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影月卿兰
想到这,叶知秋恶寒地打了个颤,一个人生活挺好的,安静自在,想洗澡就打桶水,为了随时保持洁净,他前世可是毫不犹豫地就买了净衣咒这么个看似无用,却足足费了自己五块下品灵石的秘籍呢。
“知秋,你看看这本书。”
叶知秋回过神,看向叶幽,今日一早他二人就来了主峰的藏书阁,外门弟子带上玉牌,可以随意进出藏书阁一楼,大宗门顾虑周全,在一楼还专门辟出了一小块地方,共五个书架,摆放着纸质的书籍,多半都是些凡人界的经典学问,也有一些简单的术法剑谱。
他固定住叶幽那晃来晃去的手,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让人看,偏又不给人看清,那封面上写着“初级仙术集”,叶知秋“哦”了一声就转过头继续看手上的书。
叶幽却是不依不饶地翻开一页,送到他眼前,说道:“这是不是就是你说可以教我,我又没兴趣学的净衣咒。”
叶知秋深吸口气,按压住随时都想打爆对方头的冲动,定睛一看,还真是,就这一条咒语当年花了自己足足五块下品灵石,在沧澜道宗,居然是免费的,还混在最初级的纸质书里。
也还好自己上辈子买的是玉简,算是一种安慰?
“你若有兴趣就好好看看学学,若是以后身处秘境,还是很实用的。”叶知秋轻推开那本书,继续阅读自己的。
叶幽倒是安静了一时,没过多久又拉拽着叶知秋说自己不想看了,回去吧。
叶知秋知道这人孩子气,心性之事他是不想再说了,但学习一个东西,哪有这样没耐心的,他叹了口气道:“那净衣咒可不容易,你……”
话未说完,就见叶幽轻吟咒语,周身灵光浮动,一身清洁似方才沐浴罢。
叶知秋咬咬牙,唇抿成一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还能来点更刺|激人的吗?
“知秋,你若喜欢手上这本书,到书阁长老那里拓印一份就好了,我问过陈教习,像我们这样已经炼气期的弟子,是可以阅读玉简的,你都没注意到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在站着看书吗?”叶幽眼神纯净,当真是好心提醒。
叶知秋合上书,他会不知道炼气期可以用玉简吗?
他只是……
叶幽见他动作,心下高兴,补充道:“大宗门就是好,拓印玉简都是不要钱的,只要记得还回来就是。”
不要钱!
分明是个好消息,可叶知秋胸闷得快要吐血了,那个人赚了自己五块下品灵石,还是个借书不还的混|蛋。
“你把刚才那本书拿上,我要一起拓印回去。”
两人拿着书,交给书阁长老之时,只见那位长老捋着胡须,老没精神地瞅了二人一眼,说道:“叶知秋挑的那本还行,叶幽这本你们三个月内都会学到的,确定还要拓印吗?”
叶知秋额上青筋似都在跳动,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若是还有哪位师兄借阅过,我倒也不用麻烦长老拓印了。”
“有是有,也算不得你的师兄,这书百来年都没人借阅过,也就昨日,和你们一起入门的叫章图的拓印了,这种书籍,你们也不要多费功夫在上面,好奇就一起看看就成。”长老只将叶知秋择的那本拓印了,就将玉简交给了他。
当初那人是蒙头遮脸的看不清相貌,章图,叶知秋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今日是记住了。
眼看着叶幽入道比自己晚,方方面面都远胜自己一筹,叶知秋难免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自负了,就比如那浴池灵泉,不泡永远不知道是不是能让人提升修为。
入夜,屋外已是静谧一片,就连白日里尚可听闻几声的翠鸟灵虫也都收敛了生息。
叶知秋整理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就摸着黑出了门,路过叶幽屋子的窗边时,还确认了一下确实没有灯火了,直到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方才惊觉自己行为的滑稽。
自己的心性可是个成年人,怎么去洗个澡还像个贼似的,可转念一想,还是悄悄得好,只怪叶幽这小子太缠人。
其实这仙家福地虽说是夜晚,可走在路上有点点萤光照亮,还真说不上多暗。
走了好一段,就听前方有流水潺潺之声,女修与男修的住处是分隔开的,这浴池自然也是相隔甚远。
就见前方一块石碑之上,那一个“男”字题得是仙风道骨。
叶知秋眉头一挑,心中竟有些说不出的违和之感,直到经过石碑之时,那字红光微亮,结界显现出现一个入口,他才发现原来这还真能分出个男女。
水声越来越清晰,兴许正如叶幽所说,夜晚这里是没有人的,叶知秋感觉放松了些,径直走到了池水边,此地被称为浴池,实则是一处依山天然形成的清潭,有溪水源源不断地流经灌注,倒是比叶知秋想象中的干净宜人。
他蹲下身,右手在水中搅了搅,发现池水十分冰凉,初一接触,还冻得他一激灵,可灵气当真是算不上浓郁,想来也是,即使稀释了灵泉在其中,可这水是活水,灵气该是会越来越稀薄罢。
他站起身,又一思量,也可能是这水温对修炼有利?
“你不下水,在这做什么?”
叶知秋本就想得出神,忽然听到声音竟是难得的惊到了,就连手中用来更换的衣物都掉进了水里。
“你这是……”
叶知秋顾不得衣物,只转身连忙说道:“对不起,我走神了。”
那人仍是一身与那日赠予叶知秋一般无二的黑色斗篷,此刻却是笑出了声,说道:“你的衣物掉了,为何要向我道歉?”
叶知秋也是怨自己素来还算稳重,怎么一见到这人就慌神,大概就是徒弟再大,即使死过一次转了世,见到第一位师父,都会像个孩子罢。
“你再不寻回来,就要漂远了,”男人见他一脸茫然,耐心提醒道,“我在说你的衣物,外门弟子应该就两身新的罢。”
叶知秋这才想起自己那早被忘了个干净的法衣,转身一看,果然已经要漂走了,若是顺着水流下了山,他大概就要成为这沧澜道宗第一个因为捡衣服下山的弟子了。
来不及犹豫,他噗通一声就跳下了水,真是冷啊,这冰冷的温度寒入骨髓,也好在水流慢,没把东西冲散,不多时他就游到衣物旁,一一拾了回来。
待他趴到岸边,正欲撑起身体,就觉察出这水温竟是逐渐温暖了起来,原是自己想错了吗?
此处阵法本就复杂,能辨男女通过,要说还能通过什么方法让池水温热起来,也不无可能,哪有什么灵气充沛有助修炼,冰冷刺|激炼体更是无稽之谈,自己竟是因为旁人的修行进度,乱了道心,还真是愚不可及了。
见叶知秋又沉到了水里,半晌都没有上岸的意思,男子蹲下|身子,拨开了他面上湿淋淋的碎发,问道:“你在岸上之时,尚如沉入迷局一般,怎么下了次水,反而是顿悟了什么?”
“是我糊涂了,听人说这池水灵气充裕,信了有助修行之言,又总以为自己悟道该比旁人深些,一时竟陷入攀比情绪,倒是忘了本心了,”叶知秋说着话,就发现自己被人从水里提了起来,方才还自觉有深度了一把,这下却是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是什么,男人?”黑斗篷又把他举高了些。
叶知秋心中憋闷,他就是男人,就是!
只不过现在这个身体矮小了一点,给他几年,他保准长得比此人还高出一个头,他就不信这里生活水平这么好,他还能没前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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