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备粮他揣崽了 第39章

作者:怀星 标签: 灵异神怪 生子 前世今生 玄幻灵异

第55章 婚后番外

  第二日,顾荻来找他们。他手里拿着那根竹笛,推门的时候神色十分复杂,还隐隐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明义不由自主被他手里的那根竹笛吸引了目光。它原本大概是青翠的绿色,却明显年头不短了,被人盘得光滑油亮,散发出深沉的褐色,几乎泛着血色。

  如今明义已经认得出来了,这东西他太熟悉了——他曾经天天将其揣在怀中,后来,又自愿让它成了他夜里最深的噩梦。

  贺忱的目光也落在那根竹笛上。他同样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僵。

  那些深沉的颜色,有多少是……是那个人用血养出来的?

  贺忱眼前闪过明义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他还一下子记起来,明义第一次在明宅旧址时想起了一点旧时回忆,那种痛苦至极的反应。

  还有……还有明义第一次梦游的时候,落在贺忱手心的那滴眼泪。

  贺忱心里一痛,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冷了三分:“你来做什么。”

  无辜被针对的顾荻像是非常理解贺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静道:“来还东西。

  “还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来道谢。”

  顾荻向着明义走了两步,轻轻将竹笛放在明义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你们很重要的东西吧,如今物归原主。恭喜你们,心愿得偿。还要谢谢你,当初若不是你日复一日地……我也没办法生出灵智。”

  “谢谢,”明义道,“不过不必向我道谢。我只是想救人。”

  竹笛虽为贺忱的妖骨,其上附着了贺忱一点残余的妖力,但它在明义日复一日的滋养下,也生出了自己的灵智,便成了顾荻。

  顾荻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如果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我。当初我冥冥之中顺着一种感觉找到了这里,找到了你们……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顾荻缓缓呼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神色平静,看起来像是有些轻松:“这样,我也该告辞了。”

  顾荻走了许久,贺忱都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贺忱突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贺忱说:“那些夜里……你说过,在我身边,就不会痛了,是真的么?”

  明义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有点茫然地点头应道:“真的。”

  他自从来了这宅子,夜里就不会有新伤了,也就不会有身体上的伤痛。但不知是过去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了太重的伤痕,还是他的体质问题,他夜里仍旧会觉得痛苦难言。但这种痛苦,只要在贺忱的身边,就奇迹般的消失掉了,这是真的。

  贺忱闭了下眼,明义看到他的手指攥了起来。

  “当初……”他有些艰难似的开了口,“当初,你刚来的时候,夜里总是梦游到我这里。而我……就在院子里布下了迷雾,把你拦在了外面,不让你来找我。”

  明义努力回想了一会。恢复记忆之后,他渐渐能想起来更多事了。渐渐的,他想起来,最开始他来贺忱这里时,似乎确实……有的夜晚好像会好受许多,但是后面,夜里的苦痛折磨确实又回来了。

  直到……

  “后来,你险些……险些走出宅子。我才撤掉了迷雾。”贺忱缓缓道。

  明义怔了怔,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回事。他想了想,想明白了这事:贺忱一向很厌恶和人接触,大概最开始便是因为这个,夜里便不让自己过去。后来自己险些出事,贺忱又撤掉了迷雾,于是明义夜里便天天去找他,所以夜里也就不再痛苦了。

  贺忱的神色越发难看。明义慢半拍地意识到,他是正在为这件事自责痛苦,于是忙向他走近一步,伸出手去。

  明义知道他还没消化掉上一世的那些事,正是难受的时候,这份自责会分外沉重,坠在他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因为心疼,恐怕他会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觉得明义所有痛苦都是来自于他。

  但明义伸出去安抚的手甚至还没碰到贺忱,就被他猛地一把攥住了。他正要出口的话便也咽了回去。

  贺忱攥着明义的手腕,直接顺势将明义拉去了怀里,重重地抱住了。是他们都熟悉的姿势,明义整个人缩进贺忱怀里,严丝合缝地嵌进去,仿佛两人生来就是一体。

  是他们最能给彼此安全感的方式。

  明义听到贺忱的声音响在耳边:“……我知道。”

  “让我……让我抱一会。”贺忱说。他的吐息冰凉,好像在细微地发抖,就好像他突然觉得很冷似的。

  明义抬起手,一下一下地顺着贺忱的后背。

  顺着顺着,他突然觉得这个手势有点熟悉。细细一回想,发现这是他平时摸狗的手法。沿着后脊背,一下一下,从头到尾。

  明义:……

  他忍不住泄露出了一点笑音,贺忱抬起头看他一眼,似乎怔了怔,原本沉郁的面色不由被打了岔,看起来便没那么难看了。

  明义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贺忱看着他的表情,品了品,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贺忱脸上的阴云像是被阳光一点点驱散了似的,脸色慢慢好转了。

  他默不作声地伸手取下了明义抚在他后背的手,攥在手心里,然后低头堵住了明义笑着的嘴唇。

  不过其它的后遗症,果然也如和尚所说,对明义的生活造成了许多影响。

  比较明显的一点,是明义的味觉突然恢复了。

  回到宅子后,他们再次一起吃饭。菜一样样端上桌,都是他们最常吃的家常菜,卖相都不错。明义在贺忱灼灼的目光下夹起一样菜,面色如常地送进嘴里。

  贺忱的声音有些紧张:“怎么样!”

  明义整个人都呆滞了一瞬,接着,他咽下去这口菜,像是被这恐怖的味道激出了本能,难以置信道:“我们喂猪都不喂这个!”

  贺忱:……

  明义看了看筷子,又看了看桌上熟悉的菜式,恍惚地伸筷子想再夹一道尝尝。

  贺忱一头黑线地伸筷子挡住了明义的筷子:“算了,咱们出去吃。”

  明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都是贺忱做的,就像平时一样。也就是说,他平时吃的都是这种菜,只是他味觉失灵,什么味儿都吃不出来。

  明义顿时没话了,有心想安慰贺忱一句,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带着恍惚的表情沉默着。

  路上,贺忱问他:“你既然尝不出味道,为什么每次都说好吃?”

  明义犹豫一下,还是如实道:“因为顿顿有肉。”

  对于这一世之前的明义来说,能吃上肉,已经是想都没想过的幸事了。

  贺忱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有一瞬间似乎很想说什么。

  最终,他们又去了聚义酒楼,点了八珍席。

  明义再次被贺忱带着,一道一道地品尝着。这一次,他细细地享受着,吃得心满意足。

  席间,贺忱一边为他剥,一边状似无意地轻声问了一句:“值得么?”

  明义闻声去看他,只见贺忱垂着眼睛,好像在专心致志地剥壳,眼睫却在轻颤着,好像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感情。

  时近深秋,聚义酒楼酿了一种桂花,酒味不重,甜度刚好,明义此刻便满口甜甜的桂花香。

  这句话若是不问出来,贺忱的心结是解不开的,明义心知肚明。

  明义拿着酒壶,绕过大大的桌子,坐倒在贺忱身边,转头对贺忱笑着,答非所问:“贺忱,当初在街上,为什么要救我?”

  贺忱怔了一下,没能答话。

  明义也并没有真要他回答的意思,又笑着问道:“你带我来这里,不厌其烦地帮我吃饭,这又是为什么?”

  贺忱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压抑着某种说不出的东西。

  明义吐息中全是桂花的甜香,轻轻凑上去亲吻贺忱的眼睛。

  他说:“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值不值得。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选了,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们还是会这样选,对不对?”

  贺忱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无措的神情,他表情空白了一瞬,张了张口,却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又合上了。

  明义顺着他的眼睛、鼻梁、嘴唇一点点轻吻,像是细密的安抚。贺忱鼻息间充满了桂花的香气,喉结动了动。

  过了一会,贺忱轻声道:“今晚便不回去了吧。”

  下一刻,他忽地伸手,将明义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身上。

  ……

  贺忱仍旧坐在桌前,从桌子对面看去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坐在他身上的明义却难以忍受地扶住了他的肩头,克制不住地低吟一声,小声求饶:“贺忱,贺忱,给我吧……”

  过了许久,两人早已不在原处,房间里竹香和桂花香混成一团。

  仍旧是那个姿势,贺忱却站了起来,四处走动着。明义整个身子都软下来,被贺忱用双臂揽在怀里,只能软绵绵地抱着贺忱的脖子,头也埋在他颈窝,整个人都挂在贺忱身上,颠簸起伏。

  再后来,明义实在软得挂都挂不住了,贺忱便将他抱到墙边,抵在墙上,让他能靠着墙。

  后来,聚义酒楼某包间被人连着包了三天。

  他们时不时会去静山寺走一趟。过了两三年,和尚才松了口,同意明义他们和自己的小崽子见个面。

  许是因为半妖体质,小崽子已经长成了半大孩子。他看着像是七八岁的模样,剃度了,一身小小的灰色僧袍,板着脸,表情无波无澜,比和尚还像个老和尚。

  明义惊了一下,问和尚:“他怎么……”秃了?!

  和尚还没吭声,小崽子自己开口了:“是小僧自己要求的。”

  和尚在一边表情有点复杂地看着他,半是欣慰半是新奇:“你们这孩子,很有佛缘,从小听他们念经,都能在梦话里背出来。天生就是要皈依我佛的。”

  贺忱淡淡看着那孩子,没露出什么特殊表情。大概是因为明义当初怀孕时的种种问题,他自己也并不讲究血缘一类,便一直对这崽子态度淡淡的。

  明义一惊之下,倒没觉得不好,只是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小崽子,有点不知所措。

  他心里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当初那个突然就被告知存在于他体内的孩子,真的出来了,如今还这么大了。

  这孩子虽然说起来是他俩的血脉,不仅没用他生,甚至连名字都不用他起——这小和尚已经有了法号,老和尚起了他自己选的,叫明静。

  没过多久,寺庙晚钟响了。小和尚对他们规规矩矩行礼:“时候不早了,施主若无事,便请回吧。”

  明义生涩地回礼,看他一会,便准备和贺忱一同离开了。他转身的时候,明静却喊了他一句:“施主。”

  明义回过头,看见小和尚还是一脸平静无波的神色,却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施主若无事,也可常来山上礼佛。”

  明义弯了弯眼睛:“好。”

第56章 不正经番外

  旧公园中心有棵长了许多年的树。树几乎活成了老古董,树干极粗,根系虬结,很有气势,旁边还挂着一个牌子——重点保护植物。

  万物有灵,理所应当的,这百年巨木其实是个很强大的树妖,叫贺忱。

  贺忱已经长了很多很多年,见过了许多许多事,但是依旧是个脾气很暴躁的妖怪。他特别讨厌周围那些活泼的小妖怪来他身上打闹,碰坏了他一朵花他都要大发雷霆。

  有只新来的小鸟妖不懂规矩,相中了这棵繁茂稳重的大树,差点在贺忱头上做窝,被隔壁的蝴蝶精拼命劝住了:“哎哎哎,可千万别过去!”

  蝴蝶精后来偷偷告诉小鸟妖,贺忱脾气是真的暴躁。

  “我跟你说,这边公园刚被开发的时候,那棵树妖,差点被宣传成定情圣地,那些人类都准备往树上挂红绸子了。结果啊,你猜怎么着?”

  蝴蝶精故意吊胃口,小鸟妖也果然好奇得不行:“怎么着?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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