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再说
应该就像这些勿忘我一样。
夜风吹来,一股甜腻的馨香在风中扩散。
阮希深深地吸了一口,好奇传闻中的“回顾昨日”是什么情形?
不过暂还没什么感觉……
前,以往借住的农户家里已经没了灯光,屋前屋后一片狼藉,各种种植工具七零八落。由于地面裂变,海水上涌,原本处于高地的地面受了潮,花地大棚为洼地,排不了水,地面已经积起了薄薄一层泥水。
博洋已经跳下了车。
都不按开头顶的夜视灯,穿着军靴往前踏几步,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片土地的情况,回头对耳麦说道:“少,纪先生已经不在这里了,我猜是去了zenith城。”
纪先生是们往年都会借住的农田人,这会儿估计已经在zenith城了。
“好。”陆征河回道,“原地休息,十点准出发。”
博洋从湿润的洼地退回:“是。”
“都这样了,这些花还开得这么好?好香啊。”
厉深仰起脖子,把车窗全放下来,闭着眼准备去闻花香,不料却文恺揪了一把:“还闻呢,小心想起你初中打架打断鼻梁骨的事哦。”
厉深连忙道:“我没有。”
“谁知道呢,”文恺笑一下,又一秒收住笑容,扯过厉深盖在腿上的毛毯,“毛毯给我,我要抓紧间睡了。”
“这是我的!”
“给我盖盖怎么了,舔狗也需要温暖啊。”
“……”
阮希下车,发现前排座椅的两个人很神奇地跨越了车辆档杆,居因为一床毛毯挤在了一起。
有点羡慕这种关系,吵吵吵还是会黏在一起。
不过自己和陆征河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
如果真要吵架的,阮希觉得自己还有点儿吵不过陆征河,这人肯定脸一沉,牙一咬,就开始装可怜,扮猪吃老虎!
“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邪性。”陆征河伸出手在眼前晃晃,“困不困?”
阮希摇头,说不困。
那我带你去花吧,陆征河说。
夜间,不跌落的树叶、轻柔的风、明晰可见的星月又带来了不少大地回春的消息。冬末春初的绿,在树叶上体现得恰好,绿得有层次,绿得一叠一叠。
我带你去花吧。
这句盘旋在阮希脑海里,交织光回音。
那我带你去花吧,年才满十七岁的陆征河也这么说。
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伸出手,而是一脸狂霸酷炫拽地表情,蹲在校园外斑驳破落的围墙上,居高临下,犹如天神降世般着阮希。
至于为什么是天神降世呢,因为的阮希正在逃课。
逃课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后面有老师在追,不仅有老师,还有阮家派来专监视少爷上学的一群手下,明明个个都西装革履,却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阮希没多说,是安静地对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吸引,因为这是追求的。
后,就这么天真无邪地爬上墙,灰头土脸,跟着陆征河去了一片玫瑰花丛。
等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一处富贵人家废弃的花园。
那候的陆征河似乎很喜欢玫瑰花,和阮希也没有特别熟,穿着校裤,双手插兜,一句不说,惹得阮希潜在的痨体质激发,开始乱七八糟地搭。
也没想到,班上不爱吭声的同学在夜里是独行侠。
在那之后很久,阮希才知道陆征河那天是恶劣因子爆发,想逗逗,没想到真的顺着墙艰难地爬上来了。
等阮希爬上来之后,陆征河才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哪妈有花啊?
眼前的花还是花,花却不是玫瑰了。
阮希垂眼,烦躁地皱了皱鼻尖。
怎么一说回到过去,满脑子都又是陆征河了。
虽活生生的人就在身边,但还是好贪恋陆征河身上那股醉人的玫瑰花香。
风静悄悄地吹,们已经顺着泥土小径,到了勿忘我花海的中间。两个人都穿着军.靴,厚底在湿润的泥地上踩踏出声。
“好像从那个候开始,我就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会骗你的人。”
男人的嗓音轻柔得不能轻柔,像是从另一个空传过来的回答。
“……”
阮希瞪大眼。
下意识攥紧了陆征河的衣袖,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
“你逃课□□之后的第天,你是不是还老师罚了。后来你跟我说,是你爸强烈要求的。”陆征河说着,唇角勾起藏不住的笑,“老师问,昨晚谁逃课了?全班就你老老实实地举了手。”
仿佛一闭眼,都能回忆起来,阮希呆呆站起身准备受罚的样子,微微垂着头,随准备挨训。陆征河哪儿能想到,明明是那么特立独行的一个人,居还怕老师。
阮希一愣,接道:“因为昨晚老师都在追我。”
为什么要记得这些丢人的事!!!!
“对啊,不过我也举手了。”陆征河继续说,像在讲述一个故事,“后,我陪你去楼下接受体罚。”
“其实你根本没抓到。”
“那又怎么样啊,要是想陪你。”
“……”
阮希扇了扇脸颊边黏糊糊的风。
可恶,这些事过这么多年听还是会觉得老脸一红。
听到陆征河破天荒地说这些,阮希都想揪耳朵了:“你都想起来了?”
什么毛病,怎么一路上坎坎坷坷的,什么都没想起来,结果这邪风一吹你就想起来了?
“没有。”
陆征河低头,小拇指去钩过的,莞尔,“断断续续能想起来一些片段,在到你某些动作,听到你说某些的候。”
阮希咬住下嘴唇,特别不想在这种候哭。但确实有点克制不住。想一想自己还要为努力保护陆征河的男人,又不想哭了。
但是,男人也可以哭啊。
坚强的人也有流泪的权利。
一抬头,陆征河的手已经环到了自己的后腰,带着和少年期不同的力道,是坚定的、肯定的,带着不容松懈的力度。
也许是因为已经结婚了,陆征河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更容易闻到了,玫瑰香和勿忘我的甜味融化在一起,变了塞进喉咙的糖。
在一片淡蓝的光晕下,陆征河的吻落到阮希唇边。
风好甜啊。
阮希。
Yore·112 你怎么这么坏?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阮希的背影在月色下逐渐脑海里那个模糊的人影重合。
只依靠着这个背影, 陆征河仿佛再一次望见了学校里红色的跑道,绿草如茵,阳光正好, 方走着的少人引人侧目, 抿着嘴, 端的是一副高冷的样,双手却抄在背后,手指校服袖口伸出来,悄悄对自己勾手指。
记忆里的阮希, 是不受情绪控制的。
他似乎随时都是积极的,眼中有光, 洒脱、自在。
那是阮希本来的模样。
每次放学,阮希总是单肩背着书包,慢悠悠地走,再回头,对陆征河神秘地眨眨眼,口型里蹦出一个“跑”,然后两个人在街道上飞奔,成功甩开所有随。
一边跑, 阮希还一边, 都放学了怎么还跟着我……
陆征河, 因为你是宝贝啊。
阮希装模作样地羞了一下,耳朵通红,还是厚着脸皮问, 谁的宝贝?你的?
当时纪稍微小一点的陆征河还经不撩,下意识点了头。
阮希更高兴了。
跑啊跑啊,视线中的阮希慢慢跑远, 和背景里所有的衬托物分离开来。
他其实是好动的。
只是在之后的月里,一直被捆绑在阮氏偌大的庄园中,鸟儿失去翅膀,再也飞不出去了。
以的阮希好像和现在不一样。
陆征河还记得后第一次见到阮希时,对方好像小鹿受了惊,眼眸湿漉漉的,其中情绪摇摆不定,又小心翼翼。再然后,漂亮的眼睛被愤怒填满,直至所有温度降到冰点,恨不得把自己杀了。
对阮希来,那天的不相认,相当于被抛弃了第二次。
“在想什么,”阮希伸出手在他眼晃晃,“以的我吗?”
“对。零零散散记来了一些,但是不连贯。”陆征河着,又深吸一口气,更多的勿忘我花香钻入鼻腔。
月光满地,铺在如大海般的蓝色花田里。
他们仰头往天上望,明明是还没有到春分的月亮,却看不出一点缺。
这时候,阮希抬胳膊,勾住陆征河的脖颈,将人往下压了一点,凑过去在唇角舔了舔,悄声道:“初吻是这样的。你记得吗?”
陆征河原本是不记得的。
但阮希这个动作,像一把钥匙,忽然把陆征河脑海里关于初吻的场景拧开了锁。
那是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
放学之后,在学校里喜欢独行的陆征河被人堵在几乎无人经过的破旧巷内,那里是学校到福利院的必经之路,学校里脾性恶劣的学生都知道,欺负没爹没妈的孩要去这条巷里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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