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本草石南
“道友可是独自修行太久?竟连这等事都不知晓?那可实在遗憾。”
“多日前那天地异象恐也是错过了罢?”
“我倒是希望破云道君只有一徒,问君道君何等高风亮节之士,便是无情天道也该留那生机一线。”
“你多话了,谨言慎行”
“也罢, 便静心听今日之秘罢。”
“是极是极。”
“呵,你们这些人既来了饵楼还装作如此模样?我便不同你们, 便直言又如何, 我就是敬仰那莫问君, 只恨当时修为低下, 不配与其交谈。若还有那机会, 定是要好好把握的。”
“且还以为你要说甚狂言大话。”
“性子直,不可?”
“指不定那日变成真了呢?”
“是一是二,诸位心中看来皆有定论啊。”
……
纷纷谈论从四面八方传入凌启玉的耳中,只不过是自己朝着李澜江问了句话,竟引发了这种稍微有些许奇特的热闹!
饵楼也果真神奇,除了同桌之人外,竟也分辨不出这些声音究竟是何而来,在此谈论些密闻闲事确实再合适不过。看来修士与凡事俗人本质上还是大体相同着的,这不,一人凑个一句,再加上他所了解的少许事情,也就差不多凑出了真相!
破云道君确实有两个徒弟,除了那位被数人敬仰尊重着的莫问君道君外,就是坐在他身旁的李澜江!
而李澜江曾说自己为修士轮回转世,且与前世再同拜一师,如此说来,李澜江也就是那莫问君的转世!
前世是道君啊,不就是半步仙人……
他凌启玉还果真还就抱了个金大腿呢!
倒也算不上隐瞒,只是不曾向他细细解释罢。
但是!方才那书案上之人分明言及,今日要谈的是问君道君之情迹!情迹!
即便已是前世之事,今生前世已隔轮回,但听闻这般,他心里还是不得劲,还是不舒服!
谁还没有上辈子呢,他也有啊!可他上辈子也没有什么感情史,反观李澜江,这感情史都成‘迹’,还被当成秘密似的讨论,可想而知那是得有多复杂多曲折啊!
思及此,凌启玉目光幽怨的盯向身旁坐着的李澜江,似是要穿透这厚重黑袍,将对方身上都盯出来个洞来。
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一个时辰内都绝对不会再同李澜江讲话!至于下个时辰,那还得看对方表现!
不过在此之前,他且还得好好听听,听听这到底是怎样的情迹!又是如何一个竟得那什么仙君所托而不得不谈!
此时的李澜江也有些心虚,他接受到的记忆其实并不算太全面,上一世到底都发生又经历了什么,亦无法全部知晓。
但以他所拥有的的记忆来看,莫问君道心确实坚定无比,且也是守信之人,便是随口谈及之事都必会做到,更何况曾在数多师弟师妹身前放出誓约呢?
不管怎样,道侣还是需得好好安抚,真气坏了,他也心疼,便就开口说道:“只是闲谈罢,莫要当真。”
“道友此言差矣,谁人不知饵楼从不言假,所谈之秘亦定是真,道友既不信,为何又入这饵楼?”
“许是与心中那道君形象有所落差罢,便是这般,也不应诋毁饵楼才是。”
“人无完人,但不管怎样,问君道君亦是我辈之楷模。”
“确实如此。”
“便先听着罢,我倒不觉得问君道君会是那不信守誓约之辈,不然怎顺利渡那飞升心魔之劫又怎成就仙躯?”
“我曾有幸与问君道君论道,受益匪浅,知他定不是背约之人!”
……
凌启玉幽幽瞥了眼李澜江,很快就把脑袋别开了。
跟他撒谎!说什么闲谈不当真,还被他人当场揭穿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他都不会再理会对方!这等坏习惯,可不能惯着!
察觉到道侣那小动作,李澜江也知晓对方是真生了气,本想哄上几句,但思及这饵楼内谈话的特殊性,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想法。
他着实想不通,怎自从带了凌启玉来了修真界后,处处都绕不开前世道君那句‘唯与道相伴此生’呢?
巧合得都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莫不是这‘道’有所不满,特意磋磨?
此等想法实在匪夷所思了些,正好那惊堂木再次响起,他便等待着,打算静静听起那所谓的‘情迹’来。唯有了解得更清楚些,才好跟道侣仔细解释。
“只说有这么一日,莫问君同往常般在宗门修行,察觉到门中来了外人,便前去查探。方才出门,便见到某位翩翩佳人立于身前。那位佳人名号在座诸位亦耳熟能详,与莫问君亦为多年友人,但涉及**,而其已飞升成仙,便不可多言,在此便只称为仙子。”
话音落下,便又是惊堂木响起。
凌启玉觉得这般如同说书传递辛秘的法子还挺新奇,且那惊堂木的用处似是会将时间留给各种这数不清的听众议论的时间,怪有趣的。
随着耳边那纷纷杂乱声的响起,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身旁的李澜江。
可是翩翩佳人哦,佳人还为多年友人,更是飞升成仙!啧,说是没点故事,他都不信!虽然莫问君是莫问君,李澜江是李澜江,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不高兴!三个时辰!
承受着道侣那不悦目光的李澜江正在记忆中搜寻着这般场景画面,可惜,许是因此事在那位道君心中并不算甚重要事情,竟连些许印象都未曾留下!
而记忆中莫说是甚女修,除却几个挚友的面容外,便也只剩下门中师弟师妹……
可饵楼向来不会胡说,这究竟是何处出了错呢?莫不是其中还有甚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