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氏孙泉
这是路生新经历过的血粼粼的教训。
不能一时看着对方风光,哪怕不愿意也捏着鼻子按照对方指挥的去做。
当初她家里没粮食,她跟母亲娘俩看着周振兴一家在村中风光一时。媒人上他们家来给周家说亲,哪怕他们母女俩都不喜欢周振兴一家的为人,可看着空空的米缸,为了吃口饱饭便将当时尚且年幼无知的路生新嫁过去了。
后面她能逃脱是侥幸。
现在其实是遇见了差不多的情况。
不太一样的是这一次路生新想过自己解决问题,只是他们人数太多,最好是用怀柔一些的方法。可老天爷对她真的不错,让他就这样遇见了项骆二人。
路生新说的有道理,其他人面面相窥,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祝炎没有紧逼着几人做决定,而是对路生新道:“如果你相信我们,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会亲手收拾他们。如果你们帮忙,能让我省不少事。事成以后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退一万步,就算不成,我也有能力给你们一笔不菲的资本,足够你们在新的地方安家落户。这世道,就算一个人是土皇帝,换个地方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伤不了你们。”
祝炎鲜少认真对待一件事。因为能够激起他做什么的事情本身就不多。
而祝家,是祝炎已经酝酿了两年想要对付的存在。只是祝炎自己也没想到机会竟然就这样被送到了眼前。
这话无疑给路生新一个希望,听得她有些激动。
“我们只是刚刚发展起来的,可我们发展速度并不慢。要是能有个更好的环境,我们一定能发展的更好。”路生新对现在的情况多少是不甘心的。
不过,她从地狱中走出来,虽说恐惧地狱,但也并不怕再次从其中爬出来的信心。
这是现在她身边有了很多伙伴,让她不得不想的更多。
说服了路生新,祝炎没让他们立刻给出决定,而是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小。我也知道你们的顾虑。这样吧,今晚你们多做考虑,最后怎样决定告诉我,什么样的结果都没关系。他们我一定会对付。而且 我出手不会有任何情面。我当你是朋友,并不想伤害你。所以,如果真到了争锋相对的时候,我会尽可能的不去触碰你们的利益。”
这话跟张富商同样说过。
人其实真的是相当神奇的动物。当你跟他们说要跟他的合作伙伴作对的时候,对方会先劝说你。但你跟对方保证不会侵害对方利益的时候,对方就会想办法帮你一把。
有时候人与人相处也有类似的情况。
路生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对祝炎道:“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如果继续下去,他们这一队人马只会止步不前。
只是路生新到底不是决策者,只能说是管理层之一。她被说服了,还要回头去说服其他人。
祝炎不会住在市里,只是告诉他们自己的车子停的大概方向。明天早上八点离开。如果在那之前做下决定可以去找他,如果到了时间没有看见人,就当他们婉拒了。那么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两边正式告别的时候,项骆看着他们在门口做登记,感觉还有一点不现实。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祝家距离他们的还很远很远,让他们好像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做准备,慢慢壮大然后来个巅峰对决。
可就在他认为最不可能的时间,遇见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这是项骆没想到的。
回到了车里,项骆将折叠床放下,找出枕头和被子,祝炎就抱着枕头坐在床头向后倚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珠子都不怎么动。
项骆知道他是在专注想着什么,也没有打搅,而是自己去洗漱了以后,就坐在祝炎的旁边,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
半晌,祝炎才开口吐出来两个字:“鹌鹑。”
项骆没听懂,却也不答话。祝炎转头眨眨眼睛,看着项骆道:“张叔给的提示没有错,关键点还是在鹌鹑!”
这么长时间,项骆不知道祝炎的脑海里都闪现过什么,也不知道他将所有事情怎么拼凑在一起的。
但项骆知道,一旦祝炎陷入长思的时候,等他抛出结果,就一定是关键且正确的。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祝炎按了按有点发疼的额角:“那就看路生新他们的决定了。他们做的决定,能直接影响我后面的打算。”
项骆去洗了干毛巾,让祝炎用漱口水漱漱口,随后将他脱了衣服塞进被窝,将灯关了。
“那就明早在做打算吧。看样子他们已经发展的有一定势力了。这样的话,其实动手趁早也是好事,不然万一他们发展的更加恐怖以后,咱们对付起来就更麻烦了。毕竟这世道时局有变。他们发展的越好,咱们动手就越麻烦。”
先前不动手,是因为自身毫无基础,也需要发育的时间。
现在虽说没有发育到希望的程度,但已经没有末世之处那样束手束脚了。
他们名下厂子就有六个了。全村都算得上他们的基础。
就算不能保证一击必胜,这样的背景下,也不怕再准备一次。
尤其是这一次回去,项骆二人能带回去猪。
可祝炎是睡不着的。高度运转的大脑让他的精神很难在一时半会儿的时候平静下来。
项骆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呼吸就知道他没睡,伸手给他按一按额角。
“睡不着?”项骆是明知故问。
祝炎也不跟他兜圈子,一双腿直接缠上了项骆的腰:“是该放松一下。”
二人放松过后,时间已经接近后半夜了。
第二天七点多是被闹钟叫醒的。这二年都很少起这么晚的二人还躺在床上磨蹭了半晌。直到七点半的时候才想到跟路生新他们约好了八点的时间。这才匆忙起身洗漱。
商量了一下,早饭还是不能耽搁的。祝炎只在房车上的厨房里用小电锅煮了面条,二人就着肉罐头吃了没两口,就看见有三个人从拐角处缓步走来,其中一个正是路生新。
祝炎将面条咬断,看一眼项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