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倚骄
但是,但是,再怎么吓人有格调,也改变不了这条线的本质:这他妈就是一条三八线吧?
宋伶俜简直目瞪狗呆。
boss你怎么回事!你活了几百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学生!
怎么还画起三八线来了啊?!
容停见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半晌不回答,不禁有些不耐:“听见了吗?”
宋伶俜忙点头:“听见了。”
容停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奇怪,但他实在不愿意在宋伶俜的身上花太多心思,便只最后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良久,确定容停已经走远了,宋伶俜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不行了这容停到底怎么回事啊,人设也崩得太厉害了吧,种马就算了,毕竟他知道在一些终点文作者的眼里,种马就意味着魅力。
但是画三八线就真的,太过了吧。
他不敢笑得太大声,怕招来大boss,只能用手捂住嘴,内心却已笑得天崩地裂。
完蛋了,一旦接受了容停其实是小学生的设定,就再也回不去了。
以后他要怎么面对大boss。
不应当,他不能把危险系数无敌高的大反派和小学生联系起来,那样会降低他的警惕心的。
——可是顶着最冷酷的表情做最幼稚的事,真的好他妈好笑啊!
***
接下来宋伶俜很是过了一段无所事事的日子。
就像容停说的,他要的一切都会有人给他送来,就连中洲那边某有名的连载话本,都能要得到。宋伶俜随遇而安,干脆追起了连载。每天看看话本搞搞美食,倒也不觉得无聊。
只是心里始终惦念着善善。
理智上他知道,善善作为容停的独子,是不会被亏待的。他推测,自己能够从山脚下搬上来,多半也是因为善善。
然而理智归理智,倘若理智能够说服感情,那人也就不是人了。所以,他依旧十分担忧善善,这份担忧和挂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发酵到了他无法忍受的地步。
——已经三个月了。
除了那次宗门任务,宋伶俜从来没和善善分开这么久过。尤其这一回,没有生意之类的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话本和美食对他的吸引力日益降低,他开始坐立不安,经常看着看着书就走神,想到那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
想他有没有想念自己。
会不会,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
最后一种可能,让他觉得恐慌。
因为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这是有可能的。
善善不是他生的,本质上和他并没有什么天生的羁绊,而所谓灵兽的血契,容停肯定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解开。
对于容停来讲,他或许是害他们父子分隔多年的罪魁祸首,那么,容停从此以后都不再让他见到善善,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最初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宋伶俜差点想直接冲出去找容停问个清楚,事实上他也确实冲出去了,但却没有见到容停的影子。
容停好像和善善一起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宋伶俜无法可想,只能告诉自己,善善一定会来找他的。
至于善善再也不出现的后果,他不敢想。
幸好,在快四个月的时候,善善还是出现了。
那是中午,宋伶俜刚刚睡着没多久——嗯,这是另一件悲伤的事情,因为过久的无所事事,他开始失眠了。
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忽觉身边被褥微微下陷,紧跟着,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了他的鼻子,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拂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熟悉的嗓音:
“伶俜大懒虫,还不起床。”
宋伶俜昏昏沉沉的,意识尚未清醒过来,身体却已先一步有了反应: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然后给近在咫尺的善善来了个头槌。
“啊!”
别误会,这一声惨叫不是善善发出的,是宋伶俜自己发出来的。
他感觉自己像一头撞在了木头上,身体才弹起来又倒了回去,捂着额头眼冒金星,半晌说不出话来。
善善吓了一跳,赶紧凑过来,紧张地扒开他的手:“伶俜你没事吧?”
宋伶俜皱着眉捱过了最痛的那一阵,摇摇头,低哑着嗓音道:“没事,你怎么来了?”
善善坐在他床边,理所当然地说:“我想伶俜了嘛。”
“放屁。”宋伶俜轻声哼哼,“要是真想我,能过了四个月才来找我?”
“是真的呀。”善善急了,又凑过来,很有些委屈地说,“我也想早点来看伶俜,可是我出不来。”
出不来?宋伶俜自动理解成,容停把善善也关了起来,顿时心疼坏了,也不计较时间问题了。
他近来休息得实在太少,此刻眼睛干涩得厉害,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还在不停地流眼泪,整得跟他有多感动似的。
他揉了揉眼眶,又打了个哈欠,对善善招了招手,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