恶心也是我的私事。”李菘蓝说。
顾上柏沉默的坐在他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菘蓝撇过头,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
顾上柏突然问他:“你以前不是不爱关心李菘蓝的事情?”
李菘蓝露了馅,但他并未掩饰,而是顺势道:“我现在关心,不可以吗?好歹他是我嫂子。”
顾上柏伸出手,强硬的把李菘蓝拽住的那只枕头扯出来扔在地上,捏着李菘蓝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李菘蓝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视线,手微微一颤,作出顾阳起的模样:“你干嘛?”
“小起,我有话问你。”
“什么?”
“你在李菘蓝去世前联系过他,”顾上柏的眼神陡然锐利,“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李菘蓝挪开视线:“什么都没说。”
“但你见到过他,”顾上柏几乎咄咄逼人,“你在Y国待了三月,我不相信你真的是去Y国看画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心里的厌烦陡然升起,李菘蓝打开顾上柏的手,深深地看顾上柏:“我应该知道什么?”
顾上柏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你想问我知不知道李菘蓝是怎么死的,”李菘蓝说,“对吗?”
顾上柏默然。
“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李菘蓝看着顾上柏的表情,月光照亮他半张脸,余下半张掩埋在黑暗之中轮廓锐利而清晰,生硬冰冷,在过去与顾上柏当夫妻的八年时间,李菘蓝常常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顾上柏。
他从不对他笑。
但李菘蓝并非没看到顾上柏笑过。顾阳起耍横撒娇的时候顾上柏会淡淡的笑,把所有的情绪波动都留给这个小弟。
他曾经也嫉妒过,后来意识到不过是徒劳。
自那之后就再也不去做徒劳的事情。
可是如今李菘蓝的嫉妒心再次卷土重来。他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顾上柏,半扯起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李菘蓝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李菘蓝是我杀的,你会对我怎么样吗?”
顾上柏的脸色蓦地沉下来。
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行字:“小起,别开玩笑。”
“你不会。”李菘蓝冷静的说出这个事实,一字一顿、冰冷无比的继续道,“我杀了他,毁了他的腺体,我将他折磨致死,他死前好疼,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茫然的睁大双眼看着我——”
“住嘴。”顾上柏阴沉着脸打断他。
李菘蓝静静地看了他好久,突然笑了:“哥,别这么严肃的看着我,我跟你开玩笑。”
顾上柏看着他。
“我真的是去Y国看画展,不过他死前前几天的确联系了他,但我和他见面是在他死前三天的时候,”李菘蓝堂而皇之的编着瞎话,“我见到了他,他住在医院里,一个人,问我你在国内怎样。”
顾上柏突然低下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再看向李菘蓝时情绪已然恢复正常:“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什么?”
“有。”李菘蓝抿着唇,突然一把握住顾上柏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哥,他的尸体是怎样运回来的?”
顾上柏顿了顿,说:“我去了一趟Y国。”
李菘蓝双眼一亮:“那你见到了他死前的样子,对不对?”
顾上柏“嗯”了一声。
“那——”李菘蓝咽下一口唾沫,手微微颤抖起来,他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冀,望着顾上柏,轻声问道,“孩子呢?”
顾上柏的手猛地紧握成拳,他在刻意压制着什么,牙关紧咬,绷紧的太阳穴更显示出此刻主人的不安与烦躁。
他说:“什么孩子。”
“李菘蓝怀孕快七个月了。”李菘蓝说,“显怀了,我看到了,你不可能没有看到。”
顾上柏猛地站了起来,他甩开李菘蓝的手,背过身:“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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