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艾草是木头
吴慈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洗干净,送到吴香身边去了,他没有见到,颇有些不满。
这一日柳生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孔飞,这家伙居然是二甲第三名,已经是进士了。
吴群一看柳生面色发青,再看孔飞一脸的怒气,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大人您这又何必呢?”吴群摇了摇头,不赞同的道了句。
“群之兄,这厮不要脸的居然答应了参与了夺婿,我今日要是去晚了一步,他就成了户部侍郎的女婿了。”柳生发青的面孔,因为这一句话,更加的黑了。
吴群看着孔飞,冷漠的道了句,“我吴家女不与人为妾,哪怕你高中了也是如此,你既然决议要抛弃香儿,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不说香儿现如今有无身孕,即便有孩子了,那孩子也与你无关,莫要多年以后,再来寻找这个孩子就是。”
“阿旺,笔墨伺候,让孔飞大人写一封放妻书。”吴群早就看到了一份婚书,这玩意得要解决,可吴香现在已为人母,只能用这种法子,要不然以后不好嫁人。
吴群不是不想找孔飞的麻烦,而是吴香生产时候那撕力竭地的求着他顾孩子的画面还在他的脑海里映着。
如此狼心狗肺之人,香儿何必用情至深,被人骗了还要顾着他的前程。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有隐隐从孔飞身上嗅到了一股腐臭的气息。
孔飞一把掀开柳生,大笔一挥,放妻书写好,而后极为嚣张的道了句:“吾之事于汝何干?”
柳生怒气从上的指着孔飞道了句:“你如此背信弃义,你对得起吴香姑娘对你的深情吗?”
“哼,你如若喜欢送你好了。”孔飞一身华服,不复一个之前的寒酸模样了。已经有了鼻孔朝天的架势了。
“孔飞,你既然选择了一飞冲天,那就不要后悔。”吴群冷笑了一声,收起了阿旺递过了放妻书收好,直接送客。
吴慈却在此时提着剑,冲了出来,“你个畜生,玷污了我阿姐,还想这就样走了?别作白日梦了。”
说话的空档,剑光闪过,吴群轻轻挡了一下,孔飞的头顶的冠被削断了,发丝散落了一地。
“啊!我的头发。吴慈你个蛮子,你们吴家都是一群蛮子。你等着我孔飞和你们没完。”孔飞抱着冠狼狈的转身就跑。
吴群的随手扔出了一颗石子,打在了孔飞身上,这人也只是摸了一下后腰,头也不回的跑了。
“爹?”
吴慈看着吴群拦着他不让追,柳生倒是看到了吴群的动作,没有多问,只是拱手行礼,“是柳生莽撞了。”
“还要多谢柳大人,让这厮上门了。”吴群客气的回了一句。
今天那一石子,往后余生,都有孔飞受的,糟踏了他吴家的姑娘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做白日梦呢!
柳生的任命下来的很快,毕竟是榜眼接入了翰林,起步就是翰林院修撰,正六品。这职务一般可是状元的官职。
至于孔飞要去国子监学习三个月才可以有任命,是什么官职他们一点儿也不关心。
吴群一直瞒着吴香,不让她知道孔飞来过的事情,一直到出了月子,吴香这才提起,孩子的父亲是孔飞,他们的是如何两情相悦,嫡母是如何嫌弃孔飞贫穷不肯将她许给孔飞。后又说起,孔飞上柳州府参加府试的时候,特意的约了她海誓山盟,两人饮了酒,触碰了底线,那一日孔飞她给写了婚书,她一只小心翼翼的藏在身上,不让嫡母发现,可一只等到了吴群来接她都没等来孔飞的只言片语。
吴香也知道家里出了一个榜眼就想托人问问,孔飞有没有高中。
吴群听完什么都没说,哄着孩子睡了放在吴香身边的摇篮里道了句:“香儿人生很漫长,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放弃了。你瞧瞧我们的初夏多乖多漂亮。”
吴香一听这话,本来就敏感的她,一下子就捂着帕子哭了。
“香儿,莫要哭泣,女子为母则强,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初夏考虑一翻。”吴群劝了一句,他知道吴香此时此刻是听不进去的,一旦起了轻生的念头,那可不行。
“叔父,可是打探到了孔飞的下落了?侄女想要见见他。”吴香抹着泪轻声的说着。
“不曾,你安心养好身子,待叔父找了孔飞,就给抓过来可好?”吴群撒着善意的谎言,这时候的吴香是最为脆弱的,他不放心把孔飞的消息告诉她。尤其是她生产的时候,那厮来过的事情。为了这个他还请柳生吃了一顿酒,让他保密。
吴香也是没办法,在这个时代,对女子极为苛刻,她能遇到吴群这样的叔父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只能点着头,不在说逾越的要求了。
柳生上任搬走了,家里极为的清净,吴群一直在练剑,已经到了痴迷的状态,就和强制炼体那一世不向上下了。
他总觉得白幽三番两次的提醒他,绝对是有很深的用意,但他猜不透,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了。
吴群这一次可是很刻苦的钻研剑法,不仅仅是练习那么简单了。这什么事情都不过问的状态,让管家来福很是费劲,别人家的主人,是事事要汇报,账本是一月一查。他家主子是他不提醒就想不起来。
来福板着脸看着吴群剑光飞舞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也不说等吴群练完直接开口道:“老爷,庄子上的佃户送来了菜,您要不要带着小姐和小小姐去瞅瞅?”
这家里的主子一个两个,万事不关心,啥事都有他来操心,小姐是采荷不喊着出来散心,就一直在屋子里闷着;老爷是他不提醒,就一直在家里飞檐走壁的挥着剑玩;少爷还好些,白日里还会去书院读书,晚间只要完成了课业,又和老爷叮叮咚咚的不打到一身汗,是不肯罢休。
别人家的洗澡水烧了多少柴他不知道,但他家这半年的只是烧洗澡水的柴足够好些人家两年烧饭做菜的柴了。
吴群听管家这样说,也没停下手,“行,你让采荷陪着香儿去瞅瞅,那孩子估计又闷在屋里了。”
老爷您既然知道,难道不应该去劝劝?让他一个管家去算什么是啊?
来福就知道是这样,但依旧板着脸,“老爷,你要不去,小姐是不会出来的。”
家里主人太好,让他这个管家颇为难做,没看到他来吴府短短半年多时间,都已经不是胖来福了。
“也是,来福我看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带着香儿和初夏去郊游如何?”吴群提了一句,来福默默地算着准备东西的时间,又抬头看了看天。
“老爷,去庄子上吧。三刻钟后出发。”来福板着脸回了一句走了。
吴群挽了个剑花,从屋顶跳了下来,“行,你安排好,晚上记得把小慈和柳大人也一起接过了。”
别人家是主人吩咐,他跑腿。在这里,他做主安排时间,主人跟着他走,这感觉很奇妙,但他很满意。
两刻钟后,香儿带着孩子坐在马车里,一脸茫然的看着采荷问了句,“采荷?郊游?”
“是的,小姐就去西京城外的庄子上。老爷说让你散散心。今个儿住在庄子上都行。”采荷已经习惯了她家小姐的轻声细语。
吴香没有说话,她就怕叔父突然间把他送回去。
初夏已经半岁了,她也已经心下了然了,孔飞怕是另结新欢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