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辰予弈
云双华想了一下, 好像的确有点道理,“……是这样啊。”
景其臻点了点头,“对啊,就是这样!”
至于三月兔,它还在和“农妇”斗智斗勇,不过就算是这样,纠缠的间隙里,三月兔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小骄傲、理所当然的和景其臻高声嚷嚷道:“你居然一直存着兔子爵士的照片吗!”
景其臻回答的同样理所当然:“是啊,你们的照片我都有。”
听到这里,云双华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
倒是景其臻,因为三月兔喊到了照片的问题,顿时被提醒得想起了一件事、也正是他之前想要验证的一个猜测:这位“农妇”和诡异“少女”之间的关系。
就“农妇”现在的情况来看,它显然没有太明确的自我认知,一直在努力的试图将的三月兔压扁成一张皮,虽然目前看来“农妇”的动作收效甚微……
景其臻拿出自己的手机,很快便从相册里翻出了之前那个镜像房间、以及镜像房间内诡异“少女”的照片。
担心“农妇”和三月兔之间的争斗会摧毁自己脆弱的手机,景其臻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照片打印出来。
平时,拍立得都是在鹿凌熙身上的,景其臻自己身上并没有带。
在折返回去找鹿凌熙拿拍立得打印和直接向三月兔借用一下拍立得这两个选项之间,景其臻索性和三月图说道:“你的那个拍立得呢?给我用一下。”
三月兔心里纳闷儿,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就在兜里呢呀!”
站在旁边的云双华见状,直接亲自动手,十分麻利迅速的从三月兔那堪比小叮当一样的四次元口袋里把拍立得给摸出来了,期间,甚至动作生硬的隔开了“农妇”卡在三月兔小马甲上的一截惨白的骨架。
也是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景其臻才近距离清楚的观察到,“农妇”那身仿佛死神一样的斗篷下面,身体虽然是半透明的几何体,而在这些几何体的内部,却能看到清晰的惨白色骨骼。
——这就是一个用骨架撑着的几何体,越是近距离观察,越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非人感。
正在这时,云双华朝着景其臻伸出手,把东西递了过来,“给你。”
景其臻伸手接过这个送给三月兔的拍立得,很快便将手机里的照片打印了出来。
——因为拍立得打出来的照片太小,景其臻之前拍摄的又是镜像房间的全景,那个诡异“少女”在画面中只占据了一小部分,粗略一看的时候,因为那怪异的模样、平面而扭曲的肢体和五官,甚至会让人下意识的觉得,那就是一个画风十分诡异的装饰品。
云双华就站在景其臻的身边,稍一低头,便看到了他拿在手中的这张照片。
云双华眨了眨眼睛,还有些微微的不解,“啊,这是——”
景其臻回答的言简意赅:“长得比较奇形怪状的侵蚀区域本土生物。”
云双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三月兔也十分应景的大声喊道:“这个家伙长得就很奇形怪状!滚开啊,你休想玷污兔子爵士!”
景其臻:“……”
云双华:“……”
地球很有些感慨,在景其臻的脑海中说道:“小景你看你看,这只大兔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长得奇形怪状!”
对于三月兔的自信和骄傲,景其臻其实深有体会,随便来了一句:“嗯,就像我也不觉得你长得奇形怪状一样。”
地球:“嗯=v=人家圆圆的多可爱!”
景其臻:“嗯……”
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地球还是三月兔,大家都很自信是真的。
“农妇”和三月兔离得太近,景其臻觉得,就凭借自己这□□凡胎的普通人身体素质,还是别往这两个侵蚀区域本土生物之间掺和了,随手又把用完了的拍立得递到了旁边的云双华手中,然后才将照片送到了三月兔旁边。
景其臻:“给!”
三月兔很焦虑,“这是什么呀!?”兔兔正和“农妇”较劲儿呢,根本腾不出手来。
景其臻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把这张小照片正正当当的贴在了三月兔毛茸茸的鼻子尖上——反正“农妇”和三月兔的脸又没贴在一起。
三月兔瞬间如同对鸡眼一般,眼珠朝着自己的鼻子尖的方向靠拢,试图看清鼻子上那张小照片的画面。
一直试图把三月兔压扁的“农妇”还在时不时发出野兽一样失神的嚎叫声,然而,当它骤然看到三月兔鼻子先上贴着的小照片的内容时,却瞬间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就连那凄惨的嚎叫声都变得越发疯狂起来。
景其臻有一瞬间的微怔。
云双华这会儿没吭声,却突然伸出手,抓住景其臻的手臂,直接把人往外拽开了。
景其臻下意识的跟着后退了两步,然后便愕然的看到,“农妇”仿佛突然发狂了一般,在剧烈而尖锐的嚎叫声中,还拼命的往前探着头,张开了那张仿佛一个三角形的嘴试图朝着三月兔鼻子尖上的照片撕咬着。
三月兔被“农妇”突然发狂的动作吓了一跳,拼命仰着脑袋往后退,然而就算是这样,它依旧无比大声的尖叫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滚开啊!兔子爵士可不是随便让人亲的!”
原本还有一瞬间担忧的景其臻:“……”
不得不说,就算大喊大叫的兔子爵士,依旧让人安心。
其臻转头看向身边的云双华,“这只大兔子没事儿的,对吧?”
云双华眨了眨眼睛,耿直的回答道,“它打不过三月兔。”
景其臻沉默了一瞬,诚恳求解道:“那为什么是三月兔被怼到墙上压着打?”
云双华的回答依旧简洁而直白,不过,或许是稍稍顾及到了兔子爵士的面子,云双华直接低下头,凑到景其臻的耳畔压低声音小声笑道:“因为三月兔或许并不想和对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你没发现,三月兔一直在努力的背着手吗?”
景其臻这才看向三月兔那毛茸茸的前爪,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是怎样沉重的爵士修养和绅士精神啊!
看到“农妇”对三月兔鼻子尖上贴着的那张照片的疯狂程度,景其臻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似乎,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就是一厢情愿的误解。
比起他之前设想中的“农妇”和“少女”的亲戚关系——或者更直白点说,“农妇”和“少女”可能存在的母女关系,景其臻现在反而更加倾向于认为,“农妇”是骨架,“少女”则是一张皮,它们根本是从一个人的身上被肢解剥离开了一般。
如此以来,“农妇”为什么会把它遇到的男仆压成一张皮,也就有了理由:只有变成皮之后的存在,才能附着在“农妇”这单调的几何体上面。
想到这里,景其臻突然开口道:“三月兔,你能帮忙把它带到一个房间里去吗?”
三月兔炸了毛的耳朵顿时竖得更高,异常警觉道:“房间,什么房间?你想让兔子做什么!?”
景其臻言简意赅:“下面一楼的一个房间,把它关进去,你出来。”
意识到景其臻是让它把这个农妇甩开,三月兔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不觉得所有人都要暗害兔兔了,它的声音甚至变得急切起来:“哪个房间?我现在就去!”
景其臻:“直接顺着这个楼梯下一楼,往右拐,那个房间开着门呢,也还开着窗!”目标非常明确。
三月兔兴奋道:“我可以!我立刻就去!”
完全没去思考景其臻后半截的“它进去、你出来”里面自己要怎么顺利摆脱“农妇”出来的问题。
第 177 章
从景其臻这里问到了房间的具体位置之后, 三月兔几乎是立刻把自己从墙上拔了出来,连带着刚刚还把兔子压在墙上的“农妇”,差点直接被它掀开撞翻出去。
看到这幅场景, 景其臻总算是完完全全的确信,云双华刚刚说的是对的,这个“农妇”的确打不过三月兔。
“农妇”还在死命的盯着三月兔鼻子尖上的那张拍立得小照片,但是它本身就肢体僵硬, 只能不停的试图往前倾, 却远不如毛茸茸的三月兔来得柔软灵活。
看到“农妇”这般反应, 三月兔也是突然灵机一动,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爪,直接把景其臻刚刚挂在它鼻子尖上的那张小照片取了下来,高高向上举起——就仿佛是赶驴车的车夫特意悬挂在那头驴前面的一根胡萝卜一样。
景其臻:“……”别说,这只三月兔在这上面还挺有创意。
地球也看了全程,忍不住在景其臻的脑海中说道:“还好三月兔长的比这个‘农妇’要高, 不过我觉得,还是给这只大兔子一只杆子挂着这张照片比较好。”
景其臻短暂的沉默了一瞬,由衷的回答道:“其实, 三月兔缺的不就是一个自拍杆吗?”
地球顿时愣住:“……嗯???”
云双华就在旁边,也下意识的小声问了一句:“自拍杆?”
然而,不管是景其臻还是地球本身,他们都完全不曾想到过,自己在脑海中的直接交流竟然也会被身边的人听到这种可能。
猛然间听到云双华那一句“自拍杆”,景其臻有一瞬间的微怔。
然而, 景其臻还没来得及想太多, 地球已经随口接上了一句:“咦!?这个云双华和你想到一块去了!”
因为地球的打岔,景其臻的思路自然也就顺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脑海中那一瞬间的怔愣已经完全被这种“心有灵犀”的单纯巧合冲走。
景其臻还和地球随口道:“只可惜现在没有。谁进侵蚀区域会特意带一个自拍杆过来啊!”景其臻他们身上的装备再怎么丰富充沛,也终究有一个限度。
像是鹿凌熙这种每次必带拍立得的都是比较罕见的少数了。
地球想想也是,不吭声了。
说话间,三月兔已经举着照片连推再赶的将那个还在不停嚎叫的“农妇”往楼梯下面推搡过去了。
三月兔:“哈!你想要这张照片是吧?等等,你刚刚是不是想要抢兔子爵士的照片?!”
旁边的景其臻、云双华和脑海中的地球:“……”
短暂的迟疑后,景其臻心道,这只大兔子想的还挺多。
果然,下一秒,三月兔就仿佛自己遇到了斯托卡一样,翘着短短的尾巴激动炸毛的愤怒叫道:“你这种家伙别想得逞,兔子爵士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
云双华见状,面色丝毫不动,却拉着景其臻的手臂,又给跌跌撞撞的三月兔和“农妇”它们让开了两步,避免被那两个家伙擦碰到。
景其臻顺着他手臂的力道跟着挪了两步,看着三月兔刚刚在墙壁上留下的硕大一个兔子形状缺口,一时间还有些感慨,甚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留念。
“农妇”始终在尖锐的嚎叫着,那声音极具穿透力,整个宫殿仿佛都在回响。
不过三月兔似乎对这种噪音并不敏感,而且,这只大兔子可能是体型巨大的缘故,不管是嗓门还是肺活量,都完全不比“农妇”差,以至于,因为十分自信而多多少少有些被害妄想的三月兔也自始至终都在愤怒的尖叫,只是,大兔子的每一句话都吐字清晰内容明确,直接产生了仿佛它在单方面唠叨个不停的奇妙效果。
眼看着三月兔和“农妇”下楼了,景其臻却没有立即跟着下去,而是抬头看向了云双华,随口笑了一句道:“今天晚上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宫殿里的那些人应该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在各自的房间里倒是躺得安稳。”
听完这句,云双华却稍稍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说来也怪,今天晚上之后,我和三月兔吃过饭走出来散散步,就没见过之前那一串的男仆、女仆和士兵们了,怎么回事?”
景其臻迅速捕捉到了云双华这句话中的重点,“那一串儿的男仆、女仆和士兵?”
地球也突然反应过来:“一串儿?这里怎么会有一串的人?不是就只有那个男仆、那个女仆和那个宫务大臣吗?”
景其臻没有立刻对着云双华追问,而是直言相告道:“我们在这里就没见到几个人,一直空荡荡的,你们遇到的人很多吗?”
云双华肯定的点了点头,特别配合的回答道:“很多。”
在遇到那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农妇”之前,三月兔甚至已经和那些士兵们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架。
景其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之前在厨房里看到了一个带着尖尖压印的大列巴,当时就猜测是三月兔咬的。”
云双华:“是三月兔,它觉得很难吃。”
景其臻眨了眨眼睛,从云双华这句话语中好像品出了点奇怪的意味,“你不觉得难吃吗?”
云双华这样的表情有些无辜,“还好吧?”
景其臻:“……”好,不愧是你啊!
云双华虚心求教道:“这个结论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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